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像二娘說的家和萬事與,不愉快的事咱們都別再想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只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接納月兒,讓我們能好好的侍奉你一輩子,還有,你別忘了,你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王寶秀高興的合不攏嘴,接起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沒錯,家和萬事興,你二娘說得對極了,她真是個好女人。毅兒、月兒,娘以後一定痛改前非,而且娘祝福你們能白頭偕老、恩愛一生,趕緊催催你爹,盡快辦了你們的婚事,娘就等著抱孫子了。」
唐之毅與慕容流月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凝眸相望、笑臉相迎,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寶秀看得是眉開眼笑,覺得這一生從沒有像此刻這麼快樂過。
唐府又是雙喜臨門,第一喜,當然就是唐之毅和慕容流月要成親了,這代表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的確確是件喜事沒錯。
第二喜呢?當然就是慕容流月懷有身孕的事了。唐家終于後繼有人,自然令人更加歡喜了。
嗯,好像還有一喜……對了,唐傳生在眾人的勸解下,也原諒了真心痛改前非的王寶秀,一家子和樂融融,理所當然也稱得上喜事一件了。
此時,唐府全員都齊聚大廳,商討著婚禮的各項事宜。
正當大家熱烈地討論時,何總管急急忙忙地進來稟告,「老爺,沈家剛剛前來通報,說小姐、姑爺就快到了,連親家夫婦都來了。」
眾人聞言又驚又喜,不知道唐婉婉怎麼和親家一家人都來了?
唐傳生突然大叫一聲,「糟了!會不會是婉婉讓夫家給休了?」
這句話听得眾人神色駭然,覺得這不無可能,就在這時,門前傳來一聲極為不悅的嬌斥︰
「爹,您怎這麼咒我啊?」
聲音一落,說話者很快地進了門。
小骯微凸的唐婉婉氣急敗壞地沖向前來,身旁的沈逸書口中直嚷道︰「婉婉,你走慢一點,小心孩子啊。」
唐婉婉依舊故我地沖到父親面前,「爹,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啊?什麼我被人家休了?真是胡說八道。」
唐傳生見自己月兌出而出的話,惹來女兒一進門便一陣叫罵,老臉上滿是難堪,「婉婉,爹只是隨口說說,你何必說得這麼難听。看來,在逸書的教下,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他望了眼沈逸書,卻見後者也是一臉的無奈。
「爹,你又說我壞話,這次還是當著我的面。」唐婉婉抗議道。
第10章(2)
逸書見狀,輕斥道︰「婉婉,你怎麼說話沒大沒小的?」他故作威嚴地說著,意欲在眾人面前一振夫綱。
唐婉婉甜甜一笑,「相公,這你就不懂了,我爹就愛我這麼沒大沒小的,對不對,爹?」
身為一家之主的唐傳生,覺得這句話說得是有幾分事實,但他又不好在眾人面前承認,而他若不承認,就怕女兒會吵個沒完沒了,左思右想後,他終于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對,對極了。」只是他說得相當不自然。
這話一出,唐婉婉滿意的瞥了夫婿一眼,讓欲振夫綱的沈逸書欲振乏力,也讓一旁看好戲的眾人笑聲不絕于耳。
「婉婉,快過來讓娘看看,娘可想死你了。」終于有機曾說話的何翠青趕緊呼喚日思夜想的女兒。
唐婉婉一臉欣喜地來到母親面前,像個孩子般賴在母親懷里撒嬌,沈逸書也一一拜見眾人,只是看到慕容流月時,意味深長地直沖著她笑。
這讓唐之毅和慕容流月覺得有些奇怪地面面相覷,但隨後兩人都想,大概是婉婉和他說過他們的事,所以沈逸書才會有這麼異常的笑吧。
這樣一想,唐之毅也就釋然了,正當他想和沈逸書正式介紹慕容流月時,卻覷見沈逸書的父母──沈從文和宋雨棠在何總管的帶領下進門,唐傳生立刻上前迎接。
「親家、親家母,歡迎、歡迎。」
