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自己會在這一刻崩潰而痛哭失聲,谷芝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緊捂著嘴,察覺自己若沒在此刻留住他,他就會永遠走出她的生命,她立即沖向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大聲哭喊。
「對不起、對不起。」她猛搖頭道歉,「我所說的話不是真的,是我不對!杰,原諒我,別離開我!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汪杰文忍住轉身緊緊抱住她、安慰她的沖動,沉痛的說︰「薇薇,長痛不如短痛,一對沒有信任的情侶是不會長久的。」
他伸手想扳開她的手,不料她卻抱得更緊。
「不,信任需要的是愛來做基礎,只要我們之間還有愛,我們一定可以長長久久!」她像個溺水的人緊抱著他,泣不成聲地說︰「杰,你不愛我、不要我了嗎?」
听著她聲聲哀戚,深愛著她的汪杰文很快心軟了,而最後這一句可憐兮兮的低喃,更讓他徹底丟盔棄甲。
他緩緩轉過身來捧著她淚痕滿布的臉龐,望著她哭得紅通通的眼眸,輕喃,「薇薇,如果我能不愛你、不要你,我就不會受這麼多的折磨了。」
比芝薇望著他溢滿愛意的黑眸,立即雀躍地伸手環上他的頸項,緊緊抱住他。
「杰,不會了,不會了!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我一定不會再折磨你了。」語音一落,她立即吻上他的唇,熱情得就像找著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狂肆地回應著她,「薇……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她主動將濕滑的小舌伸入他的口中逗弄著他的舌,「別管什麼怎麼辦,杰,愛我。愛我就對了。」
汪杰文勾唇微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愛戀地與她的唇舌交纏之際,大踏步進入臥室中。
在那張滿是他們愛與快樂回憶的大床上,他們饑渴地接吻、著對方,最後急切得甚至等不到褪去衣物便在爆發的熱情中結合了。
這一次,他們深深覺得他們的愛距離「永遠」是那麼的接近。
「薇,答應我一件事。」
比芝薇每次一听汪杰文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又要我少跟芙琳接近?」她依偎在他身邊,用指尖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畫圈圈。
「不。」
汪杰文的回答令谷芝薇有些錯愕,但他的聲音馬上又響起,「經過剛才的事之後,這次我要你疏遠她,不再和她聯絡。」
「杰!」雖然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她還是坐起身看著他抗議。「這樣芙琳太可憐了!原本我還想和你商量如何幫她進谷氏。」
「你想都別想!」汪杰文專斷地搶白,「你這是在引狼入室!」他霍地坐了起來,開始盤算著是否該將沈芙琳對他感興趣的事說出來。
「引狼入室?什麼意思?」她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汪杰文看著她一臉的純淨善良,立即將想把事情全抖出來的念頭打消。
「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嘆了一口氣,緊接著提議道︰「這樣好了,我們來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杰,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她忍不住埋怨。
汪杰文勾起一抹憐愛的微笑,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搖晃著。
「薇薇,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人,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開始理智的分析。「當初我阻止你和沈芙琳見面,只是吃醋,但經過今晚的一切,我發覺沈芙琳和你來往的動機可議。」
比芝薇聞言又想抗議,但自覺說得很委婉的汪杰文馬上制止了她。
「你先听我說完。」見她不作聲,他才又說道︰「不是我要你不可以相信朋友,只是,你和沈芙琳那麼多年沒見了,你又對她如此推心置月復。時間威力無窮,它擁有將一個人徹底改變的魔力,所以在我百分之百的確定她不會傷害你之前,我不能讓她過于接近你,可是我也不想老是為了她和你吵,然後又像今天一樣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或許這就是沈芙琳的企圖也說不一定。
比芝薇抬眸看著他憂心忡忡的臉龐,听他一字一句說得誠懇馬上軟化了。
「我明白了,那我們約法三章的內容是什麼?」
他笑了笑,「我想去查查沈芙琳的私生活,看看她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單純、不得志。如果她真是一個規矩卻只是嘴巴有點壞的好女孩,我就不再限制你和她來往。你說這樣好不好?」
比芝薇沉吟片刻,溫順地點了點頭,「杰,都听你的,我說過不再折磨你的。」
汪杰文歡喜地又將她抱緊了一些,「這才是我的好薇薇。」
「可是,杰……」谷芝薇忽然掙月兌了他的懷抱,一臉乞求地望著他,「我能不能再打個電話給芙琳?」
一見汪杰文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勾著他的頸項急切地說︰「我保證!只要知道今晚她沒事,我就全听你安排。」
他斜睨了她一眼後,忍不住搖頭嘆息。「好啦,我真拿你沒辦法。」
比芝薇高興的親了他一下,對著他甜甜地說︰「謝謝你,杰,你最好了。那我不吵你,我到客廳打。」語畢,她馬上跳下床,飛也似地離開了臥室
汪杰文只能搖頭嘆息,可他不禁也想到只要他還愛這個女人,他所受到的折磨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沈芙琳拖著疲憊的身心踏入了她住的小套房。
她將自己重重地摔進小沙發中,努力想揮去自己在顏思凱那豪華公寓中所產生的下賤感覺。
若照以往,有個男人給她錢供她花用,她準會樂暈了,可是這回躺在她名牌皮包中那一張十萬塊的支票卻讓她覺得自己很髒,像……像個高級妓女。
這個想法令她渾身一震,隨即蜷縮起身子,眼中蒙上霧氣。
她拚命眨掉眼中的淚水,並且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一時情緒低潮才有的荒謬想法,別去在意。
突然間,電話響了,她遲疑了片刻,止住淚水,強自振作地拿起了電話。
「喂?」她懶懶的應了一聲,電話那頭響起了谷芝薇急切的聲音。
「芙琳,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
沈芙琳第一個反應是想摔了電話,但她卻莫名的依戀起谷芝薇溫暖的聲音。
「小姐,快十二點了,你不睡覺的嗎?」她暗暗嘆了口氣,拿著無線電話窩進了小沙發中。
此時從谷芝薇很「正常」的口氣研判,她似乎還不知道她對汪杰文的企圖。
汪杰文為什麼沒說?這令她感到不解。
「你也知道現在快十二點了?那為什麼你會和顏思凱出去那麼久?你家里電話、手機我打得手都酸了還是沒人接,教我怎麼睡得著?」谷芝薇沒好氣地說。虧自己為了她還差點失去心愛的人!
「怎麼,你怕我被顏思凱綁架啊?那麼緊張。」沈芙琳輕笑地揶揄。
「小姐,你還好意思說,那家伙惡名昭彰,我當然緊張啊!版訴你,我想的可不只是綁架這麼簡單,什麼約會強暴啦,毀尸滅跡啦,我全都想一遍了。」
沈芙琳哈哈大笑,卻在一陣窩心的感覺中覺得谷芝薇的敘述和自己的感覺相差不遠,但她立即將它壓下。
「拜托,你電視新聞看太多了。你怎麼不想想我們可能是在花前月下談心或是在滿天星光的海邊漫步之類的,淨是胡思亂想那些血腥暴力的事。」
比芝薇在電話那頭失聲驚叫,「是嗎?你真的和顏思凱去做那些事了?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連珠炮似的叫聲令沈芙琳閉起了一只眼,將話筒拿離她的耳朵一點,「芝薇,我只是比喻,比喻好不好?」她不耐煩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