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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小小 第24頁

作者︰岑揚

「嗯,當地的毫芍、毫菊、毫桑皮、毫花粉是出了名的,記得買些帶在身上。」

「百泉、樟樹兩地也別錯過,如果能遇上藥交會,可以看見來自各地的藥材一飽眼福。若有機會經過廉橋也去看看,听說那里的藥市雖然才剛開始發展,名聲倒也不差。還有——」

「我以為你會留我。」她打斷他,忽然覺得心酸酸的。

雖然行醫是自己的決定,可身邊所有的人只要一听見這兩字,多少都會流露出不舍,就這人,連一點點都不肯透露。

「你想我說麼?」身後的聲音更沉了。「我說了,你就真走不成了,這樣還要我說麼?」

余小小低頭,把臉埋進曲起的雙膝。「所以我不會說。我說過要成為讓你態意翱翔的天、任你盡情徜徉的地——在做到之前,我不會、也沒有資格說。」東方展言呵呵低笑。「不過做到之後就更沒理由說了,到時無論你往哪去,都有我。」

總而言之一句話︰無論如何,他不會拘束她,永遠,不會。

聰慧如她,怎會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這人竟對自己如此用心——

「展言……」她回頭,發現他平躺在自己身邊,一手擱在月復部,一只手曲臂壓住上半張臉。

余小小盯著露出的紅女敕唇辦,那唇辦正被他的主人緊抿凌虐著。

醫者仁心、醫者仁心,實在不忍……

「小——唔。」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兩片溫熱的柔軟打斷,沒空再說,擱在月復部的手游移至身上帶著淡淡藥草味的人兒腰背,逐漸收緊。

等余小小嘗夠輕薄美男子雙唇的滋味,兩個人也差點因為久末換氣而窒息。

余小小斂眸,滑低身子,枕著東方展言的胸膛,沒膽抬頭,就貼在那听著與自己同樣急促的心搏。

「別哭。」情動的聲音有點喑啞。「我會回來的。」

「你哪來那麼大面子讓我浪費眼淚來著?」

咦!余小小撐起上身,俯視——與自己對視的桃目黑白分明,還參了點惱怒,一張俊臉干爽得很。

那你遮眼遮個什麼勁,唉。「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知道就好!」

東方展言帶著她起身,兩人並肩而坐,共賞向晚紅霞,沒有人開口說話也不覺得尷尬,自然得仿佛他們已經習慣這麼相處。

懷中的女子就要離開他……東方展言收臂,下顎抵著她的額。

他不是不舍,但必須強迫自己放她走,若只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東方展言比誰都清楚,一旦自己真這麼做了,一定會失去她。

懷中的這名女子,要的不是罕籠,而是無邊無垠的天地。

「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如在家,一切小心為上。」

「我知道。」

「別讓人看出你是姑娘,這應該不難。」

「我知……」一邊听一邊點頭回應,直到他說完才知道自己被人趁機調侃。「東方展言,你可以再過分點。」

餅分的男人笑得很歡。「遇到有人對你示好,叫他們滾遠一點。」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補充︰「男的女的都一樣。」

「這話說過頭了吧你。」用得著草木皆兵到這份上麼?

「防忠于未然,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周屏幽——」屏幽?這與屏幽何干?」

「沒,與她無關,是我——」東方展言轉身蹲在她面前,眼神哀戚。

「你得為被留下的我想想,若沒有這些保證,你要我如何安心?」

「比起我,更需要擔心的是你吧。」余小小橫眉一豎。「你東方公子名滿金陵,最近重新在城里露臉,又惹得不少姑娘春心蕩漾。娘說得對,你和爹一樣,是朵會走動的桃花,走到哪花開到哪。」

