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我知道你還愛著我的。」他在她氣地顫抖的嘴唇上柔柔地吻了一下,很輕、很短促的一吻,「你現在不接受我,只是因為你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輕松地原諒我!沒有關系,你想要怎樣都由你,只要最後,你回到我懷里,你想要如何,都可以。」
她氣結,他憑什麼這般自大,敢說這樣的話?當初她離開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跟他分手的。她也已經決定不管怎樣都不會回頭。
可是他這樣講,好像她只是在耍矜持、在端著架子,她才不是、才不是!
「你看到我生病,你會心疼,你幫我蓋被子,幫我收拾房間,還幫我做飯,我就知道,我的貓兒,還是放不下我。」
他沒有睡著,他居然沒有睡著,又耍她,太過分了。
「嚴君堯,你去……唔……」咒罵的話被他堵了回去,他給了她一個又深又讓人窒息的熱吻,像是要把她吞進去般,狠狠地吻她,死命地吸著她的舌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貓兒,我想要你。」伸手,將她的裙擺往上撩。
她氣喘吁吁,被他的吻弄得心煩意亂,拼命地拉住他的手,抬腿狠狠地踹他一腳,推開他,「嚴君堯,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轉身飛快地跑過大廳,拉開大門沖出去,她急切地按著電梯的按鈕,心里又羞又急又窘,氣得要命,又覺得委屈到不行。
一雙大手,握住她瘋狂按鍵的手,將她拉過來抱進懷里,她掙扎著,對他又捶又踢又咬,他卻摟緊她、低頭吻她,像是發了狂般,用力地吻她。
這個吻,根本就不算是吻,他們在激烈地互咬,唇破血流,熱情吸吮,等他們的唇終于松開,兩人都受傷了。
她憤怒地瞪他,胸膛因為那一吻而快速地起伏,而他緊緊地盯著她,半晌,突然伸手抱起她,再度吻上她,「那就更討厭我一點吧。」
激情的交纏,從電梯口一直到進入房門。
……
凌晨的暖陽從透明的玻璃窗射進來,直接照在她哭得紅腫的眼皮上。
汪甜皺了皺眉,在溫暖的懷里輾轉地翻身,想要繼續睡,可是身子一動,全身泛起詭異的酸痛,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酸,她喃喃地痛呼,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笑得一臉滿足,溫柔地望著她。
一室的光明,他們就躺在柔軟的床上,毫無遮蔽,她習慣性地一僵,望向沒有拉窗簾的落地窗,下一秒,才猛地放松。
她想起來了,嚴君堯家里的窗戶都是特制的,外面是無法看清里面的東西,這個男人真是變態,控制欲強,連裝個窗戶都要搞這些鬼。
她不理會他一臉的柔情,瞪他。
「貓兒,早安。」他低頭在她唇邊響亮地吻一記,「你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要不要再補眠?」
他還好意思說?想到他們昨晚戰況之慘烈,從客廳、到廚房,再到浴室,最後將這張大床蹂躪得不成樣子,她的身子到現在還是好痛。
幸好他這里隔音效果一級棒,不然,小寶寶早就被兩個不知羞恥的大人給吵醒了。
她皺皺眉,輕微地轉身,才剛動,就猛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嚴君堯。」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貓兒。」
「你居然……還在里面……」
他笑著,一臉的得意,手掌不老實地模上她,「貓兒,你里面好溫暖,我舍不得出來,所以就……你知道的。」
她知道才怪!「該死的!」她低咒著,一把揮開他的手,氣得不輕。
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保護措施都是他在做的,結果昨晚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不做任何保護措施。
她氣呼呼地想要起身,被男人一把按住,「你要干什麼?」
「去買藥,你這個沒有責任感的臭男人!」
「我去!」他很快地起身,拉開衣帽間的木質門,「一會兒小翔就要醒了,你留在家里,他起床很鬧,我搞不定他。」
巨大的穿衣鏡里,他伸手模了模臉上的傷痕,當醫生還真是不錯的職業,想讓傷痕看起來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想要讓體溫升高,當然也再簡單不過,連藥都不必吃。
她狠狠地瞪著那扇拉開的門,恨不能咬他一塊肉下來,半天,不甘心地問道︰「他到底哪里不舒服?」昨天嚴君堯說寶寶是因為不舒服,所以寄放在他家,可是她陪他玩了一天,覺得他狀況好的不得了,根本沒有不舒服的跡象。
嚴君堯動作很迅速地穿戴整齊,立刻就是那個有著優雅舉止,清貴容顏的世家公子,昨晚那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仿佛是她的錯覺一般。
他拉開大門,停下來,轉頭望著她,「他在長牙,牙床很不舒服。」
「啪」地一聲,胖胖的枕頭砸上迅速關上的大門。
可惡!又被他騙了,這個男人太壞了!
已經分手的情侶,可不可以做到一夜泯恩仇?答案是,不可能!
汪甜並沒有因為某人無恥下流的行徑,就將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她可沒有打算原諒他。
不過,聰明如嚴君堯,當然也不會那麼天真地認為,她會那麼輕易地回到他的身邊。
他說過,對她,他有無限的耐性和熱情,隨便她怎樣,他都可以!
所以聖心療養院每天都可以看到英俊痴情的嚴醫生,跟可愛甜美的汪護士火花四濺的愛情大戰。
順便附送的是,整個療養院病人多到爆,忙翻一大票人,因為大家都知道那位醫界的鬼才現在在這里當醫生,所以明明只是療養院而已,卻比最高級、最好的醫院還紅。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嚴君堯的好心情。
他每天都會開車送她上班,當然,汪甜最初是不會上車的,可是嚴君堯是什麼人,柔情攻勢加上霸道手段,直接抱著佳人上車,無數次之後,汪甜明白自己反抗不了,于是消極抵抗,隨便他載,不管上班還是下班。
一日三餐,他都陪在她的身邊,帶她去好吃的餐廳,看她低頭猛吃不理他。不過她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好,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很多,這讓他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燦爛。
汪甜過得可沒有他那麼開心,她每天都很矛盾,也許就像他所說的,她不甘心;不原諒,她自己又舍不得。
也許她就是那股怨氣沒有紓解,那種是怎麼咬他、打他都不解恨的怨氣。
她從來都是坦率而且誠實的!她知道自己還是愛著他的,但她又沒有辦法對他毫無芥蒂地面對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所以只好每天這樣過著,不原諒也沒有辦法去愛。
一直到六月,她的實習期滿,他也結束了駐院醫生的體驗,說要為她慶祝一下,開著車載她到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去吃飯。
途經一家她喜歡的甜品店時,他停下車,去給她買她喜歡吃的藍莓蛋糕。
她最近胃口很好,特別喜歡吃甜食,看到她眼楮眨也不眨地望著那家店,他就知道這個小家伙嘴饞了。
他看著店員將蛋糕包得非常可愛,嘴角不自覺地掛著一抹微笑,這個小家伙一會看到,肯定會很開心。
拎著蛋糕推開店門時,突然听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然後周圍的人全部都朝那個方向跑去,有人吼叫著說出了車禍,有一個東方的女孩子被車撞倒了。
他的血液在那一刻逆流,如發了狂般,拼命地往前跑,他大吼著,瘋了似地推開擁擠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