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羞人,談這種事!」
林巧兒將熱辣辣的臉埋進楚霸天懷里。
「有啥不能談?讓老婆爽是男人的責任!」楚霸天講得理直氣壯。
唉!同樣是一句話,難道不能說得文雅些?不過也坦白得挺可愛,林巧兒淺笑出來。
「不過噢,你也真夠緊的,夾得我到現在還痛咧!」楚霸天邪邪地笑著。
林巧兒簡直要昏倒了,恨不得現場有個地洞鑽進去!
她一輩子沒听過這麼粗俗的話!
但她的夫婿還拿來當聊天的話題,表情很是開懷,仿佛滿意得不得了。
「我……我給你準備早點去!」
林巧兒羞得不知所措,轉移話題,欲掙開楚霸天的懷抱下床,摩擦到身上的淤痕,痛得皺緊了眉。
「昨夜我弄痛你了是不是?」
楚霸天有點不好意思,昨夜他太狂猛了!
「沒關系,忍一忍就過去了。」
林巧兒羞澀地笑著,母親說的沒錯,開頭固然真是痛得她掉淚,但忍過也就沒事了。
天哪!這樣的口無遮攔,百無禁忌,林巧兒欲哭無淚!想想看,這可是民風仍十足保守的民初朝代呢!
「不過噢,有的處女並不像你這麼緊──」
言多必失!楚霸天聊得太投入了,月兌口而出。
「有的處女?」林巧兒美目圓睜,身子一僵。
楚霸天這才發覺好像說錯話了,不過話既已出口,不如就坦白從寬吧,自以為很給她面子地解釋起來。
「我是個正常男人嘛,不過我可從來沒有霸王硬上弓噢,都是那些女人自己心甘情願送上門來的,我當然是盡情享受啦。」
林巧兒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楚霸天說的固然沒錯,健康男子有性需求是很正常的事,但听在耳里,就是令人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她寧願永遠不知道丈夫婚前的情事。
「滿口粗鄙荒唐言,永遠別再提了吧!」林巧兒輕喟,忍著淤青疼痛,起身著衣。
又是咬文嚼字的,不累嗎?他願意和女人聊天,還拉段解釋東、解釋西的,已經是特別待遇了,竟敢說他粗鄙、荒唐?這女人委實欠揍的很,楚霸天有點惱,輕咳一聲,板起臉。
「怎麼樣?吃醋啦?嗯哼,當我的女人,首先就要學會不哩叭唆,如果你表現好一點,以後我就不會再要別的女人,懂嗎?」
楚霸天的意思,其實是要說,婚前的事就別計較了,婚後我不會隨便偷腥,但好好的一番話,卻給他說得這般硬邦邦、凶巴巴地。
新婚以來,這個剽悍的男人,對她總是好言好語、和顏悅色的,何曾說過這樣霸道的重話?還將她與別的女人相提並論?
「你若,若……不滿,」林巧兒一臉委屈,眼眶紅了,說話也哽咽了,「也……也不必勉強要了我!」
楚霸天深吸一口氣,真的火了,他從不勉強女人,沒錯,他是乘虛而入,等于以錢解決林老爹的財務危機,娶了她作為交換,對于這一點,他難免有點心虛,但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給了我,你後悔?」楚霸天盯著她。
林巧兒仰頭垂淚,沒有言語。
她的態度更刺痛了楚霸天。沒錯啦,昨夜他是有點霸王硬上弓的味道,幾乎可算是半強暴了她,但她已是他的女人,他要她,只是激情了些,失控了些,卻有何不可?他對她已經夠溫柔了,還要怎樣?
「昨夜勉強得你很痛苦是嗎?哼,經過昨夜,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要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就認命吧!」
楚霸天瞪起牛眼,翻身下床,匆匆穿衣,撂下話就揚長而去!
第6章(1)
好好一場晨間閑聊,怎會落得如此收場?
林巧兒傷心萬分,但不認命又能如何?她原還幻想著要改變他,要用最大耐性與愛心,來軟化的暴戾凶狠,柔化他的剛強不馴,卻一開始就踢到鐵板,或許,她太高估自己了!
