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是你——」羅霈芯張嘴想反駁,可是……他們該做的事都做過了,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
「他成年了嗎?你竟然找一個年紀比你小的?」學長頓時自尊心嚴重受挫,開始口不擇言,「也是啦,找個小狼犬你才好控制嘛!小弟,像這種聰明的大姊姊,很值得依靠吧?」
「拜托,不要把大家想得都跟你一樣好嗎?看你的樣子就是個書呆子,一定也是個生活白痴,我猜大部分的事都是她幫你打理的吧?」戴灝烽嗤之以鼻,「是男人就要跟她並駕齊驅,不過研究所沒考上就在那邊哭天搶地,喊什麼分手,真沒氣度。」
羅霈芯沒搭腔卻也不制止戴灝烽,因為他說的真的都是事實,也很正確。就算戴灝烽沒出現、沒幫她抱不平,她同樣也會這麼跟學長說。是啊,不得人疼又怎樣?女人應該要多愛自己一點,何必老是屈就男人?她冷眼看著學長,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究竟喜歡他哪一點。
「你才幾歲,憑什麼教訓我!」學長氣急敗壞的怒吼,就像只負傷的獅子。
唉……戴灝烽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沒興趣趕盡殺絕,也懶得回嘴,看向羅霈芯的時候,隨即換了張無害的笑臉,自顧自的摟著她回家。
「走吧,我買了晚餐喔!」
「你怎麼突然跑來了?」她順著他的力道,身體微微倚著他,任由他引領著。
「想你呀!」戴灝烽倒是說得很直接,「我真希望每天都能看見你。」
羅霈芯再度板著臉,雙頰卻掩飾不了紅潤,她偏偏就是對他的直接示愛沒轍,以前的她也這麼單純嗎?
「真會挑時間。」她咕嚷著,真不知該贊美還是要抱怨。
「你都這個時間吃飯,不是在附近隨便買,就是吃泡面。」他持起手上的大袋子,得意的說︰「所以我買了超級好料回來。」
「哇,外帶全家餐?我們兩個……吃得完嗎?」
「管他,開心就好。」
沒有人理會身後氣得無地自容的學長,兩個人甜甜蜜蜜的一起走回羅霈芯的套房
並不是她絕情,而是她真的覺得人要為自己負責,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後悔了才懂得珍惜。
再次走進羅霈芯的套房,隨著兩個人的關系不同,戴灝烽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上次只是一-夜-情的玩玩對象,這一次好歹也算半個男朋友了吧?
「啊……好熟悉的床!」戴灝烽望著那張矮小的床,那晚兩個人的身軀幾乎重疊,才不至于摔下床呢!
羅霈芯頓時羞郝不已,回頭狠狠拋了幾記白眼,用眼神警告他︰閉嘴!
「干麼這樣,別否認發生過的事實。」他徑自坐在地板上,把和式桌拖到自己面前,催促道︰「快來吃吧!炸雞冷掉就不好吃了。」
她先在桌上鋪了張報紙,再打開房東附的小電視,轉到自己想看的節目,一切準備就緒,才坐到戴灝烽身邊,挨著他開始大快朵頤。
她三不五時偷瞄戴灝烽,她覺得她的生活完全被他給打亂了。
「ㄟ,你剛剛對學長說的話超酷耶!」戴灝烽大口灌著可樂,仍不忘表達自己對她的贊賞,「我第一次看見這種復合情形。」
「我又沒有要跟他復合。」她冷笑,「不是隨時都有挽回的機會,我只要決定好了,就不會後悔。」
「萬一真的後悔了呢?」
「事前想清楚就不會後悔了啊!」在她的人生哲學中,沒有萬一。
「我說萬一嘛,人生不是每次都能隨心所欲的。」戴灝烽撕下一塊軟女敕多汁的雞腿肉,親昵又自然的往她嘴里送。
每次他這麼做,她總會不自覺先抗拒,而後又不好意思的接受,他就是喜歡她矜持又嬌羞的神情,她完全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多麼有趣的一個女人啊!
「萬一呀……」羅霈芯仔細咀嚼香氣四溢的雞肉,緩緩答道︰「就算有萬一,我也會逼自己不能感到後悔。」
「看來我以後講話要很小心才行。」戴灝烽認真的思考著,「不能隨便對你說氣話。」
「是啊,越生氣越想傷害人?這是什麼邏輯?都只是借口罷了。」她輕蔑的一笑。
他突然覺得她的表情好像會凍傷人。
她啃著雞塊,注意到他專注的視線,不免狐疑的多看他兩眼。
「干麼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你剛剛講的話,你真的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耶!」他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是啊,很惹人厭。」她聳了聳肩,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她有她的原則。
「超可愛的!」他的話讓她差點把剛喝進嘴巴里的可樂全噴出來,「你跟那種很有擔當的男人一樣耶!」
她也不過才大他兩歲,怎麼他的稱贊方式讓她模不著頭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我應該覺得開心嗎?」
「是呀!女生通常不是喜歡裝可愛,就是認定什麼都要男生去做,十個女生九個都有公主病。」他用油膩膩的嘴,啾了她微嘟的紅唇一下,「我喜歡像你這種風采迷人、又有擔當的女人。」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好怪!他應該是在贊美她沒錯吧,但為什麼听起來總覺得很刺耳?而且,她抿了抿唇,嗔道︰「你嘴很油耶,干麼親我?」
「你也很油啊!」他又趁機再親一口,「看,我也油膩膩的了。」
此仇不報非女子!羅霈芯這次改親他的臉頰,兩個人展開油嘴互親大戰,非得把對方弄得「油光滿面」不可。
第3章(2)
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最後連油膩的手都拿來當畫筆,在對方臉上抹啊抹的,她的力氣沒他大,很快就趨于弱勢,被他壓在地上,她雖然兩手拚命亂揮,想要阻擋著他的攻勢,卻開心得咯咯笑個不停。結果揭曉,戴灝烽大獲全勝,不但把她整張臉都抹了油,連頸子也不放過。
「戴灝烽!」她尖笑著,「好惡爛喔!不準弄髒我的床!」
「我才不會勒。」他也笑得很開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壓在她身上。突然,兩個人的笑容慢慢變僵,因為現在這種姿勢好像有點……
「拉我起來。」她用手肘推著他的胸膛,不想把他的衣服也弄髒了。
「不要!」他任性的拒絕,隨即俯身。
羅霈芯的雙唇感到一陣酥麻,還來不及反應,他便激烈的吻上無處可躲的她。
她一直告誡自己要控制對他的感情,但她發現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根本無法預測情感加溫的速度,她甚至愛上了他的吻跟毫無保留的熱情。
「我晚上不打算回家。」他吸吮著她的唇瓣,就算講話也不願放過她的粉唇。
「咦?」她滿臉通紅,這小子在說什麼?
「我跟我媽說要去夜店玩,但其實我想待在你這里。」他邊說邊快速起身,並順手把她也拉了起來,「今天我要留下來過夜。」
羅霈芯的腦袋頓時空白,他說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只見戴灝烽動作迅速的收拾骨頭跟垃圾,還乖巧的做好垃圾分類,然後到浴室把油膩膩的雙手和臉頰洗干淨,重新坐回她身邊。「接下來是甜點時間嘍!」他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紅酒,放在桌上。
「酒?」一切安排都太突然了,她沒辦法反應,只能勉強說出這個字。
「想要有氣氛,當然要喝點紅酒!」他歪著頭看向她,「你先去洗澡吧,你好油。」
「我先去洗——喂!」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什麼時候變你在命令我?你不是只是來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