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學生辦公樓頂樓只有主席辦公室,不用怕嚇到人。
進去後她看都不看衛洛一眼,只是粗聲粗氣的大叫︰「把上衣月兌了,到沙發上坐好。」
衛洛挑眉,唇邊帶笑的看著她。
一早感覺到她的怒氣,連隱身的黎翔也很驚愕,但只是一秒他就恢復正常並且飄出窗外,真正消失了,雖然隱身他也不想做電燈泡。
衛洛走到方寧身邊,她已經把一套銀針擺在茶幾上。
方寧年紀雖輕,已學盡女乃女乃的醫術,而且從小苞著女乃女乃跋山涉水為人看病,所以設備齊全,經驗豐富。
方寧轉頭見衛洛盯著她看,立刻大吼︰「你還站著干嘛?叫你月兌衣服沒听見啊?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婆婆媽媽。」
衛洛眉頭微皺、藍眸微眯,覺得方寧很不對勁。
「你月兌不月兌?」見衛洛還是不動,方寧火大的站起來。「你不月兌我幫你月兌。」說著,她就像色鬼一樣,雙手抓著衛洛的衣襟,往兩邊一扯,想撕了他的白襯衫。
但衛洛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名牌,質料很好,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女子給撕開呢?
一下不行再來,衛洛的衣服還是完好如初,痛的只是方寧的手。
衛洛一把抱住她,「你受委屈了?」
方寧心里一揪、鼻子一酸、眼楮一紅,豆大的淚珠相繼滾出眼眶。
「別哭。」一看到她哭,衛洛聰明的腦袋立刻失常,只會笨笨的叫她別哭。
方寧伸手緊緊抱住衛洛,埋頭在他的懷里傷心哭泣。讓她再享受一次他的溫柔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衛洛拍著她的背,笨拙的安慰她,一邊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方寧不回答,浙瀝嘩啦哭了一陣子後,在他衣服上擦干鼻涕和淚水,深吸了口氣,抬頭面對他。
「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心情不好,想發泄一下而已。」
衛洛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她,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但她不想說他也不逼她。
最後他微微一笑,月兌下上衣。
當衛洛精壯的上身在方寧的面前時,她全身的血氣全往臉上沖,目光不知所措的閃躲著。
她是醫生,不是沒看過的男人,只是從來沒有這麼不自在過。
衛洛坐下,眼楮帶笑意的看著她。
方寧深吸了一口氣,用醫德克服心中的羞怯,拿起銀針找穴位,慢慢插入。
方寧覺得還有好多話沒有跟衛洛講,突然間她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她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可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時間也不會停下來。
衛洛,我好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不過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萬事要小心,畢竟你是混黑道的,打不過敵人就要跑,要懂得叫救命。如果再中毒或生病的話,打個電話給我或傳個簡訊也可以,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過去為你治療的。
以後我不來找你吃飯了,你自己要準時去吃,營養均衡就可以了,不要太挑剔。衣服弄髒一點點沒什麼關系,不用立刻換掉。睡覺的地方舒適就行,不用力求環境舒適……
方寧在心里對衛洛說了一大堆話,衛洛卻听不見她的千叮萬囑;當方寧拔下最後一根銀針時,他只覺得全身舒暢,神清氣爽,中醫實在很神奇。
方寧伸手把了一下衛洛的脈搏,又瞧了瞧他指甲。「你的毒已經解了,以後不會再發作。」
「辛苦你了。」衛洛微笑,衷心感謝她。
「我不和你去吃飯了。」方寧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
「為什麼?」衛洛微微皺眉,從櫃子里拿出新的白襯衫穿上,剛才那件沾滿方寧的鼻涕和淚水,不能穿了。
「我有事。」方寧冷淡的回答,不看他一眼,逕自往門口走。
衛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發生了什麼事?」
「你煩不煩啊。」方寧想甩開他卻無法如願。
「你到底怎麼了?」衛洛被她的態度惹惱,藍眸出現不耐。
「我要跟你分手。」方寧大聲的吼道。
衛洛一愣,接著劍眉緊皺,眼里燃起怒火。「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方寧撇開頭,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為什麼?」他捏著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臉,逼她面對自己。
「我不想見到你。」
「為什麼?」衛洛的俊臉變得更黑了。
「你他媽的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不想和你在一起就分手,就是這麼簡單。」方寧本性率直,認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很少考慮後果。
衛洛頓時血脈僨張,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手勁也加強許多。
方寧感覺到下巴和手肘上的疼痛。
衛洛現在的樣子比毒發時還恐怖,怎麼她以前會覺得他俊雅溫文呢?他根本是個原始人。
「該死的,你放開我。」方寧為求自保,和他拳頭相向,但這樣也不能減少他絲毫力量。
「不想跟我在一起?」衛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著,內心抽痛著。
「對。」方寧不怕死的回答,也許她這麼做會傷害他,但是他那麼堅強應該很快就沒事的,何況他還有一個美麗的未婚妻……
「滾!」衛洛狠狠的瞪了她良久,慢慢放下手,怒吼一聲。他從小就高高在上,難免孤傲,現在被她視若草履,盡避深愛著她,他也不願多作挽留。
比傲氣、比自尊,衛洛絕對在方寧之上。
方寧深深的看著他,在心中說了無數次對不起,趁眼淚還沒掉下來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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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的公寓里,衛洛獨自倚在陽台欄桿上,靜靜地凝視著聖明市繁華的夜景,白天的焦躁與狂暴漸漸退去,藍眸再度閃著睿智的光芒。
遠處閃動的霓虹燈慢慢模糊,一張清秀的臉卻越來越清晰,他滿腦子都是方寧的影子。
她為什麼要跟他分手?是因為她知道他的世界危機四伏?不可能,這與她性格不符,她不是膽小怕事的人。
那又是什麼原因?什麼事能讓方寧跟他分手?難道是伊藤雪兒?
突然,衛洛眉峰微皺,高大頎健的身軀緊繃,目光變得銳利。一改先前的慵懶輕松,敏捷如豹般,越過欄桿,從所在的十五樓跳了下去。
他臨空射出一條鋼絲,牢牢纏在欄桿上,沿著牆壁,幾個跳躍來到樓下。
罷收回鋼絲,雷恩蹣跚的身影出現了,衛洛及時扶住站都站不穩的他。
「雷恩,你怎麼了?」
「衛洛……」雷恩臉色蒼白,艱難地睜開雙眼,看清眼前的人後松了一口氣。
「你中毒了。」衛洛發現雷恩臉色奇怪,全身冰冷。「是毒手夫人下的毒?」
雷恩困難的點點頭。
「你撐著點。」衛洛抱起他,疾步跑向停車場坐上車子。
「盟主,你的斷魂草毒確實是……是毒手夫人下的。」雷恩艱難地說著調查結果。她有一個外孫……女,是個‘小毒手’,她是……是……」
「你先休息一下。」開著車的衛洛阻止他說話。
「我不是……因為難受……才說不出話啊。」雷恩皺眉看向衛洛,繼續說道︰「那個小毒手是……是伊藤雪兒。」
衛洛的眉頭微皺,看來他低估了毒手夫人,原來她早已和伊藤雪兒相認。「你的毒是雪兒下的?」
「不是,是……毒手夫人。我離開日本時都、都還不知道著了她的道,真不愧是……是毒手。我好、好困……盟主,要是我、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