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傅維庸一直在等她開口,想听她對他說心里的話,不管是什麼都好。
問題是她只是沉默著,讓他的心情跟著煩躁起來。
只不過眼下在車上並不適合談話,他索性也不勉強她,就讓她暫時沉澱一下心情。
再說,經過一晚上的替她擔心,這會一開口,他的情緒可能也緩和不到哪去,到時候問題沒解決,反而還讓兩人的關系變惡劣。
駱可薰也因此更加確信,他一定是因為被迫去接她不愉快。
回到住處後,傅維庸原本想跟她談,但是看她一路從停車場上來始終跟在他身後,即使在電梯里也是低著頭,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听到她坦白說出心里的話。
因為看穿這一點,他索性先回房,想利用洗澡的時間讓她緩和情緒,也讓自己平復一整天的煩躁。
駱可薰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地走回房間,心頭一陣難過,跟著走至客房。
等到傅維庸洗完澡,發現妻子並沒有回房,知道她依然在回避他,心里不覺有些喪氣。
原本他應該氣她,在她毫不在乎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又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到外頭過夜讓他擔心了一夜。
但是想到她一路上低著頭,即使回到家也只是沉默不敢面對他的態度,他縱使有再大的氣也只能消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在客房的浴室里洗過澡的駱可薰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躲著他,但是想到他一路上的沉默不語,心里就是鼓不起勇氣面對他。
因為這樣,她始終沒有踏出客房一步,對于房門外的動靜也無從得知。
直到更晚時,她才終于松了口氣,慶幸今晚不需要面對他。
就在她松懈心情想上床睡覺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來,她意外看到傅維庸開門進來。
「你……」心里一陣驚訝,「你怎麼進來了?」這麼問雖然有點怪,但她就是按捺不住。
他大刺刺的回她,「跟自己的老婆同床需要什麼理由?」
想通的傅維庸決定不再深究,不管是她的態度,又或者是她的一夜未歸,重要的是她已經回來了。
再去深究跟計較也只是傷害她,傷害兩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就像好友說的,只要他從現在起開始對她好,反過來纏著她不放,不讓她有機會再逃避他,兩人之間的情況自然會改善。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他走到床邊,直接在驚訝的駱可薰面前將上衣給月兌了,惹得她又是一陣錯愕。
「你干什麼?」腦袋里像是急轉不過來要打結了。
「這樣睡比較舒服。」他說著就大刺刺地躺上床。
他想月兌的還不只如此,也包括她身上穿的,只是擔心操之過急會嚇到她,才勉強按捺。
暗維庸卻像是嫌她刺激不夠似地補上一句,「要不你也可以試試。」
听得駱可薰眼一瞠,懷疑他說了什麼?
明知道她心里頭的驚訝,傅維庸還一派自若地看著她。
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又不可能推他下去,加上他的注視讓她感到心慌,駱可薰只能選擇裝作是不經意地背過身去,並且盡可能地還離他睡到床的另一側,避免兩人的身體發生踫觸。
暗維庸卻不打算由著她逃避,大手一伸將她一把撈過來圈進懷里。
駱可薰被他突來之舉給嚇到,「你干什麼?」
他一本正經,「我抱自己的老婆還需要什麼理由?」
一句話堵住了她,找不到話回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僵硬地躺在他懷里,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她明顯受到驚嚇的怔愣表情,他有股沖動想吻她,但又擔心真會把她嚇暈過去。
「睡吧!」他轉移注意地替兩人將棉被拉好蓋緊。
在他懷里的駱可薰怎麼可能睡得著,整個人僵硬沒敢動作。
知道不可能讓她馬上就適應,傅維庸索性用另一只手也把她抱緊,讓她整張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他則聞著她的發香,心里有絲驛動。
在他結實的胸膛里,感受他最其實的體溫,要不是他的心跳聲清楚地提醒她,駱可薰懷疑自己是在作夢。
在他懷里,她連呼吸聲都沒敢放大,心跳聲因為逐漸認清的現實而加劇。
靶覺到她在自己懷里的變化,他滿意地笑了,至少自己對她的影響力依舊存在,知道這點就夠了。
第9章(1)
一整夜,駱可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只記得最後的一抹意識依然覺得像是在作夢。
就像是這會,意識蒙間感覺有人在吻自己,她也不由自主地響應,直到慢慢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那張放大的俊顏讓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等到發現是真實後,她大驚的動手一把要推開他。
突如其來的反作用力讓她非但沒有達到目的,整個人反而摔下床去。
床上的傅維庸亦是一驚,連忙要下床查看。
意識到痛楚的第一時間,她整個人已經摔在地上,痛楚從清楚地傳來。
罷睡醒的她意識還有些遲緩,無法立即的反應過來,只是本能的一手貼上摔疼的,臉上皺成一團。
暗維庸蹲到她身邊,「怎麼樣?摔著哪了?很痛嗎?」
駱可薰看著他,像是慢慢回復到現實,確認他剛才是真的吻了她,「你……」像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以為她是痛得說不出話來,他手朝她腰間探去,要確認她的傷勢。「我看看。」
駱可薰先怔楞了兩秒,直到他掀起她睡衣的下擺,她才回神,「不用了!我沒事。」
連忙揮掉他的手。
暗維庸怔了下,跟著看到她漲紅的小臉,才知道她是對他剛才的行為感到困窘。
見她回過神來的反應,多少也知道她應該沒有受傷,他也才轉而有心情逗她。
「還是應該要檢查看看。」做出認真的表情要動手。
「真的不用。」駱可薰推開他的手。
暗維庸看她緊張的表情,「怎麼說你老公也是醫生,自己的老婆摔傷總是要檢查過比較放心。」只是這回沒有再動手。
如果這會不是緊張他真的動手,駱可薰也許會注意到他首次承認自己是他老婆而感到驚喜,「我真的沒事。」
看她這樣傅維庸才不再逗她,旋即扶她站起來,「下次起床小心點。」語氣里帶著寵溺。
駱可薰微嘟著嘴。這到底是誰的錯?跟著想起他剛才吻她的事,「你……」話
到嘴邊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什麼?」
她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暗維庸這才反應過來,她一定是因為剛才的吻而害羞,「怎麼不說了?」好整以暇地追問。
駱可薰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除了是羞赧也是擔心表錯情,也許他只是剛睡醒把她當成是別的女人。
這樣一想,她突然刷白了臉。
見她前一秒還紅著臉的傅維庸一頭霧水,「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不喜歡她的反應,尤其是察覺到她似乎又在逃避,而他不打算讓她這麼做。
「既然沒什麼就再來一次。」
「什麼?」
在駱可薰還來不及反應以前,他的吻已經精準地落到她唇上。
就看到她整個人倏地怔住,而他就趁著這當下順勢加深了吻。
這下子駱可薰可以很清楚地確定,他並不是把她當成別的女人。
問題是,為什麼?
餐桌上,駱可薰從替傅維庸準備好早餐坐下後,頭就一直努力不抬上來,以免跟他的視線對上。
暗維庸看她低著頭與其說是在吃早餐,倒不如說是比較想啃桌子,「中午有事嗎?」
突然听到他問起,駱可薰才不得不抬起頭來,她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沒有。」語氣有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