往後幾天的旅程里,楚霸天雖仍是信守承諾,帶著她到處游山玩水,夜里卻都不再踫她,連白日里,也不再要她伺候著洗臉刮胡子。
他原就是毛發豐厚的體質,幾日不刮,之前剃去的絡腮胡又開始長出來,毛扎扎的一張臉,配上不怒而威的雙眼,又缺少笑容,就別提有多嚇人了。
雖然他依舊是體貼的,卻讓林巧兒噤若寒蟬,連一干粽子似的換朋友們也不敢隨便玩笑取樂,飯是照請照吃,氣氛卻輕松不起來,大伙兒都是早早就散宴走人為妙。
這日宴罷,才回到莊園別墅,楚霸天就發了一頓脾氣,把承德的保鏢、下人都嚇得戰戰兢兢地。
「這是誰買來的糖炒栗子?真是難吃!」
就連買來的糖炒栗子不合口味,他也光火,隨手一推,灑了滿地。
接近楚霸天的人都知道他愛吃糖炒栗子,幾乎不離身地隨時會吃上幾顆,唯獨婚禮當天沒見他大嚼特嚼外,這幾天盡情特爛,他又開始拿栗子當零食,卻怎麼都吃不順口。
下人連忙收拾灑落一地的栗子。
林巧兒變得好怕他!
他不說話時,臉色鐵青的嚇人,她也不敢隨便開口,怕一開口就惹得他更生氣,他還是最討厭哩叭唆的女人嗎?
他說話了,板著一張臉,牛眼盯著她瞧,她更怕,怕回錯話又惹他生氣。
「過來吃,這包桔子味道尚可!」
楚霸天面無表情地把另一包還熱騰騰的栗子擺在林巧兒面前。
「我,我太飽了,吃不下。」
林巧兒怯怯地回答,這幾日她胃口奇差。
而才剛離開宴席,楚霸天肚子里應該還塞滿未消化完的依循,真不知他怎會有這麼大的胃,可以一吃再吃,像永遠填不滿似地。
「騙我!方才宴席上,你幾乎什麼都沒吃,怎麼可能會飽?吃!」
楚霸天明明是善心,硬邦邦的話,听來倒像是責備。
「叫你吃,你就吃!」楚霸天剝了個栗子,塞進林巧兒嘴里。
「好好好,我吃,我吃!」
那白胖胖的栗子幾乎塞滿了林巧兒的嘴,她口齒含混不清地說。
楚霸天的臉色終于不再那麼難看,剝了滿盤栗子,林巧兒只好很盡責地繼續填充她空蕩蕩的胃。
「你這麼怕我嗎?」
楚霸天突然很不爽的問,也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態度有多嚇人。
「嗯,還好啊!」林巧兒咽下栗子,違心地說。」不過──如果你多些笑容,模樣會更好看。」
「笑容?」
楚霸天模著滿是胡碴的下巴,大拇指與食指張成V字型,略將嘴角往上順。
林巧兒笑出來,她又想到那張照片上,他滿臉絡腮胡的可愛笑容。
「這樣好多了!」
楚霸天特愛看她笑臉盈盈的俏臉,她這一笑,讓他糾結的眉心也松坦了。
哎,就會說別人!林巧兒在心里嘆息!
「接下去你還想到哪里玩?」楚霸天吐了一口皮渣渣說。
林巧兒沉吟了一會兒,偷覷著楚霸天的臉色。
「我,我想回家去,好嗎?」
「回家?」
楚霸天的心陡地往下一沉,停下剝栗子的手。
「三日不讀書,言語無味,我好想念我的那些書,都還沒開箱整理,就怕霉了。」林巧兒鼓起勇氣說。
別人的嫁妝是金銀珠寶,她的嫁妝則是那幾箱不值錢的書,但卻是她的最愛。
「那幾箱子書?」楚霸天放下一顆懸蕩的心,原來回家是指回他的家,不是她的──娘家,那有什麼問題?
「好不好?」林巧兒一臉期盼。
「這個嘛,幾箱書交給下人整理不就得了?你不是想行萬里路?我們還走不到一千里呢。」
瞧著林巧兒的臉黯然了下來。
「睡吧,睡吧,明天還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