緊接著是一連串客氣的寒暄之詞,只是已端坐著的沈家夫婦在和兒子一陣低喃後,老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慕容流月。
慕容流月和唐之毅看得十分不解,卻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所有可說、該說的客氣話說完後,唐傳生這才一臉笑意道︰「親家、親家母,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是純粹來游玩,還是另有要事?」他邊說邊瞥了女兒一眼,就怕自己一語成讖。
這一眼瞧得唐婉婉老大不高興地想抗議,可她又不好當著公婆面前發作,只得用著殺人般的惡狠狠眼光回瞪她老爹。
「親家,我們這回來是有緊急的事要辦,所以才來此打擾你們。」沈從文開口回道。
此話一出,唐傳生又一臉驚駭地望向女兒,氣得唐婉婉終于忍不住跳了起來。
「你們這麼客氣的一句來、一句去,什麼時候才能談到正事呀?我看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她邊說邊望向沈家夫婦,想要征得他們的同意。
她的話正中沈家夫婦的心坎里,尤其是宋雨棠,她一听見這話,高興的直點頭。
唐婉婉見狀,二話不說便將慕容流月拉了起來,「漂亮姊姊,你那支翡翠簪子有沒有帶在身上,能不能借我?」
對于唐婉婉無緣無故向她借翡翠簪子,雖讓慕容流月覺得奇怪,但還是將錦緞荷包拿出來,交到她手上。
唐婉婉拿著荷包走到宋雨棠面前,「娘,你看看是不是這支?」
宋雨棠神情激動地直盯著錦段荷包,然後拿出里面的簪子,另一手抽下髻上所簪的簪子,兩相比對著。
片刻後,未雨棠淚如雨下地直點著頭,「沒錯、沒錯,這就是我們送給秋水的簪子。」
這句話說得眾人一愣一愣的,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慕容流月更是覺得驚異,為何她會說出自己母親的名字?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時,卻見再也忍不住的宋雨棠哭喊了一聲︰「我苦命的女兒啊!」話一落,她已沖上前一把抱住一臉錯愕的慕容流月。
除了知道其中緣由的沈家人之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痴愣神情。
在一陣驚愕後,唐府大廳此刻靜默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他們都全神貫注的听著恢復平靜的宋雨棠娓娓敘說著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出身富裕的宋雨棠和沐秋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主僕,宋雨棠心地善良沒半點大小姐脾氣,與沐秋水建立了情同姊妹的情誼。從小宋雨棠有什麼好東西幾乎都和沐秋水一起分享,天生有一副好歌喉的沐秋水跟在宋雨棠身邊,不僅學會了識字,也學了一手好琴藝,還攢了不少私房錢。
兩人長大後,宋雨棠憑著媒妁之言嫁給門當戶對的沈從文,而沐秋水自然成了陪嫁的丫貨。
成親後,宋雨棠和沈從文的感情如膠似漆,只是他們作夢也沒想到,沐秋水天天面對著溫文爾雅的沈從文,竟然情不自禁地愛上他。
這件事沈從文是一無所悉,但同為女人的宋雨棠卻敏感的察覺了。
從小兩人便分享著一切,連那支翡翠簪子也是宋雨棠央求丈夫又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樣的送給沐秋水,但這樣的情誼並不代表宋雨棠願意和沐秋水共享自己的丈夫,所以,宋雨棠假裝毫不知情。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宋雨棠有了身孕,而這也讓她明顯感覺到沐秋水對她有著越來越深的羨慕和嫉妒。
終于,這樣微妙的三角關系,在宋雨棠分娩的當晚出事了,早有預謀的沐秋水將她剛剛產下的女兒給偷偷的帶走了,從此行蹤成謎,任他們夫婦倆怎麼尋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