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男子皮膚很黑,他的膚色黑亮,而他的服裝,一若便知來自異族,因為他頭戴盤帽,身上的服飾五顏六色,十分鮮艷,更讓人膛目結舌的是,他帽子和衣服上的綴飾,竟是名貴的珍珠和金子。
細看這人的打扮,讓令狐絕啼笑皆非,他的出現,舉座皆驚,一驚他適才喊的十萬金,二驚他的容貌打扮,而且這人一出場,排場還不小。
他身邊奴僕二十人,十男十女,女的個個身材窈窕,面上罩紗,只露出一對眼楮;男的同樣膚色黝黑,頭上也戴著盤帽,身穿官肩短袖,配上寬褲尖鞋,腰間都系著大刀。
男子是坐在椅上被人抬進來的,抬椅的男僕將他放置于高台前,左右兩邊侍女,一個拿著羽毛香扇為他輕癮,另一個則拿著水果盤供他拿用,而那盤子,竟也是金子做的。
滿堂人睜大了眼楮,他們完全沒想到,今日會出現此等人物,于是紛紛猜測這人是何方神聖?最後也只能確定他不是中原人。
獨孤秋雨目光清澈明亮,暗藏一抹狡黠,為了今日的竟標,她已計劃多日,掐準了時刻,在這最後關健時刻,不出場則已,一出場就要一鳴驚人。
她故意穿上夸張的服飾,把自己涂得跟黑炭似的,好將美麗的容貌隱藏起來。頭上的大盤帽遮住她如墨玉般的柔滑秀發,下巴的假落腮胡硬是將她的瓜子臉給修得粗里粗氣,配上她模仿順手的男人舉止,她敢保證,沒人認出她是女子。
她此刻身形慵懶,背倚著後靠,一腳彎膝踩在椅子上,右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握拳撐著臉,整個入若上去,十足豪邁租獷,彰顯出她的陽剛,她的舉手投足在在向人表示,她身份不凡,地位尊貴。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孫二娘終于回過神,一開口,便用她那招呼大爺的嬌爹嗓音。「閣下儀表不凡,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孫二娘直盯著獨孤秋雨身上亮閃閃的金子瞧,金碗金盤子她見過,卻從沒見過衣服上有鍍金的,真真是「儀表不凡」呀!
獨孤秋雨有模有樣的坐著,不用她開口,站在左邊的男萬l?荊楚,用他渾厚有力的嗓音大聲回答。
「咱們主子是金雲國王子,听聞麗姑娘遠近馳名的風采,遂慕名而來,今日特來參與奪魁宴。」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四周喧嚷。
金雲國王子?這金雲國不正是西方的一個小柄嗎?
雖說是小柄,卻富裕非常,因為那兒盛產金礦,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讓他們與世隔絕,不受外族浸擾,那兒的百姓衣食富足,國力強盛。由于金雲國的皇宮是用黃金打造的,金色皇宮輝煌如朝陽,故名金雲國,因為富有,金雲國擅長以黃金做外交,討好周邊鄒國,籠絡各國權貴,以至于各國就算有紛爭,也打不到他們。
此人氣派十足,原來金雲國王子是這般相貌。
他膚色雖黝黑,卻黑得漂亮,不似木履的黑色,而是健美的深揭色,若仔細打量,會發現他有一雙好眼,燦如星,膠如門,若把落腮胡給別了,說不定會更英俊呢。
這金雲國王子一出現就震撼全場,相較于樓上兩位公子的神隱,他全然高調,任由大眾打里自己,並且很滿意地掃視全場,讓眾人的主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後朝荊楚點點頭,示意繼續,荊楚得了主子的眼色,大掌相擊,啪啪兩聲後,兩名孔武有力的男僕搬了一個大木箱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箱蓋打開。
這一開不得了,霎時金光閃閃,眾人吃驚若著滿箱的黃金,琴仙坊的人更是抽氣不已,荊楚的目光掃過眾人驚詫的表情後,繼續讓白己渾厚清亮的聲音回響在春宵堂各個角落。
「咱們王子出價十萬黃金,想要迎得美入歸,」
眾入聞言皆一驚,而後沮速回神,十萬黃金?這可是天價!但對方是金雲國王子,自然出得起,十萬黃金足以買下一座城池了,除非是王族,其他入再富貴也出不起這個價呀!這個天價驚煞了所有人連孫二娘也因為這樣的大手筆而嚇得心跳加劇,全身抖動,雙腿乏軟,差點跪了下去,還是苦苦撐著才沒有倒下,卻也是身形搖晃。
斑台輕紗後的那一雙眸子,微微眯起,媚光流轉間,緩緩打量著那黝黑的面目。
令狐絕的墨眉微微一擰,原以為這場竟標宴,不是如塵公子,便是武陵公子得勝,想不到卻冒出一個金雲國王子,而且這個王子一出現竟讓樓上那兩位始終隱身于後的俊拔身形,破天荒的走出來。
當樓上那位如塵公子緩緩現身時,令狐絕眸光一緊,在看楚那人的相貌時,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原來是他!
