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沒必要將生活復雜化。
看來衛洛高估了方寧的能力,在感情方面她好像不比他精明。
一路心煩意亂的方寧終于到了學生會辦公室門口,她敲了敲門。
門開了,站在方寧眼前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她身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直發長及腰部,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膚,看起來晶瑩剔透,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請問你找誰?」女孩柔聲問道。
「我……我……」看到這種我見猶憐,讓人保護欲直冒的女孩,方寧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也忘了來這里的目的。
「你找衛洛嗎?」女孩猜測。
「是的,」方寧趕緊點點頭。
「請進。」女孩拉開門讓方寧進來,「衛洛他還沒下課呢。」
「哦,那我……」一腳踏進門的方寧一听,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離開好?
「姐姐,你坐。」女孩一派純潔天真,親熱地拉起方寧的手到沙發坐下。
方寧被動地坐下,美人就是有讓人變遲鈍的能力。
「我叫伊藤雪兒,在附中讀高三,明年就要上大學了。」伊藤雪兒的眼里有著深深的期待,看來她急著想長大。
「伊藤雪兒……」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啊?好像在哪听過;方寧皺著眉想著。
「今天是洛哥哥二十一歲生日,我剛好提早放學,就過來等他一起回家慶祝。」伊藤雪兒柔柔的說著。
「洛哥哥?」方寧記得小時候有個美得像公主的女孩也叫衛洛「洛哥哥」,所以媽媽要她也叫「洛哥哥」時,她打死都不肯叫。難道眼前的可人兒就是當年的公主,他們是什麼關系?
當年伊藤雪兒總是跟著衛老夫人,方寧很少見到她,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和衛家的關系。
「你是衛洛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伊藤雪兒雪白的臉頰浮上一層紅暈,小女人的神態盡顯無遺。
方寧一听,猛地彈跳起來,好像被火燙到般,驚訝地看著伊藤雪兒。「未婚妻!」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她驚訝的。
「你怎麼了?」伊藤雪兒感到奇怪。
「我……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方寧腦袋一片空白,胡亂找著借口,逃命似的跑出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方寧像剛跑完百米似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再多的空氣也彌補不了心里的空洞。她的心難受極了,又酸又痛,像是被掏空般,空蕩蕩的。
衛洛有未婚妻了,而且是一位可人兒,這種水做的人兒誰不喜歡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她真是笨得可以,竟然以為衛洛可能喜歡她。她憑什麼?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氣質沒氣質,要錢沒錢,要……總之她什麼都沒有,怎麼會蠢到以為衛洛會喜歡她。他是吻了她,但一個吻算什麼?
方寧的心里突然有一種悲哀,無限的心酸委屈,眼淚控制不住的滑下。
她一向不是愛哭的人,自從父親死後,她很少哭泣,總是堅強的面對任何嘲笑和困難;現在卻哭得連路都看不清了,跌跌撞撞的跑回光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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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門鈴聲將方寧吵醒,她幽幽地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她這才發現已經入夜了。
回到光之閣,她趴在床上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睡著了。
門鈐還在響,方寧轉身,拉高被單蓋過頭,現在她沒心情見客。
門鈴如願的靜了下來,可床頭的手機卻吵翻天,她火大的關機,一切歸于寧靜。
清醒後,心酸的感覺還在,知道衛洛已經有未婚妻,她心里好難受。其實一直都知道衛洛不會屬于她,可真的到這一步,為什麼會如此難以接受?想著想著,眼淚又不自覺地滑下。
落地窗的窗簾微動,房間里多了一道修長的黑影。
「是誰?」方寧一驚,警惕的躍起,快速的按下牆上電燈的開關。
瞬間房里燈火通明,她微眯起眼適應突來的光亮,赫然看見衛洛,一時呆住了。「你……」
衛洛提著方寧忘在學生會辦公室的保溫瓶,目不轉楮的看著方寧。「你哭過。」
「笑話,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哭了?」盡避雙眼紅腫,方寧仍堅決否認,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承認。
衛洛來到她的身邊,伸手輕撫她紅腫的眼楮,無限憐惜。「為什麼哭?」
「我沒哭。」方寧還是不肯承認,可眼眶里滿溢的淚水卻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別哭。」方寧的淚總讓衛洛手足無措,他低下頭溫柔的吻干她眼角的淚。
方寧像被電到一般,猛地推開他。「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跟玩弄我有什麼分別?」
「你覺得我是在玩弄你?」衛洛藍眸變得深邃,語氣帶著怒意。
方寧別過頭,厘不清心里的感受。
「這就是多天以來你的感受?」衛洛逼近她。
「我還能作何感想?你告訴我,對已經有漂亮未婚妻的你,我應該有什麼感受才算是正確?」方寧忿忿的問。
衛洛臉色緩和了些,心情也頓時好轉,從方寧的態度可以看出她在乎他有未婚妻,這意味著方寧對他不若表面上抗拒。「雪兒和你說什麼?」
「沒什麼。」方寧再次別開頭。
「你在乎她的身分。」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衛洛喜歡她的在乎。
「我不在乎。」方寧的星眸因生氣變得更亮。
「我只是把她當妹妹,真正的妹妹。」衛洛的語氣轉柔。
「妹妹?」方寧諷刺地笑了一下,「我也是你的妹妹呢!」
「你不再是了。」衛洛一個傾身,又靠近方寧一點。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方寧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你別再靠近我了。」
「你真的討厭我?」衛洛皺眉,方寧眼里的抗拒讓他心情不好。每次見到他,她都大呼小叫的,甚至拳腳相向,難道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討厭你。」他的呼息就噴在她的臉上,方寧的腦袋一團亂,只能機械式的回答。
「我不允許。」衛洛半眯起眼低吼。
他這一吼,把方寧的理智給吼了回來。「你吼什麼吼,只準你不喜歡我,就不許我討厭你啊?」說完,她雙手抵著他胸膛想推開他。
衛洛一把抓住她的手,無意間指月復與指月復相踫。藍眸閃過一抹疑惑,他突然翻看她的手掌,指月復上如細線般的刀痕映入藍眸,刀痕新舊不一,少說也有二三十道。
衛洛的眼里閃著戾氣。「這是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方寧想抽回手,卻不能如願。
「方寧。」衛洛忍著怒氣。
「哼!」她才不要告訴他這些傷是為他受的。
衛洛在心里嘆了口氣,他不指望方寧會輕易地告訴他答案,當年想知道她的名字也繞了好幾個彎呢。他輕輕的撫著她的指月復,「不會做菜就別做。」
方寧驚訝的瞪大眼楮望著他,這個人有沒有常識啊,竟然以為她手指上的刀痕是做飯切菜所致。她不禁氣得大叫︰「要不是為了你我會這樣?」
「說清楚。」
「什麼說清楚,這件事本來就很清楚,要不是為了解你的毒,我會白痴到劃破手指滴血培植護心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