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現的。」他還嫌太晚察覺呢!
單佑琳盯著他,等著他說出原因。
「我怕……」關仲弦慎重無比的開口,「我怕結婚之後,我們都變了。」
他畏懼改變;畏懼目前的生活會因為結婚而有任何的改變,深怕這樣的改變到最後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畏懼結婚之後,因為身分的不同,失去現在的自由與尊重;畏懼太多太多未知的未來……
單佑琳低下頭,執起他的手,臉頰摩挲著他溫暖的掌心,「那現在呢?」
「我還不知道。」關仲弦也沒想到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個懦弱的男人。「但是未來的事,誰又會知道呢?」
她情意深切的笑了,「其實我也很怕。」
他撩開她的頭發,撫著她的耳垂。
「我一直覺得事情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不過我很怕你真的讓我等十年。」
必仲弦笑著敲了下她的額頭。
「喂,會痛耶!」單佑琳嘟起嘴巴,捂著額頭。
他還不罷手,捏住她的鼻子。
「喂!」
他抱住她,「雖然沒有戒指,也沒有鮮花,但是我們結婚吧!」
單佑琳圈住他的腰,听著他的心跳聲,「真的要結婚嗎?」
「如果你不怕跟一個向來談戀愛都談不過三個月就分手的男人結婚三個月也離婚的話。」關仲弦自我解嘲。
「呿,我已經為你破除這個魔咒了,請相信真實身分是公主的打雜小妹,好嗎?」她綻放笑顏,捶了下他的肩膀。
他眯眼,微笑。
「所以你再問一次。」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真的願意?」
「願意。」
「不後悔?」
「不後悔。」
隨著關仲弦的問題,他們愈靠愈近,最後四片唇瓣貼合,誓言化為一串熱吻,烙進彼此的心底,寫下最真的愛語。
「呃……所以你覺得是誰偷走車子?」單佑琳突然想到,好奇的問。
「我心里是有幾個人選,不過都需要證據。」提起這件事,他就煩惱。
單佑琳也沒再問,對她來說,車子不見只是一則發生在身邊的新聞,重要的還是與關仲弦攜手走向的將來。
尾聲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山上的濕氣結成霜,破壞了許多原本在寒冬時節綻放的花朵。
一大早,單佑琳上山,發現花朵落了一地。
「老板,花都死了。」她忙著將凍死的花朵裝進麻布袋,稍後載去處理廠回收再利用。
「我知道。」蘭皓成出現在溫室門口,「我在這里。」
「昨天晚上你不在嗎?」單佑琳在蘭皓成的協助下,將麻布袋抬上車。
若是蘭皓成在的話,他不會讓花全都凍死。
「不在,我去市區。」他月兌掉工作手套,「溫室的花沒事。」
「那就好。我出門了。」她不甚在意的朝蘭皓成揮揮手。「對了,晚上我要約會,可以放我早一點下班嗎?」
今天晚上她跟關仲弦約好,要去挑戒指。
蘭皓成皺起眉頭,「你跟那個保全還沒分手喔?」
「當然還沒有。」她朝他扮個鬼臉,「我們好得很。」
「嘖,不管,今天要加班,我們今天得把香水裝瓶。」
「裝什麼瓶啊!我早就統統裝好了。」單佑琳嘟起嘴巴,提醒道。
蘭皓成的臉上閃過一抹狼狽,「我忘了。」
「等你想起來,香水早就變味了。」她落井下石。
「好啦,要早點下班,就現在快點出去,快點回來。嘖,有男朋友就是這麼麻煩。」
「這話我記住了,等以後你再有女朋友的時候,我絕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單佑琳心情好,不想跟老板計較。
「要出去就快出去,路上小心。」蘭皓成交代。
「知道啦!」她發動車子。
