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呆住,接著心僨交加地大罵。
「我自己會吃!」
可惜她的抗議無效,不管她如何打、踢、咬,嚴煜依然不放手,抱著她下榻,來到案前坐下,但依然將她安置在膝上,並伸手挾了塊肉給她。
不等他開口,看到那香噴噴的肉遞到面前,她口吃進嘴里。
因為太餓,所以她吃得很急,霎時兩頰鼓脹如河豚,她也懶得顧形象,兩、三下就吞下肚。
嚴煜等她吃完,再挾片魚肉給她,又被她口吞下。
她雖然想吃快點,偏偏嚴煜不急不慢,令她沒轍,既然有吃的,她也不跟他計較了,就算要算帳,也要等填飽肚子再說。
因為她心想吃,也就沒注意到,嚴煜像在喂寵物般,一口菜,一口肉,一口湯地喂,若是她吃得太急沾到嘴邊,他就拿起旁備好的巾帕幫她拭拭嘴邊的油一開始她會瞪他,轉開臉,他不急,她反倒急了,這樣撐下去,她還要不要吃飯啊?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她讓他擦嘴總行了吧,有人喜歡佝候她,她何必阻止,就當這人是奴才好。
思及此,她忍不住得意笑,不過這得意卻被嚴煜看懂了,他唇角勾,用筷子挾了塊燒鴨,不是喂她,卻往自己嘴里送,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梅初雪耐心等著,人餓的時候,一旦嘗了甜頭,會越吃越餓,滿月復都是吃飽的欲/望,要是直沒喂飽,那滋味是很磨人的。
看著嚴煜把燒鴨放進自己嘴里,她等著,接著看到嚴煜把羊肉放進嘴里,她再等著,到了第三口,嚴煜又把珍珠丸放進他自己的嘴中,梅初雪知道他是故意整她的。到第四口了,決定出手搶肉,但她哪里是他的對手,嚴煜輕輕松松把肉放進嘴中,卻只含著半,另半露在外頭,把她的雙手制住,星眸含笑地望著她。
梅初雪倒抽口氣,見鬼地瞪著他。
別鬧了!瞧這婬穢的眼神,分明是在告遠她,想吃可以自己用嘴來叼他唇上的肉!
「姓嚴的,你別太過分!」她沉下臉色。
嚴煜不屈不撓地等著,彷佛不這麼喂她,她就別想吃,氣得她渾身顫抖。
她忍忍……要死要活的忍。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她不吃總行了吧!
哼!她轉開頭,擺明了不吃拉倒,大不了餓一晚。
嚴煜挑挑眉,把臉湊近,誘她來咬,但她連看都不看眼,面上是片不屑之色。
他眼中閃過抹詭異。
不肯?好吧。
他將肉吃進嘴里,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欺近臉,直接用嘴哺喂。
梅初雪被他偷襲個措手不及,她嗚嗚嗚地抗議著,不管是用手推,還是拍打,都無法阻止他將口中的肉哺到自己嘴里,他咬碎的肉,溫著熱燙的火舌,在她嘴里放肆地狂和著。將食物成功喂進她嘴里後,嚴煜終于放過她,隔開點距離,滿意地看著她因為自己的哺喂,臉上總算浮現潮紅的表情很僨怒,不過進步了,總算像個女人。
她一副受辱的表情,取悅了他,令他滿意地舌忝舌忝自己的嘴唇,上頭還殘留著她的美味。
梅初雪死死瞪著他,她氣得發抖,臉皮也在抽搐,這輩子她何首被人如此對待過?
這事無關貞操,也無關羞恥,她可以承費被謾罵,被當眾羞辱,或是被人追殺,卻無法容忍他把食物咬碎了喂進嘴里,這讓她火大。
這輩子,她從沒被人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她抓狂了,真的抓狂了!