很好,令孤絕令令的盯著那人,現在他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了。
樓上兩人,四道目光,不約而同打量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金雲國王子。
由于這突然的轉變,讓眾位琴仙坊的女子們,有機會礁見兩位公子的廬山真面目,這一瞥眾女皆一陣驚艷。
這天字房的如塵公子,生得俊朗貴氣,身上有一種不凡的氣韻光華;而干字房的武陵公子,則生得俊偉剛冷,刀削的臉容自有一股冷列之氣,絕非池中之物,他不像如塵公子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武陵公子是不荀言笑的,甚至因為金雲國王子的從中插手而劍局緊擰。
在他們打量金雲國王子時,令狐絕則暗暗打量起他們,最後目光定在如塵公子身上。彷佛察覺到他的目光,如塵公子也將視線轉來,同樣對上他。
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雖有紗帳隔著,但是令狐絕仍能透過紗帳若到他眼中的透澈、內斂,明銳,唯獨缺了一樣,就是情\yu。
今日來到琴仙坊的人眼中莫不閃著瑩瑩識人,飽合佔有的yu|望,唯獨這男沒有,一個竟標女人初夜的男子,眼中不帶情\yu,必是另有目的。
令狐絕嫣紅的嘴角笑出一個魅惑迷人的弧度,可他墨玉般的眼瞳卻不染任何魅惑,而是狡黯難測,意味深長。
他審視著二樓的如塵公子,一個不受美色所惑的男人,是冷靜的、可畏的,令狐絕倒想看看,他找上門來,安的是什麼心?
琴仙坊眾女此刻都痴迷地望著那兩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她們既艷差只嫉妒,多希望自己是花魁,能得到如此俊鮑子的垂青,讓他們不借撒下重金,也要春風一度,即便不是花魁,若能與他們合歡一夜,也不虛此生了。
當他們打量著獨孤秋雨時,獨孤秋雨僅是朝他們瞄了一眼,便因為樓上那熟悉的身兀而心中犯堵,不用若得太清楚,只一眼,她便認出他了。
她瞧見了她的陵哥哥,他在樓上的干字號上座,他果然來竟標了,她不禁暗暗握拳,可表面上依然保持慵懶沉靜,她原本不相信他戀上了琴仙坊的花魁,直到現在親眼所見,才教她不得不相信,心中頓時無限悲憤委屈,他怎能這樣?怎麼可以背她到青樓竟標,她都要嫁給他了呀,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嗎?
不!她不準!
未婚夫竟想竟標青樓女子的初夜,她不能接受,也無法答應,所以她趕來破壞,為了不讓陵哥哥認出她,她在臉上和四肢都涂了藥計,改變了白誓玉潤的膚色,還帶著同樣易了容、變了裝的忠僕們,頂著金雲國王子的身扮,堂而皇之的闖入大廳。今口這個標,她是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