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姝麗是花了多少錢叫她來當笨偵探跟廢說客?
第一次他給她機會,後來她再來公司,櫃台處就直接被擋回去了,光明正大走不進來,躲在暗處想伺機而動又沒有機會,她竟然異想天開變了個模樣想突破閘口?
炳!
胸腔的鼓動讓嚴竟樓意外發現自己竟因她白痴可笑的行為而當真笑出聲來了。
門口櫃台後方上頭裝了架攝影機,只要有未預約客來訪,他與秘書皆可透過攝影機瞧見來者尊容,她那突梯令人發噱的裝扮,加上漏洞一堆的三流來訪理由,照說她是根本踏不進來辦公室一步的,要不是她故做高傲的側身抬起下巴,讓他看到耳垂處有塊陰影,因為狐疑的將影像放大,發現那塊奇特胎記,斷定是她,她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放她進來,是想親眼見見她那可笑的、阿嬤級的過時裝扮而已,她的業務說服技巧還太生女敕,反應也不夠敏捷,三兩下就被打回去,他根本是放她進來娛樂他而已。
想到她那俗到最高點的裝扮……
他忍不住又噗哧一笑。
真白痴。
樓臨意垂頭喪氣的回到公司,在辦公室門口遇到剛走出來的元傲伶,兩人四目相對,元傲伶露出難以置信的夸張表情。
「我的媽呀,你是不是衣服沒洗,所以借你老媽年輕時的衣服來穿?還有這口紅,嘖嘖……」縴指指了指她的「血盆大口」,「什麼時候開始流行正紅色了,我都不知道?」
「沒有啊,我只是想說這樣穿看起來比較貴氣。電視上有錢人的太太不都是這樣穿的?」
「你一定是看了二十年前的花系列,才會打扮得像朵喇叭花。」元傲伶噗哧一聲捧月復大笑。
「你干嘛這樣說啦?」樓臨意的信心已經在嚴竟樓那重挫一次,沒想到元傲伶那損人不償命的嘴又來一次。
「你穿得這麼過時是去哪?」元傲伶微眯著眼問,「你這兩天很少進公司,新case有這麼麻煩?」還要打扮成喇叭花才接得下來?這該不會是準新郎還是準新娘的特殊「癖好」吧?
每位婚顧手上負責的自然不會僅有一件case,而是同時負責好幾件,除了戴姝麗這件,樓臨意後來又接了兩個case,她一樣盡心盡力的與客戶討論並提供建議跟企車,只是戴姝麗他們的婚企是她成為婚顧之後第一件case,意義自然不同,就算他們鬧翻多日仍不見和好跡象,她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會死,下定決心要將兩人重新拉在一起,順利結婚,完成她的工作。
「沒有啦,我剛找個地方把吳小姐的企畫寫一寫啦。」
這兩天她雖然都在嚴竟樓公司附近埋伏等待,但她可不是只是坐在咖啡廳里發呆監視而已,該做的事她還是有在做的,沒有浪費半點時間。
「你該不會還堅持那個case吧?」元傲伶往旁跨一步,擋住想進辦公室的樓臨意。
「就看看有沒有成功的機會咩。」樓臨意避重就輕的回答。
鮑司的同事幾乎都勸她放棄,不要蹚進人家感情爛戲的渾水里,該停損她曉得,但她就是沒辦法啊,她就是不想意義重大的NO.1不僅沒談成,還是以分手作終,好像她是個帶賽的衰人似的。
「你真的是很固執。」元傲伶丟下這話就走去洗手間了。
樓臨意有些委屈的扁了下嘴。
從小大人們就說她很固執,堅持的事就不放棄,但她認為這也沒什麼不好,太過輕易放棄,不就一事無成嗎?
