而且因為是同學多年的關系,她對林路的很多習慣都了若指掌,而林路這麼多年來有些習慣一直沒有改變,所以和他共事更是得心應手。
「吃吧,工作忙也不能忘記吃飯,今天中午換個口味,吃炸醬面喔,放心吧,我把豆芽菜都挑出來了,你可以直接吃。」
必悅葵放下便當就打算離開,林路叫住她,「幫我聯系一個日語翻譯,晚上我要去見一個日本客戶,別一臉驚訝,他今天早上直接給我的電話,沒有在行程內,你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會怪你不盡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里可是台灣,應該是他帶翻譯才對吧。」
林路攤攤手,「他最愛考驗談判方的誠意,出門從來都不帶翻譯。」
「這有什麼好考驗的。」關悅葵抱怨了一句,就望見林路投來探尋的目光,她打哈哈,「公司條例可沒說不許說客戶壞話喔,總裁。」
林路含笑望她,「謝謝提醒,我會記得讓人事經理加上這一條的。」
「真是小氣,下次我不幫你挑豆芽菜了喔!」
「好啊。」林路完全不在乎她的威脅,輕描淡寫地說︰「那以後不許買有豆芽菜的便當給我,發現一次就扣三百塊錢,直到把薪水扣光。」
「小路,你好狠的心。」關悅葵作西施捧心狀。
林路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鬧了,你快點出去給我找一個日語翻譯,準備一些我們公司的專業辭匯讓他熟悉,我可不想晚上有任何差錯。」
「喔。」
林路看她一動也不動的樣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怎麼回事?」
必悅葵望著他重新板起來的一張冷臉,連連嘆氣,「小路,你知道你發自內心笑出來的樣子有多好看嗎?簡直是天地失色、上帝動容,連我這種堅貞不屈的良家女子看了都想染指一番,你應該多發自內心笑笑,別說何雅藍,是個女人都得拜倒在你的牛仔褲,哦,不,是西裝褲下。」
林路瞪了她一眼,「你倒知道我剛才是發自內心了。」
「我就知道。」關悅葵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小路,我前幾天跟何雅藍連絡上了,我說想跟她見面聊聊,她同意了,你要不要……」
「上班時間不談私事。」
林路本來有些舒展的面容一下子冷了下來,這個小妮子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笨得無法察覺他的心意也就罷了,反正到了今天一切枉然,說破了兩人都尷尬,但沒事亂牽什麼紅線,她當自己是月老嗎?有這份閑情逸致還不如放到工作上去。
「你出去吧,我還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沒時間跟你斗嘴。」
林路的態度又變得不太好,不過這次關悅葵自動自發地把它理解成了害羞,所以就大人大量的不與他一般見識了。
「切,一把年紀還害羞,怎麼這麼可愛呀!」關悅葵偷笑著退出了林路的辦公室。
林路冷著一張俊臉望著關悅葵不停聳動的肩,還以為自己害她傷心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出去跟她好聲好氣地道個歉。
這個小妮子是吃軟不吃硬,他的態度確實沖了點,但她總是在無意間就跟他對著干,讓他對她的深情變得無比可笑和荒謬,這又實在太過分了點,讓他直接去道歉他有點咽不下去這口氣,煩惱了好一會,他還是撥了內線電話。
「總裁?」
「對不起,工作讓我有點煩,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沒關系、沒關系,我一點都不生氣,總裁,我跟你說,什麼時候你想見你心目中的女神就跟我說一聲,我隨時都可以……」
這會電話很干脆的掛斷了,林路恨恨地發誓,以後他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這個小妮子太欠教訓了。
◎◎◎
女人反覆無常,來了月事更加反覆無常,關悅葵覺得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謬論。
第一個謬論切入點,像她就從來都不會這樣莫名其妙地耍性子,月事又不是山洪爆發,不懂得有什麼好反覆無常;第二個謬論切入點,像林路,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個大男人,性子比六月的天氣還多變,一會晴一會雨,完全不管別人能不能適應這天氣,記得他小時候就是這麼一副德行,陰晴不定的,總要讓人哄著。
必悅葵想到這,臉上就露了個得意的笑,被她請來的日語翻譯看她神游天外的樣子皺了皺眉,只能捂著肚子、放開嗓子,把之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關秘書,請問洗手間在哪?」
「啊?啊,出門右轉,然後直走到頭就是。」
必悅葵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這個日本翻譯好像自從去了洗手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必悅葵剛撥了對方的手機,驚天地泣鬼神的神曲就在她的辦公室里響了起來,這個家伙,把神曲當成鈴聲也就罷了,手機居然也不隨身攜帶!
這一層總共也只有三個人,兩個女人、一個男人,所以去男洗手間一探究竟的偉大任務當然交給了同樣偉大的總裁大人。
總裁大人輕鎖眉頭進去了,然後緊鎖眉頭出來了。
必悅葵苦苦地等在洗手間外面,一看到林路出來,馬上問︰「怎麼樣、怎麼樣?他還在嗎?」
「他在。」關悅葵一直懸著的心剛要落下去,總裁大人又冷冷地補充說︰「拉了一下午的肚子,他也就剩半條命了,我去找點止瀉藥給他,你立刻、馬上重新給我找一個日語翻譯。」
「喔,好。」
這次是關悅葵理虧,她乖乖地應了一聲就跑去找人,然而這個時間大家下班的下班,好不容易給她聯系到一個,但對方的日語專業方向卻是兒童文學。
必悅葵死馬當活馬醫,拿著對方的聯系方式去找林路,林路看都不看一眼,「你知道嗎?找一個沒有任何時間來熟悉我們公司業務的翻譯,就像同樣是中國菜,你卻讓江浙師傅燒出一手上好的廣州菜一樣。」
必悅葵撇了撇嘴巴,「知道了,我再去找。」
「等一下。」
「還有什麼吩咐呀?」
林路模了模下巴,「你說過你大學有選修日語?」
「對呀,你怎麼……」關悅葵忽然心領神會,狠狠地給自己的腦門子來了一下,「我果然變笨了,自己就是人才哪里還需要辛苦去找。」
林路給了她一個白眼,「是呀,就你這下手的力道,是個正常人都被你打傻了,更別說你本來就跟正常人有點距離。」
「是啊是啊,我比正常人的智商高出不是那麼一點點,小路,你說得太含蓄了,想夸我就直接夸我呀,我不會在意的。」
林路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節彎曲作敲擊狀,「好啊,來,我就辛苦點多打你幾下,讓你的智商跟我們這些正常人接近一些。」
「才不要,小路你下手沒有輕重,把我打殘了晚上誰替你翻譯。」關悅葵跳起來一把將林路的手腕牢牢抓住放在胸前,然後林路就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了。
鮑司的制服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即使有一層白色內襯,里面粉紅色的胸衣還是無所遁形,她身材苗條但胸前卻十分有料,光是看著就能想像踫觸時綿軟的手感,只要再近一點,就可以踫到那兩團豐軟了。
「小路,你干嘛一直盯著我胸口看,有什麼問題嗎?」被林路那灼灼發光的目光燒了半天,關悅葵再遲鈍也感覺出不對了。
林路一瞬間幾乎無地自容,自己雖不是個正人君子,但也從來不屑于小人勾當,今天竟然、竟然對著一個人妻意婬,罪惡感從四面八方向他撲了過來,他真想買塊豆腐砸死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