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望排山倒海而來,吞沒了他們兩個,將他們倆卷入火海中,熱情而狂烈的燃燒著,一切都只是為了護著她的命。
只是在抱住她柔軟似水,肌膚似火的這一刻,閻焰不解,他熱情而激烈的將她擁在懷里的原因,只是為了師父,還是其他的因素?
一踫上她,他就幾乎停不下來的想擁她更緊、抱她更牢,仿佛那也是他心底的渴望,那是他所陌生的感覺。
他的理智在崩潰,感覺她像一張網,柔柔密密的將他圈在她的雙手里,勾起他近乎燒灼的渴望。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救她,只是遵照師父的交代,他只是想救她……
可是這些交代,為何抵不過一波波洶涌而上的情緒?
從小冷情冷性,他不明白何謂渴望的情緒,但眼前這情緒卻激烈到教他無法忽略,他的心底為著如此親密的相觸,涌起巨大的不安,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沉溺在她美麗的身軀上。
他要沉沒了。
從來他就不曾有過這種陌生的情緒,有點慌、有點亂,又有點興奮,甚至帶著期待。
「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水荷試圖阻止這不該的親密接觸。
「錯,我必須這麼做。」閻焰專注的看著她,黑眸里有著因她而起的火。
「好,那我命令你,我不要你這麼做……」如果不是真心,這樣的接觸之後,她將再也無法面對他。
「為什麼?」閻焰的語氣有些惱怒,不懂她拒絕的原因何在。「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我想活,但是我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水荷緊咬著唇,忍受著體內如火焚的燥熱。「我沒有辦法忍受,你是因為師命而救我……」
自始至終,她要的一直是他!
雖然她借著屠血戒,要求他留在身邊,要求他陪著她走遍山水,雖然是假托為了尋找「醫典」,但在這個時候,她無法對自己說謊,她要的,除了他的陪伴,還要他的真心。
閻焰氣惱,握著拳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的體溫極高,明顯正因體內的藥物而難受,但是她卻拒絕他……
「你會死的!」而他發現,他沒辦法讓她就這麼死去,除了師父、除了責任,還有更深的在乎。
「這不是更好,你正好可以拿著屠血戒回去復師命,我再也不會拖累你。」水荷推拒著他,卻再也使不出力。
「那不是拖累!」閻焰又氣又急,不知道究竟是該想打她的幾下,還是該吻到她說不出話來才好。「我不能讓你死!」
「為什麼?」水荷問。
「我就是不能讓你死!」閻焰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為什麼」的。
「我要一個理由。」水荷必須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留在自己的身邊。
終于被逼極了,閻焰用著幾乎能震聾她的聲音,沖著她大喊。
「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喜歡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讓你死!這樣你滿意了嗎?」閻焰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慢慢的,水荷的唇綻放一個甜蜜而溫柔的微笑,被火焚的疼痛也仿佛因為這句話而得到緩和。
「閻焰……」她輕喃著他的名字,眼里眸間都是溫柔。
而這一句輕喚終于擊垮他的所有自制,她的雙手再也無法阻止他。
閻焰低下頭,直接吻住她的唇,他的大掌緊緊抓握著她的腰,慢慢、慢慢的填滿她的柔軟,充實了她的感官。
水荷的手攀住他,她的腿盤住他,溫柔而緊窒的包覆著他,承受那帶著微疼卻也同時享有極致幸福的矛盾感受。
那是水荷,完完整整的水荷啊!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感受那帶著甜蜜,卻又帶著痛楚的入侵,她被徹底的盈滿,完整的被充實著,紅唇里一聲一聲的喚著一一閻焰、閻焰、閻焰!
原來,就是他!
她不願他走,希望他留下,陪在自己的身邊,直到水枯、直到石爛,她都不想一個人度過。
有了他,寂寞的深淵再也吞噬不了她!
有了他,再多的疼痛她都能忍受!
有了他,她再也不怕未來的日子有多遠、多長!
在他懷里的這一刻,在他深深烙印進身體的這一刻,她清楚而確切的知道——
她愛他。
第9章(1)
這一覺,水荷睡得很熱,但閻焰卻不然。
死亡的威脅解除,她在他的身前,睡得既平穩又舒服,一頭長發披散在他的身上,讓他的男人氣息頓散去幾分。
扁是這麼看著,他的心就柔了、就軟了,再也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閻焰。
這個認知讓他不悅而驚懼,從沒想到一個女人就能影響他的心性,只用了她天生的溫暖柔軟,就融化了他像冰刀一樣剛強的個性。
閻焰撫著她的發,不解的沉思著,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睡醒時的她。
「你是正想著要用什麼方式迎娶我嗎?」一個帶著甜甜笑意的聲音,從他的胸口傳來,他垂眸看著正帶著笑的她。
閻焰看著這張帶著幸福的小臉,他卻笑不出來,只因為這改變太突然,他從沒心理準備讓另一個女人侵入他的心,甚至具有掌握他心情的權利。
閻焰的神情古怪,凝著她的眼神沒有溫柔,只是不可置信,只是明顯的拒絕與排斥。
水荷握緊拳頭,收緊身前的被子,忍住將自己遮掩起來的沖動,強壓住那陣涌上心頭的痛楚。
「你沒打算娶我?」雖然他的臉上已寫明一切,水荷還是忍不住的想從他的口中得到證實。
「昨夜只是為了救你。」閻焰眼色一黯,回避著她直沖的眼神。「那是……」
「……歐陽老前輩的交代,是吧?」水荷搶了他的話,微微抿唇,眸中的光采盡滅。
昨夜睡去之前,她帶著滿心聲福的笑容,只是沒預料到,天一亮她的夢就醒了、就碎了。
閻焰咬牙沉默,沒讓自己開口,看著那雙低垂的眼里,仿佛只剩麻木和空洞。
水荷在床榻上直起身,用被子遮住了自己,轉過身拾起落在床畔,昨夜被丟下的兜兒和外衣。
她的手正顫著,發抖得幾乎無法將兜兒系上結,但是她拒絕他的幫忙,她甚至拒絕他再踫觸她一絲一毫。
好不容易兜兒穿上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外衣穿好,像是榻上有針在刺一般,整個人從床榻上跳了下來。
「我到醫療所去……」水荷此刻只想逃出他的身前,她想找個地方躲,什麼地方都好。
「听說出了瘟疫。」閻焰還是忍不住出了聲,擔心著她的安全。「听說瘟疫蔓延很快,你不要去了,我送你直接去找「醫典」,我們盡快離開這里。」
急促的腳步停了,水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只再問你一次……」水荷沒有回頭,只是開口。「昨天……你只是為了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除了歐陽老前輩的交代之外,昨夜對你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嗎?」
閻焰的心又痛了,但是這一痛,卻又更加的提醒了他,他不該再繼續下去。
「是的,昨夜是閻某情急之下,別無他法,所以才冒犯了易姑娘。」他拉出距離,甚至用稱謂來劃開他們之間的關系。
情急之下?冒犯?
水荷氣得猛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視著他。
這是昨晚一夜溫存對他的意義?
好!真是好!真是好、極、了!
他會拉開距離,難不成她不會嗎?
「謝謝大俠的救命之恩,水荷銘記于心,委屈閻大俠、辛苦閻大俠了!」她咬著牙對著他福身,感謝他的「犧牲奉獻」。
兩個人隔著幾步對望,情況荒謬極了,她閉目咬牙,強忍著無法忍受、無以名狀的痛,感覺那胸口一陣又一陣的撕裂,她的腸胃劇烈而疼痛的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