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不再說。」
他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攬住她腰肢的手倏地收緊,薄唇毫不客氣的直接覆上她的。
花自芳吃了一驚,沒想到在這個隨時有人會過來的地方,他竟然敢吻她,還吻得那麼深入?
她俏臉染上一抹困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害羞,想推開他,反而被他將雙手反剪到身後。
「別鬧……唔……定國……」
安定國像是沒听見她的話一樣,不滿足地在紅唇上輕輕咬了口,然後隨著她優美的頸項落下點點碎吻,直到在乎禮服上緣的自皙重重印下一吻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
花自芳只覺得最後被他吻過的地方有點刺激的麻痹和微微痛感,等他退開,她連忙從他懷里抽身,轉身對著全身落地鏡一看……幾乎恨不得瞬問掐死這個不分時問撒野的魯男人!
「安定國!你怎麼可以把吻痕弄在這里?」
吻痕剛好落在平口禮服上的五公分處,衣服根本遮不住,一個鮮艷的紫紅痕跡就這麼明顯地留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罷剛禮服秘書全程幫她換衣服,現在平白多出這一個吻痕要說不知道他們剛剛做了什麼,那絕對不可能。
安定國下因她的怒火而有半絲內疚,反而滿足的看著她胸口上的吻痕,洋洋得意。
「別生氣了,我去叫人幫你把禮服換下來。」
他現在無賴多了,對于她那小小的怒氣已經有了抵抗力,並且還把她偶爾的怒火當情趣看待。
他那皮皮的口吻和迅速閃人的功力,讓她只能在試衣台上干跺腳,拿他沒辦法。等到禮服秘書回來後,她也是忍著害羞看對方將視線特意避開她胸口,幫她將禮服換下來。
等到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她板著小臉走出來,看到他依舊笑嘻嘻的模樣,氣得不想理他。
準知他卻不屈不撓的緊跟在她身邊,企圖牽她的手,幾次被她甩開仍不斷努力,直到終于將她的小手緊緊握在自己手心為止。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低斥道︰「安定國,你再亂來我要翻臉了!」
「我沒有亂來啊。」安定國一臉無辜。
他有亂來嗎?有嗎?他只是吻自己老婆而已這樣算亂來嗎?當然不算吧。
他的眼神明顯說出他內心的想法,讓花自芳覺得有點無力,只好繼續板著臉定在他旁邊,至于被他牢牢握住的手,她就當作沒這回事了。
「生氣了?」他討好的靠到她身邊,小聲地問著。
她完全無視他,沉默的自顧自地在一旁沙發區坐下,等著跟店員討論其他的事情。
但安定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他挪了挪位置,將自己靠她更近,再接再厲的問︰「真的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花自芳坐的位置也因此一挪再挪,挪到都快要從椅子上摔下去了,她終于忍不住回頭低吼,「安定國!你真的三十歲了嗎?怎麼還這麼幼稚?」
他咧嘴笑得很得意,「嘿嘿,你終于理我了。」
被他這樣一回話,她所有的聲音全都噎在喉嚨里,不知該說什麼了。
對一個打不怕、罵不怕,擺臉色也不怕,甚至還喜歡看你生氣的男人,她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憋了許久,她最後只能罵出一句,「無賴!」
天呀!為什麼她一開始會以為他老實又可靠?
「我是無賴,不過你很快要成為無賴的老婆了。」呵呵,他的老婆……光想都讓他心中快樂得直冒泡泡。
「你……算了,我說不過你。」
花自芳忽然發現她根本沒辦法在口舌上說贏他,因為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之前那種憨厚困窘的模樣,在兩人關系確定又有了更深的接觸後,似乎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安定國拍了拍她的頭,臉上帶著笑,然後低聲在她耳邊說︰「好了,剛剛是我不對,不過那也是因為你真的太美了,所以我才會一時忍不住。」
花自芳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听到他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後,也轉過臉來,「你這到底算道歉還是把責任丟給我啊?」
「呵呵……都有。」
她氣惱得撾了他胸u一拳,斜瞪他一眼,雖不再說話,卻已不像剛剛那樣排斥他靠近。
哼!這次就這樣原諒他吧,畢竟她不是真的剛滿二十歲的小女生,而是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熟女——即使只是心理年齡,但也不能老像個小女生那般跟他計較這些事。
只可惜,花自芳沒體認到安定國是屬于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無賴男,剛想著不跟他計較,他的手馬上又不規矩地摟上她的腰,雙眼亮晶晶的望著她。
「既然都已經被人看見了,那趁還在等她們修改禮服的時候再吻一次?」他下是說說而已,說完同時不等她同意就又直接吻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又吻又打鬧的,在這小小的沙發區里營造出屬于他們小情人的戀愛氛圍。
不遠處的禮服秘書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唉,又是一對甜蜜到讓人撾心肝的佳偶,這世上的好男人又少了一個。自己出現的時間可能要再延後一點了,畢竟剛剛她可是接收到那個新郎斜瞪過來的視線……壞人好事可是罪過,這點職業道德她還是有的。
第4章(2)
罷剛考完期中考,花自芳正打算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卻被安定國突如其來的出游安排打斷計劃,她被強迫收拾了行李,跟著他一起出發到某座不知名的山峰去露營。
現在對于他的個性,她多少有些了解了,他大部分時候都很好說話,不過仍是有大男人主義的時候。對于堅持的事情,他大多是說一不二,偶爾她若發發小脾氣可以商量,但通常他做的決定她最好跟隨。
上輩子的她,就是屬于跟隨別人的人,雖然重新活了過來,不過除了下定決心好好把書讀完,並且更重視家人以外,她個性好像也沒特別的改變,所以兩人在一起,大部分的人還以為是他被她牽著鼻子走,殊不知事實上都是她遷就著他比較多,譬如上次去婚紗店時他無賴的索吻,以及這回的野外露營。
露營的人數其實不少,算一算將進快二十個人,只是除了她以外全都是男的,里面據說有他保全公司的部門下屬,也有他多年的好友。
一群大男人一上山就像回歸山林的野獸,幾乎沒有花太多時間就爬到今天的宿營地點,並且快手快腳搭好帳篷、架起爐火,開始煮起野外快餐,讓她這個女人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反正跟著他們的腳步爬到這里,她差不多一到就累得只能趴在旁邊喘氣,等他帳篷一搭好,她更是只能直接在里頭躺平,待她終于一覺睡醒、掀開帳篷一看,剛好看見太陽下山的尾巴。
她臉紅紅的穿好鞋子走出來,外面一群男人馬上讓出-條路,路的盡頭是那個正忙著在爐火前面看火的安定國。
他臉上留了一堆汗,見她走過來,連忙站起身朝她小跑步過去。
「起來了?休息得怎麼樣?要不要先喝水?還是想先去洗手間?我們剛剛有挖了一個,還在旁邊拉布圍好了。」
花自芳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幾口,然後被他牽著走到他方才看爐火的地方,坐在他另外用報紙鋪好的草地上。
說他粗魯,但有時他又細心得讓人佩服,以為自己不再期待任何男人給予的溫柔,她卻每次都被他不經意的舉動撩動心弦,一點一滴又陷入感動的漩渦中。
從前別說結婚後,就連在她自以為是的熱戀期,邱義仁也不曾問她渴不渴,關心過她身體好不好。這些話都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關懷,她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听見,這簡單的幾句話竟讓她激動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