看著車子駛出花圃,他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然後發現那幾個在門口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禁打量起他們。
那幾個人平均年齡大約二十出頭,圍成一圈,一邊抽煙一邊談笑。
看見單佑琳開著貨車離開,也沒什麼反應。
即使他們沒做什麼事,蘭皓成直覺上還是認為他們是預備來找碴的。
他走進小木屋,拿起話筒,按下一串號碼。
「喂,哥!」
「怎麼又有電話了?誰的?快接啦!」手氣正順的白面書生不耐煩的大叫。
阿發這次很快便找到了手機,「喂?喔,你等一下。」他捂住手機,看向白面書生,「蘭少,你的電話。」
「還誰的電話咧!原來是你的。」關柏軒笑道。
「正在打麻將,沒空啦!」蘭皓岳不接。
「蘭少,是你的弟弟。」
蘭皓岳模牌的動作一頓,「問他什麼事。」
「喔。」阿發听命,小聲的詢問,「……蘭少,你弟弟說是很要緊的事。」
蘭皓岳皺起眉頭,起身,接過手機,指示阿發幫他打牌。
「喂,怎樣?」他的口氣很凶。
「哥,我記得你有個牌友是混的,對不對?」蘭皓成邊說話邊看著門口那幾個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的人。
「嗯。」蘭皓岳正色,看向專注的打牌的牌友們,壓低聲音的說︰「我記得你那邊最近有點事,怎麼?要不要我請朋友幫你看顧一下?」
「本來是不用,可是現在花圃門口有幾個人賴著不走,我在想,是不是能麻煩你朋友一下?」
「我知道了,我會找人處理。」
蘭皓岳收線,在牌桌旁坐下,接手打牌。
「老關。」
「嗯?」
「唉,我弟那邊好像有人鬧事,你幫忙處理一下。」
「好啊!」關柏軒豪爽的答應,「阿發,打電話給清仔他們。」
「是。」阿發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我這個弟弟,惹是生非的本領,沒藥醫了,好好的藥廠不待,就愛玩那些有的沒的。」
「哪個人的弟弟不是這樣?」
「做哥哥的命差,多擔待點吧!」
「老大,找到清仔了。」阿發大聲報告。
「蘭,你弟弟那邊是哪里?」
「蘭庭集敘。」
「阿發,你叫清仔他們到蘭庭集敘去看看……」關柏軒頓住,「等一下,你說你弟弟那邊叫什麼?」
「蘭庭集敘。」
「老大,清仔他們現在就在那邊……」阿發小聲的說,「幫你看嫂子的妹妹……」
「嗄?老關,你派小弟去我弟那邊做什麼?」蘭皓岳以為老早就金盆洗手的關柏軒手沒洗干淨,還幫著外人欺負朋友的弟弟。
「你弟那邊是不是有個員工叫單佑琳?」關柏軒揚起眉頭,質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弟那邊有什麼人啊?」蘭皓岳示意阿發把他的手機拿過來。
阿發會意,將他的手機遞上前。
蘭皓岳接過手機,立刻回撥,「喂,皓成啊,你那邊是不是有個叫單佑琳的員工?嗯,嗯,沒事,不用管門口那堆人了,嗯。」
他收線,看著面色不佳的關柏軒。
「對,他只有一個員工,就叫單佑琳。」
「哇咧!」關柏軒臉色猙獰,「你那什麼弟弟啊?怎麼不管好自己的員工,竟然讓她跟我弟弟交往?阿發,叫清仔他們全撤了。還有你,早就叫你看好二少,結果咧?你在想什麼?腦袋是裝飾用的啊!」
「那是嫂子的妹妹,誰敢動她啊……」阿發唯唯諾諾,小聲的抱怨。
「嗄?你說什麼?說大聲一點。」
「沒……沒有。」阿發不敢再多嘴。
自從關仲弦與單佑琳的地下戀情──關柏軒和單佑華堅稱那是地下戀情──公開之後,反而讓他們夫妻吵了好幾次架,每次都是因為互相看對方的弟妹不順眼,為了捍衛弟妹的名譽而大吵。
結果,弟弟和妹妹開開心心的挑戒指、選喜餅,身為哥哥姊姊的他們卻吵翻天。
「早知道是你弟弟,叫你處理就好。」關柏軒對著蘭皓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