所以她認為自己是固執沒錯,但是擇善固執。
她挺起胸膛,驕傲的踏進辦公室。
第4章(1)
Bar的吧台前,兩名同樣出色、高大英挺的男人並坐在一塊兒,面前均放著一杯威士忌。
坐在左邊的賴斐恩,也就是斐恩(Fion)的婚禮企畫顧問公司的總經理,拿起酒杯輕晃了下杯內的水割冰塊,以鄭重的語氣問道︰「你真的要跟姝麗鬧翻?」
嚴竟樓喝了口琥珀色的液體才回,「那女人太貪婪。」
「怎麼說?」這位大企業家該不會直到今天才看得出他的女人那一顆顯而易見的貪心吧?
那麼明顯赤果果的欲/望就在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只有嚴竟樓這位對女人懶得放心思的有錢人才能視而不見吧?
「她要人要錢,還要我的心。」
賴斐恩失笑,「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哪個女人不是這個樣?要一個男人自然就要他的全部,你心不給,算哪門子的談感情?」老友邏輯實在異于常人。
雖然兩人相識多年,在各自的天空下各有一番天地,情誼亦濃厚,但有些時候,連賴斐恩都不是很了解嚴竟樓,因為這男人常是不喜怒不形于色,用一種冷眼旁觀的第三者態度處理事情,就算切身相關亦同,讓人不由得懷疑,他血液的溫度是不是冷的。
「我不想給。」
「不想給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
「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賴斐恩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們同年耶,但我並不認為現在已經是成家的時候,所以我就必須去找個女人來結婚,不管她是什麼阿貓阿狗。」
「自然是要挑過的。」他淡道。
「那你告訴我,你會挑姝麗的原因是什麼?不是因為你愛她?」
「她長得不錯。」
「她的確是很漂亮,身材又好,外表無懈可擊。」
「她是親友介紹來的,家世背景學歷等都有一定的真實度。」而不是謊言堆積起來的。
「我記得她家的家境也還不錯,小康吧,至少還有錢提供她出國留學。」
「她還會下廚做飯,料理技巧不錯。」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吃過她的菜。」可見抓住一個男人的胃,也不代表能抓住他的心。「還有呢?你剛講的都是比較實在的,內在方面呢?」
「她也想要結婚。」
「那跟你有共同的目標。」他點頭表示理解,「還有呢?」
「還要什麼?」嚴竟樓轉過頭來直視老友。
「個性合不合啊,興趣相不相同啊,床上合不合拍之類的。」什麼叫還要什麼?這根本是簡單找個外表不錯會下廚的女人就結婚了嘛。
「個性上我只要求她做個乖巧懂事的老婆就好,興趣方面她可以找朋友,合不合我覺得不重要。」他們根本沒有相同的興趣。
戴姝麗不喜歡曬太陽,因為她拼命維持的白皙皮膚會因此變黑,她運動只在健身房,目的是為了維持身材,出門與朋友約會,絕對約在室內,計程車直接在大門口停下,帽子、墨鏡、手套、洋傘、外套一應俱全。
而他,外表看起來是個工作狂,但其實他很注重戶外休閑活,愛爬山、愛潛水、愛打高爾夫球跟撞球,他不喜歡假日還關在家里或者有冷氣房的餐廳,所以他跟她認識這半年來,除了吃飯,幾乎沒一同外出過。
不過在認識她之前,他常是自己或跟同好一起活動,沒有她參與,他覺得無關緊要。
「那是因為你的興趣就是工作跟曬太陽。」賴斐恩想到戴姝麗如牛女乃般的白皙皮膚,必定是避陽光如蛇蠍。
除此以外,跟一個工作狂結婚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了吧,因為老公忙到沒時間管老婆,但有幾個女人想要這樣的自由呢,寥寥可數吧。
「我主外,她主內,這樣剛好,我會提供她無虞的經濟條件,完全不用擔心生計。」
「說穿了,就是你不愛她,你跟她只是為了「結婚」這個目的在一起,所以當她想你的心時,你就覺得她太過貪婪,所以不想繼續了。」賴斐恩非常肯定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