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回來了,勢必會回到他原來的房間住,只是她也在那間房間里住了五年,這讓她很尷尬,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就算進去了,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他們從來沒有任何共同的話題,她喜歡茶,但是他不喜歡,她在家里的生活跟他在外面的生活不一樣,兩人完全沒辦法溝通,就因為這樣,所以她選擇逃避,久久不肯回房,佯裝自己真的很忙。
尹凱澤回來之後還是第一次踏進書房,他這才發現她的書桌上放滿了文件,就連本來放著書籍的書架都放滿了數據,那麼多的文件都要她一個人處理嗎?一個女人可以承受那麼多?
「你有事嗎?」曾沛凝對尹凱澤的出現感到很驚訝,她以為他不想看到她。
尹凱澤看著她疲憊的神情,「這些文件都是你每天要處理的?」
她掃了自己面前的文件一眼,當然不是,他什麼時候關心過她的事情?
「不是,這些是昨天的、這是前天的,你問這些做什麼?」曾沛凝指著那些文件說。
堆積如山的文件堆在她面前,就好像要把她給埋起來了。
「為什麼不請人幫忙處理,這些東西你要花多少時間處理啊?」尹凱澤翻看著文件的內容,發現這些都是訂單和合約,大部分都已經處理好了,而且處理得非常妥當。
「這些文件又不難處理,只是多而已,需要時間是肯定的。」曾沛凝說了兩句話之後,就低下頭繼續看今天的訂單。
訂單不多,但她每一筆都要安排出貨,所以還要寫很多數據。
尹凱澤走到她身邊,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繼續翻看那些文件,才知道原來她把茶園的生意做得這麼好,甚至還能夠出口,他以為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生意,在她的手中卻變了。
曾沛凝不舒服地挪動了姿勢,他為什麼要坐在這里?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兩人除了拍婚紗照之外,很少有機會靠得這麼近。
「我好像真的選對人了,你居然還讓茶葉出口了。」尹凱澤驚訝地說。
曾沛凝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到現在還沒有打算接下茶園嗎?那他回來做什麼?
「你回來不是要接手茶園?」
尹凱澤攤攤手,「我從來沒有打算接手,現在已經找到合適的人接手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曾沛凝差點尖叫出聲,他居然沒有想過要再接手,她以為他回來就可以還給他了。
「你沒有想過?但是你爸媽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還指望你回來掌管家里的產業。」
「我現在已經有你了,還需要我嗎?而且我在美國的生意不是隨便就可以放棄的。」他知道自己這樣說很過分,但他真的不想接管茶園的工作。
曾沛凝覺得尹凱澤很過分,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的責任,她生氣地瞪著他,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嗎?他怎麼能那麼過分!
尹凱澤覺得曾沛凝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她笑的樣子,卻從來沒有看過她生氣。
她為什麼會為了這件事生氣,卻對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以為當初她會答應嫁給他,多少還是帶著一點感情,因為他曾經在她的眼中見過期待。
曾沛凝覺得她已經無法忍耐了,特別是看到昨天的那一幕,她已經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了,他既然不愛她,那她就不該等待,因為無論如何都沒有結果。
「你今天回來,是不是要跟我談離婚的事情?」曾沛凝開門見山地問。
尹凱澤一愣,她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
曾沛凝沒想到他是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不對,他一開始就很不負責任,要不然也不會走。
「昨天我都看到那一幕了,你認為我為什麼知道你要跟我離婚?」
尹凱澤看著她的臉色有些變化,而且逐漸變得蒼白,看來她很在意這個問題。
「你在意我把別的女人帶回來?你認為我該和那個女人結婚,所以你要跟我離婚?」
曾沛凝拿筆的手有些顫抖,這幾年,她已經學會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了,離婚並不能將她打倒,只是她的心卻非常痛。
「我並不在意,只是覺得不該耽誤你的幸福,而且她懷孕了,這是你該負責任的事情。」
尹凱澤干脆坐在桌上,面對著坐在椅子上的曾沛凝,「為什麼不在意?」
曾沛凝的眼眶紅了,她能在意嗎?一直以來,她以為在這里等他,他就會回來,她也還是他的妻子,卻在昨天發現那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再在意也不能表現出來。
「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那並不重要,你隨時都可以拿離婚協議書給我,我沒有意見。」她能做的就是這個,她不願意窩在這里,听他說別的女人的事情。
尹凱澤完全愣住了,這是他最初的想法沒錯,但她也想得太通透了,難道這幾年她都沒有什麼想法嗎?留在他家,她能夠得到更多,可是現在卻無條件說要離婚?
尹凱澤生氣地抓住曾沛凝的下顎,讓她看著他,「你就那麼想跟我離婚嗎?」
曾沛凝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怒火,他對她從來就沒有什麼柔情,她是知道的,但在這一刻,她仍彷佛置身于冰窖里一樣冰冷,她咬著自己的下唇,告訴自己必須要忍耐。
尹凱澤看到她的動作,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在這一刻,他不想看到她傷害自己,尤其是看到她咬自己的唇瓣,他居然會有一絲絲心痛的感覺。
當他踫觸到她的唇瓣時,他震驚得不能自已,她的唇瓣是那麼柔軟而香甜,他無法自制地加深動作。
曾沛凝驚愕地看著尹凱澤,他在做什麼?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但她的下顎被他抓著,根本沒辦法動彈,隨著他動作的加深,掙扎的手變得異常沉重,只能放在他的手臂上。
半晌後,尹凱澤才滿意地放開她,她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但緊皺的雙眉還是沒有舒展。
「為什麼?」曾沛凝不懂他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尹凱澤突然對她產生了憐惜,其實她並沒有錯,害她變成這樣的人是他,要不是他硬要她嫁進來,她也不會過得那麼辛苦。
「沒有為什麼,我是你的丈夫,難道吻你都不可以?」尹凱澤胡亂解釋。
曾沛凝沒有見過他這種表情,一點都不像他,他有把她當成他的妻子嗎?
「還有,昨天你看到的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個女人是我朋友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也跟我沒有關系,所以你不用介意。」不管她在不在意,他還是要跟她解釋,因為他不想讓她傷心。
曾沛凝很驚愕,他竟然在跟她解釋,「是這樣嗎?昨天她不是說那是你們的孩子嗎?」
尹凱澤知道她內心還是有些介意,只是她不明說,現在卻不經意地問出了口。
曾沛凝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他在嘲笑她,她居然問出口了,他一定覺得她剛剛說不在意是假的,「我……」她尷尬得想要解釋。
曾沛凝卻搶先開口,「以後你見到秦香香的時候,就會知道她是個神經病了,她丈夫沒空送她回來待產,所以讓我送她回來,因為很多人誤會我們是夫妻,她就故意這樣說話,才會鬧出後面的事情,她在知道你是我妻子之後,也已經知道錯了。」
曾沛凝愣愣地看著他,他很認真地在跟她解釋,為什麼?他什麼時候在意過她的感受?
「听清楚了嗎?」尹凱澤看她又沒什麼反應,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