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拉著他不讓他開車,因為她的雞婆害他在警衛面前出糗,卻又在察覺到自己差一分鐘就要遲到之際,反過來被他拉住,硬是問清她之所以急著逃跑的目的和理由……接著她的下場就是只能被這男人牽著鼻子走,毫無抵抗余地的跟在他**後面走進公司。
誰叫她真的很想在JC工作呢?JC可是名聲通四海、國際知名的珠寶公司,沒有一個喜愛珠寶設計的人不想成為JC的珠寶設計師!
她今年大學剛畢業,專攻珠寶設計,沖著老師說她有潛質,憑著初生之犢的勇氣帶著作品集跑來JC毛遂自薦,沒想到竟就真的讓她蒙上了!
懷抱著崇高的理想和超級興奮的心情,今天她終于可以邁向自己人生新的里程碑,誰曉得過度興奮的結果就是事與願違,不僅遲到不說,還莫名其妙得罪了公司的大--大頭,真是……樂極生悲啊!
雖然這個男人的地位在JC里十分崇高,但員工不是公司的奴隸,而是為公司賺錢的重要資產,彼此間有的應該只是職位上的差別。他應該懂得尊重員工才對,根本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所以她不懂那些人干嘛這麼怕他。
「我像凶神惡煞嗎?」魏海垣斜睨她一眼,沒好氣的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跟上來!」
「喔。」她乖乖的跟了上去,但一張嘴可沒停下來。「凶神惡煞可沒你長得這麼好看。」
魏海垣的腳步頓了下,很短暫的一下,沒注意幾乎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奉承我是沒用的,想在這里工作就得拿出真本事來。」他長得好看?她倒是第一個在他面前這麼說的人。
他不是個在意外表的人,穿著打扮只要適合自己的身份、干淨清爽,對他來說就足夠了,他甚至沒認真的看清自己的臉。
八年來,堆積如山的工作和應酬耗去他大部分的時間和精神,即使是刮胡子,他也只是稍微照照鏡子,為的是不讓自己刮傷而己︰至于五官長相,那是天生父母給的,他根本不在乎好不好看的問題。
「神經,奉承有錢拿嗎?我又不是閑閑沒事干。」吼--被誤會了,這男人疑心病真重!她不是滋味的嘀咕了句。
她才沒有任何奉承他的意思,之所以會說他好看,純粹是就自己的視覺感受來評斷。
他有一張刀刻般有稜有角的臉,細長炯亮的眼看起來很精明;挺直的鼻子下連接深陷的人中及略薄的唇,看得出是個很堅強可靠的人,或許他的五官分開來看並不突出,可湊在他臉上,她就是沒道理的覺得好看嘛!
她的聲音很小,像含在嘴里似的,可卻清楚的傳進他耳里,他閉了閉眼,臉頰微微發熱。
「都遲到了還廢話那麼多!」
見鬼了!他可不認為一個大男人被說好看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他之所以能爬到今天的地位,靠的絕對不是外表的好看與否,憑的全是他強烈的報復意念及不要命的努力……不過,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這麼稱贊,還真有點給它飄飄然呢!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遲到。」她癟了癟嘴,心里才氣咧!
她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在九點前趕到公司樓下,誰知道差點被他這青仔叢給撞到,第一天上班就遲到,要是因此讓她的主管對她印象不住,看他要怎麼賠她。
「你現在是在怪我嘍?」推開辦公室的門,他的嘴角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微微勾起。
懊說這女人是太大膽還是太白目,既然已經知道他是公司的主管,竟還敢在他背後發牢騷,好笑的是還大聲到讓他听見,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說她才好。
「沒沒沒,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柴妤媛驚跳了下,趕忙擠出僵硬的笑臉。
「我只是怪我自己太粗心,沒看清楚方向就跳上公交車,發現坐錯邊之後下車再走回頭路,慌慌張張地才會倒霉差點被你撞……」她叨念著,陡地察覺到一股帶有殺氣的注視,趕緊轉換說法。「呃,是我不小心差點被你撞……也不對,哎喲--算我走路沒看路啦,才會搞到遲到。」
看她沮喪的垮下雙肩,搭上她生動的形容,他完全能想像她一早所經歷的「陣仗」,忍不住背著她笑了。
這女人真是個天兵,有她在公司里的日子鐵定不會無聊!
在停車場前硬是逮住她,要她陪同自己將車停進停車場的那一小段時間里,他加減問出少許關于她的事情--她是設計部的新人,這個職務未來和他接觸的機會恐怕不會很多,□若是他指名要她一起參與設計會議,相信設計部主管也不敢拒絕,到時可有好戲看了。
想到這里,他的笑意倏地凝在唇邊--見鬼了!他怎麼會想讓她這個新進職員參與公司內部只有襄理級以上的主管才能參加的重要會議?
八成是哪條神經線纏住了,否則他怎會有如此異想天開的想法,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暗自搖了搖頭,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電話按內線,待對方有所回應後指示道︰「請設計部襄理過來找我。」
接著他掛掉電話,轉身面對她。「你在這里等著,我請你的部門主管來帶你。」
當然他可以隨便找個人帶她到設計部,可正好設計部的襄理跟他熟透了,早餐會報也因剛才的延遲而取消,他現在沒事了,做個人情給她也好。
「喔!」他都這麼講了,她也只能點頭。
其實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她知道設計部在哪里,面試時主考官熱心的帶她稍微參觀了下公司,她自己過去不是省事多了?哎--她實在搞不懂這男人的想法呢!
她沒得拒絕地在辦公室角落的沙發上坐下,骨碌碌的大眼好奇地觀察他的辦公室。
珠寶公司高階主管的辦公室沒有想像中的豪華,裝潢簡潔大方,沒有擺放公司商品陳列櫃,也沒有掛珠寶的成品攝影,只有一張辦公桌椅,後方一排資料櫃和角落一組沙發、矮幾,完全是中規中矩的陳列方式--講好听是中規中矩,講白一點就是古板到沒有什麼特色。
嗯--感覺跟他這個人有點像,衣著打扮規規矩矩的,甚至連適才責備那些好奇的員工時都沒有太大的創意,比起電視上的主管罵人時的狠勁,冷嘲熱諷外加威脅,嘖嘖嘖--他也未免差人家太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啦,她也不喜歡太會罵人、損人的上司,縱然以後遇到他的機會應該不是很多,能少一個是一個,免得走霉運時不小心煞到台風尾,呵--
突然,辦公室門口傳來兩聲輕敲,她回過神來便听見魏海垣喚門外的人進來。
門一開,一個穿著時尚雅痞的男子走了進來,那個人跟魏海垣完全不同類型,單就穿著打扮來說--簡單的白色綿T搭上水洗微微泛白的牛仔褲,腳下蹬著附帶鉚釘的靴子,左耳還戴有閃亮亮的水鑽,真夠潮的!
「找我干嘛?」男子撥了撥覆在額前的發,輕松自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在和上司應對。
「當然是要你來把你部門的新人帶回去。」魏海垣翻了下白眼,拿這個小時候的鄰居沒轍。
他和這家伙當鄰居當到他考上大學離開台中搬離老家為止,沒想到大學畢業後他到JC工作,不到兩年這家伙也進了JC的設計部門,當他爬到現在的副總位置,這家伙也憑著對時尚的敏銳度和出色的設計能力,得到了設計部襄理的職位,兩人完全就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