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有人要搶走你。」他說。
「你忘了,我們還緊緊的拴在一起,別人想搶也搶不走呢。」她無奈的閉了閉眼,再次舉起手腕。
他禁不住笑了出來,沒錯,從那次以後,只要在家里,他都要用犬奴鏈圈著彼此,去哪里都不分開,煮飯在一起,看電視也在一起,出去買個鹵味和飲料還是在一起……當然,最重要的是,親熱纏綿的時候更要緊緊鎖住。
「這可是為了我們結婚以後,無論吃喝拉撒睡都要在一起的生活而預習的耶。」他笑道。
「算了吧,我可不想現在就失去婚姻的憧憬。」她拿他沒轍的搖頭。
段懷銳吻了吻她的眉、她的頰,心里對她仍有一些疑問,上回跟她激/情纏綿時,他就發現那是她的第一次,其實他並不在乎這種事,只是有點不懂她跟秦到底是怎樣?
但不管如何,真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還是挺高興的。
「你該不會因為發現我的第一次是給你而高興吧?」看見他又在傻笑,她睨著他問。
「才不是,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我只是單純的高興你不是給秦——」
柴蕾睜大眼,盯著他看,「你怎麼知道他?」
糟了!段懷銳頓時啞然,突然提到秦,她肯定會傷心憤怒,說不定還氣他冒犯了她。
「呃,這個……」他支吾著,汗如雨下。
「算了,反正知道也是遲早的。」柴蕾嘆口氣,又不問了。
啊?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她不生氣?段懷銳小心翼翼的凝望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不過,我現在很擔心我的室友。」她突然又道。
「為什麼?」他不懂她話題為什麼一轉,現在不是在說她和秦嗎?
「既然你知道秦,我就跟你說了吧……」她把柯陽明的計劃坦白告知他。
然而這件事听在段懷銳耳里很是奇怪,因為她把跟秦至死不渝的人說成是她的室友,難道她是因為怕自己發現他跟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很像,所以才故意說是室友的戀人嗎?
「這事除了你,我也沒有別人可以商量,現在我很害怕,那朵血玫瑰就是讓秦不幸身亡的罪魁禍首,可我的室友已經擬定計劃要偷它了,我猜這並不是因為它的天價,而是為了要讓出借展覽的大耀國際藝術拍賣集團心痛,或許更會將它給輾碎,藉此向秦贖罪。」
柴蕾憂心忡忡,可段懷銳想的卻是她大概是不好意思承認想偷血玫瑰來一償宿願的人就是她自己,而不是那位室友,壓抑情緒是件很折磨人的事,他懂。
喔,可憐的柴蕾,他吻了吻這個傷心人。
「對不起,你一定很擔心吧?」柴蕾看著他沉默不語,覺得自己和他討論也有欠考慮,他年紀還那麼小,怎麼能承擔這樣的故事和計劃?「就當我沒說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不會跟我那個室友一起冒險。」
「既然秦那麼值得,那就做吧。」
「什麼?」
「我幫你。」段懷銳笑了下。
「什麼?你要怎麼幫我?這可不是像看電影那麼簡單,只要身手好、收集一切相關資料與密碼,就能輕輕松松竊取成功。」這時,柴蕾覺得他又恢復到自己年紀應有的天真了。
「否則呢?大家都是怎麼做到的?」
這她倒是不知道,只好先回他,「哎呀,反正沒那麼容易就是了。」
「如果我幫到你,你要怎麼謝我?」
「你可不許胡來。」她凝眉,神情嚴肅的瞪著他,「我不許你出事。」
這一瞬間,他被她的深情和在乎給撼動到了,他好喜歡她對他悍然護衛的決心,莫非是因為曾經失去過秦,所以現在更不可以再失去他?
「難道我就準你出事嗎?」他以同樣的在乎回報她。
「我說了,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阻止,不會冒險的。」只是,她卻沒有把握。
段懷銳當然看得出來她絲毫沒把握,像她這樣不懂得迂回的人,怎麼可能懂得那些復雜的竊盜手法?他拿出手機,查看展覽在何時何地開放。
「明天是貴賓參訪日,你一定有辦法進去的,對吧?」
「你、你可別帶人搶劫啊!」柴蕾緊張了。
「放心啦,要是我入獄了,你被周宇熙拐跑,那我怎麼辦?」
她臉一紅,窘極的嗔道︰「你竟然連周宇熙都打听過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突然死了,你會不會在很多年以後,仍然抱持著這麼大的想念和恨意?」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和秦比,他心中還是小小的計較著。
柴蕾一怔,他在說什麼啊?他怎麼可以死呢?
她的心突然一痛,即使只是一句戀人間常彼此詢問的話語,但光是想像,就足以讓她心痛害怕,直到此時,她才忽然懂了柯陽明一直以來的飄蕩無依,也明白了為何事過這麼多年,一旦有個可以報復的機會,他仍然義無反顧的要為秦討回公道。
以前她從來沒有愛過,自然不知道愛著一個人卻被迫中止的痛楚。
「你不會死的。」她低喃。
「什麼?」
「你不會死的,因為你愛我,所以你絕對不容許有這種事發生,不是嗎?」
段懷銳心頭一震,他沒料到柴蕾會說出這種話。
原來她連想像都不願想像,絕不預設失去他的可能,她直接把他每一天的生命都當她的表現,因此只要他仍然好好的呼吸、活著,對她而言就是無可取代的
「愛的證明」,凡是真正愛一個人,就會好好的為對方保重自己,不是嗎?
他擁她入懷,珍愛的吻著她,感受被她所在乎的那種甜蜜,忽然很感謝秦。就算是因為秦而讓她更加珍惜他,也無所謂了。
「對,我才不像秦,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他答應她。
她揚起左手還系著他的奴鏈,「那這個可以解開了嗎?」
「你可以不要一直在意那個嗎?」他翻了個白眼,她就這麼不喜歡跟他黏在一起?
「可是,我有點急了……」柴蕾坐起身,用薄被圍住自己赤果的身子。
「真是殺風景。」段懷銳無奈的起身下地,一個冷不防就橫抱起她。
「喂!你干麼?」她吃了一驚。
「既然都要去浴室,不如一起洗澡。」他興致高昂的挑了下層。
「剛剛不是才……」她臉紅了,實在想不到他精力這麼旺盛。
「洗澡是洗澡,剛才的事是剛才的事。」
是喔?他還真會拗咧,柴蕾被他橫抱進浴室里,唉,看來要解開她和他的犬奴鏈,搞不好要報警才行了……
這天是「十六世紀大國皇家後妃冠飾展」對外開放前的貴賓參訪日,展覽中最著名的「血玫瑰」,便是大耀國際藝術拍賣集團贊助的鎮展之寶。
它有著鑽石獨有的、從不同角度射出璀璨光芒的心箭折射,還有艷紅如血的晶虹色澤,如果女人能夠擁有這麼一朵玫瑰,真是一生無憾了,可惜它偏偏為集團總裁私人所有,並不屬于博物館或任何一間政府文物館,能夠永遠公開地被欣賞。
這是當然的,任何人只要擁有了它,任憑誰出再高的天價,也不舍得賣出。
然而今天,大耀官方卻獨家通知VIP,說等會兒將舉辦限時五小時的拍賣會。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大耀將在這次展覽的所有文物里,選五個稀世珍寶出來拍賣,那都是大耀從前不可能割愛的東西呢,而且只限定這五小時內能到場的買家。
因為是首次開放拍賣,能參加的VIP都是富甲一方,臨時放出的秘密消息一傳開,能容納三百人坐的會場位置竟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