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晨淵被罵得啞口無言。
他很錯愕,沒想到會在醫院急診室遇到「小性感」的老板丁藍藍,她對他極為不友善,甚至將他誤認為是想性侵夜歸女子的歹徒。
由于太過震驚,他沒能想出話替自己反駁,只覺得很無力,他跟丁藍藍大概是完全無法溝通的個體吧。
反倒是一旁的年輕警察替他「申冤」。
「小姐,你誤會了。這位申先生是熱心的民眾,他救了連杏羽小姐免遭歹徒侵害。」
「什麼?!」丁藍藍倒抽口氣。
沒想到是自己的「死對頭」救了連杏羽,這下子尷尬了,她用手拐了拐一旁的成雪櫻,要她上前道謝。
成雪櫻收到室友的暗示,原本看戲看得很開心的她只好向前開口。
「這位先生,非常謝謝你救了杏羽。」她第一眼就認出申晨淵。
「不,不用謝我,這是應該的。」倒是申晨淵沒有認出她。
丁藍藍在一旁尷尬不已,她拉了拉成雪櫻的手臂,「那我們過去看朋友了。」
成雪櫻再次跟申晨淵及警察點頭道謝,丁藍藍則悻悻然的跟在成雪櫻後頭離開,不過走前不忘回眸,惡狠狠的瞪了申晨淵一眼。
申晨淵揉揉眉間,感到無奈。
看來,要「小性感」的店長答應遷移店址,絕對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甚至有可能是「不可能的任務」啊!
第4章(1)
丁藍藍出生于台南白河,雙親都是樸實的鄉下人,以務農為生,上有二名兄長跟三個姊姊,在家排行老麼。
她的兄弟姊妹都定居在台南,也全都已婚,兩個哥哥及嫂嫂跟父母同住,姊姊們也都嫁不遠,過著單純的主婦生活。
總之,丁藍藍是丁家的「黑羊」,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的那個。
不愛念書的她,讀到高中畢業後便隨著朋友到台北找工作,當時才十八歲的她還是偷偷離家後才打電話跟父母報備。
因為她實在不想跟姊姊們一樣,年紀輕輕就嫁人,然後生一堆小孩,每天在老公跟小孩中打轉。
她喜愛自由,向往無拘的生活,她想要自己賺錢自己花,不想受到約束。
而她現在的確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二十八歲的她,擁有屬于自己的店,可以稱得上是位小盎婆,跟兩個情同姊妹的室友住在一起,沒有男友,也不需要愛情。
她真的不是因為愛面子才這麼說的,憑她的條件,追求者不少,想當年還是百貨公司專櫃小姐的她,情人節收到的求愛玫瑰花束都是以打來計算。
有些追求者也的確讓她心動過,不過,幾次約會下來,她終究還是放棄,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不適合戀愛吧,如果她的「懶惰」個性始終改不了的話。
沒錯,她真的很懶。
所以她有個外號叫「丁懶懶」。
她懶的程度啊!呃……連她自己也不會形容,不過,她的兩位室友一一連杏羽跟成雪櫻倒是挺嘆為觀止的。
連杏羽就常笑她是「門前門後」各一個樣。
所謂的「門」就是指公寓的「大門」。
一旦踏出門上班,她可是光鮮亮麗,但一回到家中,她可是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總之,就是邁遏到最高點,一點女人該有的形象都沒有。
誰說女人就該愛做家事?就該保持清潔?該注重形象?她丁藍藍才不屑,辛苦工作一整天,回到家後當然要完全放松。
所以,回到家後,她拒做家事,拒絕還要繼續維持形象,除了張嘴吃飯跟零食,還有用手指頭摁遙控器之外,她根本一動都不動。
她想要穿輕松自在的寬大運動褲、她想解放被束縛一整天的胸部,不穿內衣在公寓里趴趴走,她想要大大方方的挖鼻孔不怕被人發現………
當然,她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好像就是網路上盛傳的一一「干物女」。
「干」一「干」,干物女又叫「魚干女」,是指女人就像魚干等一樣干扁扁的晾在家里,她們已經放棄戀愛,凡事都說︰這樣最輕松的女人,SOWhat?
