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風的目光突然鎖住她眸底閃過一道無法捕捉的光芒。
「你要看他,不如看我算了。」他意味深長的微勾嘴角,露出的淺笑詭譎到了極點。
顏如意不捧場。
「看你做什麼?你有比他帥嗎?」她不給面子的吐他槽。
「你不覺得我跟他長得很像嗎?」他斜眼一睨電視里的人,注意到她沒發現的事,難怪他走到哪都能引起旁人的側目與驚呼,原來他有一張明星臉。
被他的話拉回了視線,顏如意認真看了他一下,再轉頭看著她的偶像,兩個互相比較之後,她睜大了眼楮。
「還真的很像耶!」她大吃一驚,兩人幾乎有八、九成的相似,差別在于金承風多了成熟穩重。
這也說明了他為何走在大街小巷總是能成為眾人的注目焦點,因為他根本就是當紅巨星的分身。
「我怎麼沒發現?」她度數加重了不成?否則為何有個偶像的分身在身邊都不曉得?
「你本來就很遲鈍。」金承風微惱的奚落她,要等她開竅,他不知道要等到民國幾年。
被他冷眼一掃,她有點不悅了。
「我不是遲鈍,只是懶得精明。」偶爾她也想當笨女人胡涂個幾回。
「最好如此。」他微眯她,換他吐槽,「我看你什麼時候會有所領悟。」
「領悟?我要領悟什麼?」有什麼是她該知道卻不知道的事嗎?
「手機拿來。」他會等她,一直等到她有所領悟的那一天。
「給你干嘛?」顏如意納悶的瞅著他,剛才不是檢查過了嗎?
「既然長得那麼像,我允許你的手機桌布換成我的照片。」他的話很耐人尋味。
她更加疑惑了,他是哪根筋不對?
「我為什麼要換成你的照片?你又不是明星!」她瘋了才會和他一起發神經。
「我的偶像是他,不是你,你閃邊站。」
「以後房子要輪流打掃,沒道理都是我在整理︰清潔。」他有侍無恐的威脅她。
「喂,這樣有點卑鄙喔。」他明知道她最不喜歡做家事了。
「垃圾也要輪流倒。」他不在乎做所有的家事,卻很在意她手機里有別的男人的照片。
她氣呼呼的馬上抗議,「哪有人這樣子的!你這是恫嚇!」有夠奸詐的,想逼她屈服。
「你的決定?」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沒有一件是不能完成的。
顏如意苦惱極了,是要做家事?還是要保留偶像的照片?
偶像只能崇拜不能當飯吃。
家事能不做就不做,當然是最好的。
「喏。」她選擇不做家事,遞出了手機。
房東還會被房客威肋?普天之下大概找不到比她更孬的房東了。
金承風一口氣刪光照片,接著起身走進書房。
顏如意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實在搞不懂他在堅持什麼,也想不透他為何一定要換成他的照片。
都說兩人有了八、九成像了,放誰的照片有差嗎?
「還不是都一樣。」拿回手機,她怎麼看怎麼像,沒什麼差別,「改天我又移情別戀了,是不是可以換掉?」
崇拜偶像有個好處,隨時都能喜新厭舊。
金承風沒回書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似乎想陪她一起著電視。
「你試試看。」他沒提高音調,警告意味卻十分濃厚。
「知道了,知道了。」她有膽也不敢試。
他只要拿家事威脅她,她就沒轍了。
「我上輩子不知道欠你多少債。」她偷瞪他一眼,不滿的嘀咕了聲,「在公司要為你做牛做馬,回到家還要被你約束管制,真是沒天理。」
金承風听到了,嘴角勾起隱約有著笑意。
「說欠債難听,說報恩比較好听。」他兩眼盯著電視,終于明白偶像劇為何會吸引人,因為粉絲都是為了看人而看戲。
顏如意撤了撇嘴,很不以為然。
「報恩?報什麼恩?」她嗤之以鼻,「你沒說錯吧?」
他轉頭看她深邃的黑眸里,有著異樣的光芒。
「你現在報我前世恩,等你老了我再報你今世恩。」他是在給她承諾,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與她一起慢慢的變老。
「什麼?」她有點听胡涂了。
「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千步的距離,你只要跨出第一步,我就會朝你的方向走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步。」他注視著她,忽然一臉嚴肅。
每個人一生當中,心里總會藏著一個人,也許那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但盡避如此,那個人卻始終都無法被誰所替代。
顏如意似懂非懂的看著他,感覺心髒跳得很快。
「什……什麼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在金承風的凝視之下,她突然坐立不安了起來。
人生有很多的意外,有時候以為是錯的人,其實才是對的,以為只是不小心兜在一起才擦出一陣的火花,其實是命中生定要永遠的綻放下去,誰都逃避不了。
他和她只有一步之遠,不再掩飾情感之後,他無法再上前一步,當陪伴在她左右的那個人,也無法再退後一步,重新回到朋友的關系,如今他只能默默的看著她,默默的等著她。
「是真不懂?還是不想懂?」他們的友誼早已變質了,不叫知己,叫曖昧。
愛情里最殘忍的曖昧,是他明明知道自己愛她,而他們卻只能是好朋友。
友情里最自私的膽怯,是她明明知道他愛她,而她還假裝兩人只是朋友。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擅長隱藏情緒,即使不經意知道一些秘密,表面也得裝作若無其事,維持原來的關系。
「你明白的!」氣她的逃避,他憤而起身離開客廳,走回書房。
顏如意嘆息一聲。
她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事。
認真愛過一回後,她不敢再隨便愛了,怕重蹈覆轍,怕感情又受到傷害,怕再心碎一次,她已經失去愛人的勇氣了。
不勇敢怎麼愛?
「日子就這樣過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破懷目前的關系?」她無奈的喃喃自語著,頭疼的閉了下眼楮。
靶情這種東西,是最復雜也是最難處理的。
她該如何是好?
第7章(1)
難得北上參加完李正宇的婚禮,馬玉欣沒有馬上回屏東,反而找出吳心亞和顏如意三個人,一同聚在啤酒屋。
「你們吵架了嗎?」看出好友心不在焉,她猜道。
「沒有。」心情煩悶的喝著啤酒,顏如意否認他們在吵架,「我們只是在冷戰而已。」而且她也因此沒去李正宇的婚禮,雖然因為玉欣知道了日期時間,但她覺得還是不要惹在氣頭上的金承風好了,而且她後來想想,去了也許她更無法平靜下來處理亂糟糟的情緒,還是算了。
「呿!那有什麼不一樣?」馬玉欣白她一眼,轉頭看向吳心亞,「怎麼連你也在喝悶酒?你有什麼心事?」
「在想喜歡和愛情有什麼差別?」重操舊業當特助,被操得半死,她累到都快將臉埋進酒懷中了。
「如果你能解釋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那麼這就不是愛情了,真正的愛情沒有任何的原因,你愛他卻會不知道為什麼。」馬玉欣來回盯著她們兩個瞧,總感覺她們兩人失常得彷佛在為情所困。
「喜歡一個人就是在一起很開心,愛一個人即使不開心也想在一起。」
顏如意最近的新領悟,「愛就這麼一回事,死不了人,卻會在心髒最疼的地方插上一針。」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但現實中的她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堅強。
她習慣把眼淚藏在心底里,不讓任何人看見,因為她心須微笑著去面對周遭所有的人。
她不哭,不代表她不傷心,她堅強,不代表她真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