「你莫不是在吃醋吧?」

「雖然我覺得吃醋是小家子氣的行為,但我畢竟只是平凡人。」她間接承認。

「若我東方展言是朵桃花——」他大笑,樂得收緊摟肩的手臂。「我向你保證,這朵花永遠只會為你開。」

「最好是。」余小小沒有掙扎,相反的,她調整自己的坐姿,配合他的動作,乖順地靠在他肩上。

和他一樣,她也需要一點承諾,哪怕只是陳腔爛調、甜言蜜語,她都想要。

听進耳里、記在心里,做為未來相隔兩地時,思念的依據。

原以為自己可以用平常心淡然處理與他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間跟著患得忠失了起來,任兩人走到今日這境地。

情愛果真不由人,不是理智所能掌控的哪。

「三日後何時啟程?」他問。

「巳時二刻。」

「我去送你。」

「嗯。」

第8章(2)

三日後。

卯時,余人居外。

余小小的視線先掃過家人;再往後一些,看見淚眼汪汪的總管林伯;再後頭,是排成三排的學徒伙計們……

有必要這麼夸張嗎?全跑過來送行?

如此潔浩蕩蕩的場面讓余小小莞爾,反而減了離情依依的氣氛,多了好氣又好笑的況味。

「女兒,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余無缺撫須道。「那小子這幾年是變得沉穩了沒錯,但不表示他不會生氣,尤其當他發現你騙他。」

「爹,女兒不想讓他送行。」

她不想在離開的時候還得強忍離別的憂愁故作輕松。

她裝不出來,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若最後離開的表情會那麼狼狽,她寧可悄悄離開,至少能放心地苦著一張臉,不怕被他瞧見。

雖然知道這樣不告而別一定會惹他生氣,但當她回來的時候他那氣也差不多消了。余小小就是抱著這想法,才會謊報啟程的時間,故意錯開。

「誰理他呢。」何婉柔對東方展言那個「疑似」未來女婿的人選並沒有愈看愈有趣,始終沒有好感,隨時在找機會惡整。

「柔兒,你武功高不用怕他,可我和大兒、中兒沒那本事,好歹也替我們爺兒三人想想。」兩個兒子還在牙牙學語,總得有人代為請命。

「姐、姐姐……抱……」在爹娘懷里的余大大、余中中張著長了幾顆小白牙的嘴兒依呀叫。

忍不住癌身親親兩個弟弟紅通通的女敕臉。望著兩個年紀尚幼、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多好笑的嬰孩,余小小不禁為他們的未來擔心。

唉。「娘,希望女兒回來時,大弟二弟能有更好的名字。」

「看你爹叫得那麼順口,我看是難了。」何婉柔對丈夫取名的本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你路上一切小心,若遇到什麼困難,盡避去找懷德莊的分號,拿你爹交給你的令牌給他們看就知道了。那些個江湖人一看到這破令牌就蔫了,什麼都會依你的,就算你想當武林盟主——」

「柔兒,那是不可能的。」余無缺打斷愛妻的天馬行空。「該啟程了。」

「那我走了。」余小小翻身上馬。這幾年在東方展言的教導下,她也學了一身不錯的騎術。「爹娘保重。」

「一切小心。」

余小小點頭,輕喝一聲,扯韁駕馬。

「小姐要記得回家,別玩野啦,」林伯說。

「小姐保重啊,」學徒們激動大喊,舍不得好脾氣的小姐遠行。

「我們會照顧老爺夫人……」伙計們嗚啊,最憨實的那個忍不住跳出來大叫︰「我會記得把夫人的苗刀藏起來,不讓夫人找……」

不意外,身後傳來她娘親的咆哮。唉,傻伙計。

睦嚏嚏,馬蹄聲響,行行重行行,行過大街、穿過城門,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心下,有離別的愴然,有不舍的情懷,更有對未來所遇所見的期待。

待出了城門,走上馳道——

「駕,」余小小輕喝,雙蹬一夾。

蕭蕭馬鳴,胯下馬匹感覺到主人興奮的心思,跟著精神一振,四蹄生風,朝南方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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