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是角力賽,沒有勝負。」
「既然沒有勝負,表示你會遵照我的祈求嗎?你會留在我身邊,永遠?」
她的咄咄逼人使他開始後退。他無法回答!
白輕雲將柔荑放入他的掌中。「你不用回答!結局是什麼,我的心到時自然會告訴我。」
就像巧克力,放在嘴里,融在胃里,最了解的應該是心里,了解這是什麼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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墾丁之行,他們有了共識,就是這個禮拜,可是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白輕雲興奮的整理行李時,他的手機響了。
「嗯!你說什麼?來台灣?」
她將盥洗用品放進行李袋,還有按摩精油,動作卻明顯變慢,拉長耳朵听他說話。
「你已經在日本了?不是不歡迎,只是我原訂要離開台北去南台灣……對,度假……什麼?你要一起去?這……當然可以。」之後又陸續說了幾句話,才掛上電話。
「輕雲,我——」
「你朋友要來台灣,而且要和我們一起去墾丁玩對吧?」
「可以嗎?」
「怎麼會不可以!」事情沒有十全十美,帶個電燈泡當然讓人泄氣,但她仍然表現出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樣子。
「她是安吉兒!」
青天霹靂,安吉兒,頭號情敵!白輕雲低垂著頭,仍不動聲色,維持動作流暢,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行李。
「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安吉兒?名字和吉賽兒有異曲同工之妙。」吉賽兒,芭蕾名劇,最終結局是死亡。
「她真的可以一起去?」
「為什麼不行?我是你老婆,應該大方的招待你的朋友,因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以啊!」
展鵬飛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太平靜了,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讓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白輕雲假裝听不懂他的暗示。要老婆對老公的紅粉知己好?除非她得了帕金森氏癥。
「這是應該的!我們有共同的定論。」
「那就好。」好得有點詭異。可是對于她的柔順,他又找不出任何破綻。
一整晚的志下心不安,讓他出現睡眠不足的癥狀。
坐在車上,他覺得頭有點暈。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嗯!大概是睡眠不足,加上前天又代替爸爸進手術房開刀,有點累。」
「睡一下好嗎?到中正機場我會叫你起來。」
他們由小陳載送,決定一同前往中正機場接安吉兒,再一同回台北,由松山機場搭飛機去高雄。
「好吧!那你記得叫我起來。」
「好。」
展鵬飛真的是累壞了,很快便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正機場第一航空站到了。
「少女乃女乃,機場到了,要叫少爺起來嗎?」
白輕雲看他睡得熱,放低嗓音說︰「少爺到高雄之後要負責開車,還是讓他睡吧,保持體力。我去接安吉兒小姐好了,你就留在車上等。」
小陳不知道安吉兒與少爺的曖昧關系,只當他們是單純的同事,點頭說︰「好。」
白輕雲在入境大廳等候著。她看過展鵬飛和研究小組組員們的合照,理所當然的,她特別注意安吉兒,縴細的骨架,一頭淺金色的卷發披肩,襯托出她心型的小臉,慧黠的眸子當時閃著對展鵬飛的愛慕,她印象深刻。
出來了!就是她。
白輕雲迎向前,「你好,我是白輕雲,你是安吉兒小姐吧!」
安吉兒難掩眸中稍縱即逝的錯愕,她沒料到來接機的人會是白輕雲——鵬飛的妻子!
「你好。」收拾起慌亂的心情,安吉兒伸出手握住她的。「怎麼沒有看見鵬飛?」
「他累了,在車上休息。我看他眼眶周圍泛黑,不忍叫他起來。」白輕雲掛著禮貌的笑容。
「他開始執刀了?」
「嗯,他說自己閑不下來。需要我幫你提行李嗎?」
「不用了,行李很輕,我自己來就好。」
我也只是客氣的詢問罷了。白輕雲沒有堅持,逕自走在前頭領路,沉默的前往停車處。
坐上車,白輕雲自然的指揮小陳打開後面的行李廂,放行李,開車。
她也很自然的坐在展騰飛和安吉兒的中間。
小陳機敏的發現,似乎少夫人與那位外國小姐上車後,氣氛開始凝結。說也奇怪,少爺明明跟老爺、夫人說要去度蜜月,怎麼又出現一個外籍的漂亮小姐?就算是朋友來訪,也該避開這種夫妻間的親密出游吧!
到了松山機場,展鵬飛醒來,還來不及與安吉兒寒暄,便因趕飛機而匆匆忙忙地辦登機手續。
當白輕雲與安吉兒眼光交錯的剎那,展鵬飛的頭皮開始發麻,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第9章(1)
「那個病人你怎麼處理?听起來很棘手。」
「我就遵照你之前說的……」
呵!白輕雲優雅的用手捂住嘴,打了一個呵欠。從進飯店之後,他們沒有起身游玩的打算,坐在咖啡廳閑聊病人的疑難雜癥,那些專業名詞听得她開始昏昏欲睡。
她端起咖啡林淺啜一口,剛巧由杯緣看見安吉兒拋過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原來聰穎如她,馬上明白安吉兒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好!我就如你所願。
「你們繼續聊,反正我在這里也听不懂,倒不如上街逛逛,听說墾丁街頭有不少人在賣手工藝品。」
「好!太陽大,你記得做好防曬。」展鵬飛隨口叮嚀,眼楮沒離開手中的資料。
當白輕雲的身影一離開咖啡廳,安吉兒幽然的嘆口氣。
「怎麼嘆氣了?」他依然將注意力放在資料上。
「你的妻子很美。」女人總是喜歡用優劣來增長對自我的肯定。安吉兒亦不例外。
展鵬飛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直到她別開視線,才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巧克力?!」
「巧克力?」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喜歡含杏仁片,微甜的巧克力。」
「你對自己期望甚高,做什麼事都要求完美,在你的下意識中,希望自己周遭的事物都是完美的,如同杏仁的白與巧克力的黑,融合的口感是最高貴的。」
「我知道你有修心理學,可是沒有料到單靠口味可以猜出人的性格。」安吉兒默認。
「不是我,是她教我的。」眯起眼,他向後靠著椅背。
「你……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可是……」
「你有資格問!」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她眸底點燃冀望。
此時,白輕雲快步走進咖啡廳。「你們還在聊啊!」
討論暫時終止,展鵬飛抬頭看著白輕雲,她雙頰飛上一層紅暈,櫻唇微揚……一開一合勾起人無限遐想。
「有人邀我去騎水上摩托車,我回來拿泳衣,順便問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
有人邀?是誰?展鵬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不遠處站著一位穿著短褲的高挑男子,同樣看著輕雲,熟悉的眸光似曾相識。
懊死!在四年前,每每照鏡,他總是看見這樣的眼神出現在鏡子中,而那雙眼神的主人就是他自已。
「听起來挺有趣的,老婆要去玩,身為老公的我當然要跟著去,以防不肖之徒。」展鵬飛不高不低的嗓音,剛好議相關人士一字不漏地听進耳朵。
陌生男子臉色一白,無語。
「你有幫我把泳褲放在行李袋嗎?」
「有啊!和我的放一起。」白輕雲自然的回答復,轉向陌生男子,「小闢,你等我。我們換上泳裝就下來。」
「這……好啊!」不好又能如何!
安吉兒坐在原位,她一直在等展鵬飛開口邀請。可是……或許她該死心了。她不是笨蛋,當然明白白輕雲的手段,但是問題不在于手段的高明與否,而是展鵬飛的態度,他若是在乎,不管手段如何拙劣,激發出來的效果永遠驚人。一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