就算是干物女又如何?
她覺得,人活得自在最重要。
況且,也不僅僅是她。
她的兩個室友,連杏羽跟成雪櫻,個性的古怪面跟她不相上下。
連杏羽,是個非常精打細算的愛錢小氣女,搶錢的功力一流,哪個地方有錢賺,哪個地方有最低的折扣,她就往哪里去。
不過,也就是她這愛錢的模樣,吸引大學教授鐘子沂的注意,對她是越看越喜愛,甚至想盡辦法將她留在自己的辦公室擔任助理,利用近水樓台之便擄獲芳心。
對于鐘子沂這種「奇俘」的眼光,她跟成雪櫻研究討論過幾次,只能說愛情這一檔事,真的是「各花入各眼」,各人喜好有所不同。
至于成雪櫻,人如其名,長得宛如在清冷的夜空中搖曳生姿的雪白櫻花,直發風眼,肌膚賽雪,整個人就是有氣質的不得了。
但是一一
千萬別被她的外表所騙。
別看她說話總是輕聲細語,體態婀娜多姿,愛穿連身洋裝的她,只要定在路上總會惹來許多男人愛慕的目光。
哪個男人不愛溫柔又恬靜有氣質的女人呢?
炳哈,溫柔?恬靜?
大家真是想太多了。
成雪櫻是個天生的急性子,她的骨子里一丁點耐性都沒有,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一一叫她等。
對于好友連杏羽的戀情,丁藍藍跟成雪櫻都相當祝福。不過,戀愛對她們兩人而言,還是敬謝不敏。
她只要一想到,談戀愛還得打扮出門約會就覺得累;成雪櫻則是認為談戀愛隨時隨地都要等對方電話,或是等對方赴約,麻煩死了。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多麼的悠游自在啊!
像今天店休,她睡到下午才起床,填飽肚子後就窩在客廳電視機前,吃著零食,喝著清涼飲料,看愛看的電視節目。
啊!真是舒服!
「藍藍,可以幫我個忙嗎?」
連杏羽前陣子受到兩名歹徒攻擊,受了些皮肉傷,這些天都在家休息。
「喔,好吧。」
要不是連杏羽受傷,丁藍藍想必不會這麼干脆答應幫忙。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月的房租拿給房東,謝謝。」
什麼!?還要到一樓去喔,好遠耶………丁藍藍的表情很清楚的寫著她腦袋里所想的。
連杏羽噗嗤一笑。
要「懶懶」走五樓確實是件苦差事。
「房東前些日子出國子,現在‘花圃’的房客歸房東的佷子管,他就住在B棟五樓,隔壁而已,不用走到樓下去。」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丁藍藍接過連杏羽裝房租的信封袋,準備出門到隔壁「繳稅’。
「等等,你就穿這樣去嗎?」連杏羽連忙喚住她。
丁藍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居家」的穿著。
「不然呢?穿這樣不對嗎?」連杏羽有些無言。
丁藍藍穿著一件阿爸等級的寬大短褲,臀部的部分都已經起了整片的毛球,至于上半身則是男人平常當內衣穿的無肩白色棉質上衣,一頭長發隨便用十塊錢的塑膠鯊魚夾盤在腦後,非常的歐巴桑。
「我只是去繳租,難道還得盛裝打扮嗎?」
「呃……這倒也不必。」
「那就對了。」況且從A棟走到B棟,由于兩棟的陽台是相連的,根本不用二十秒。
前後用不到一分鐘她就回來了,干嘛還要花時間換衣服啊。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丁藍藍穿上很瀟灑,也很台的藍白拖,趴搭趴搭晃過去B棟。
悠揚的旋律在室內回蕩。
近中午十二點,申晨淵在悠哉的假日看了一早上的書,也順便回了幾封在美國友人的mail,現在正準備動手自己料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