「嚴煜!我跟你誓不兩立!」
聲尖叫後,緊接著是掀桌和杯盤碎裂聲,驚動屋外侍衛。
他們急急沖進來,手放在劍柄上,隨時要拔出。
「殿下?您沒事吧?」
貼衛等才沖進來,就見到滿地的杯盤狼藉,而他們的殿下正抱著氣炸的女人,那女人狠狠咬殿下的手臂,只手扯著他的頭發,另一只手則被殿下抓著。
見到這情況︰貼衛等人傻了。
嚴煜原本臉上帶著笑,雙利眸猛然掃向他們。
「誰準你們進來的,出去!」
暴喝聲出,幾名貼衛立刻惶恐地退出去,逃得一個不剩。
接下來,寢房里再度傳出砸東西和女人的詛咒聲,守在外頭的婢女和侍衛們面面相覷。
看來……管事又要帶人來整理了,幸好,南邊還有寢房可用。
第2章(1)
崇和殿上,等著上朝奏事的大臣們,早已整理好衣冠和官帽,齊齊等著皇上上朝。
當嚴煜出現時,大臣們本想上前招呼聲,卻在見到他的臉時,全都噤住口,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人敢上前招呼,只敢在旁偷瞄著,直到大太監唱諾「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眾人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皇上駕臨,開始議政,當談到軍事議題時,皇上的眼瞟向嚴煜的方向。
「七皇弟。」
「臣弟在。」
當嚴煜從兩排列隊中走出來時,皇上張大了眼。
難怪他會如此驚訝,因為他最俊美的七弟,向來傲視群雄,是無時無刻不威武聶人的戰神,此刻鼻梁上卻貼著膏藥。
這樣張俊臉,這麼個威風凜凜的男人,鼻子上竟阽著膏藥,著實讓人感到好笑。
不只皇上看呆了,連其它原本沒注意到嚴煜異樣的大臣們也看傻了。
但沒人敢笑,就算想笑也得忍著,倒是皇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憋著,接著咳了咳擺出上位者關懷的態度「七皇弟,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
嚴煜抬眼望著皇上眼帶戲譫的表情,談談回答。
「臣最近得了匹寶馬在馴服她」。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低聲私語,原來是這樣啊。
七王爺愛馬是眾所周知,珍貴的寶馬往往最難馴服,有時花上幾個月也馴服不了,這匹寶馬肯定非常頑強,難怪武藝高強的七王爺會受傷,必然是愛之惜之,舍不得傷到那匹馬,才會讓自己鼻子受傷。
這些人不曉得,嚴煜不只是臉上有傷,要是赤果著上半身,就會發現上頭有許多抓痕、咬痕。
昨晚是他大意了,在制住梅初雪的雙手雙腳後,他認為已掌控住她,卻沒想到她會以頭當武器,往他臉上撞來,當時他只感到陣暈眩劇痛,接著便是股熱流從鼻孔流出。
他被她撞出鼻血,雖然還是制住她,不過也付出不少代價,這事若換作他人,那人大概不死也會半死不活,不過因為是雪兒,他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她很有個性,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早朝結束後,接著針對尚要討論的政事,皇上又召了幾位重臣們留下來研議。
嚴煜走出崇和殿,策馬回府,他進府,將坐騎交給屬下,便直接大步往南院走去位在王府南邊的院落是安置梅初雪的地方。
他向來剛冷疏離的神情,在想到家伙時,唇角不自覺揚起,冷冽的目光也比往常多了熱度。
「雪姬呢。」他見到僕人,便開口詢問。
「稟殿下,雪姬夫人她、她在後山的桃花林……」僕人說完,便趕忙低頭,不敢直視嚴煜臉上那塊膏藥。
就算是再威嚴、再冷峻的人,鼻梁上貼個膏藥也很滑稽,僕人們哪敢看他,更不敢笑出來,死也要憋著!
路上奴僕見到嚴煜,尚未走近,都急急忙忙把腰彎得比平常低,頭也壓得特別低。
因為沒人敢看嚴煜的臉,除了對他的敬畏,更怕自己個不小心抽動嘴角,為了自己的頂上人頭非憋住不可!
嚴煜瞟了眼兩旁列隊,腰彎得比平日低的僕人們。
「不過一日,這王府里的人,不好好做事,心思都擺在不對的地方,或許我該用訓練黑狼軍的方式,好好整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