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衛海天去世後,衛氏集團就紛爭不斷。衛洛的爸爸衛啟明本是第一繼承人,可他無心掌權,所以其他宗族蠢蠢欲動、野心勃勃,根本不把繼承人衛洛放在眼里,以為他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不可能有什麼作為,更不可能領導龐大的衛氏集團。
但他們錯了!衛洛神不知鬼不覺的布下陷阱,冷眼旁觀獵物落網,談笑間擊垮敵人。從美國回來的短短兩年,將一團亂的衛氏集團大力整頓一番。
不過要是衛家的宗族知道衛洛從小就接受衛老爺子嚴格的訓練,又是神秘的旭日同盟盟主,被黑白兩道尊稱為「智者」,身邊那「風神」、「鬼魅」、「精靈」三大助手個個深不可測,就不會奇怪為何自己會敗得這麼慘了。
「既然事情做完了,你就快滾回美國去。」衛洛淡淡地掃了雷恩一眼。
「我還沒畢業啊。」雷恩抗議,他在聖明大學還沒玩夠,听說今年的新生美女如雲,他才不走。
「你隨時可以拿到學位證書。」
「雪兒要找我做家教。」雷恩拿出擋箭牌。
伊藤雪兒自幼父母雙亡,被衛老夫婦收養。在衛海天彌留之際將她許配給衛洛,雖然衛洛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成妹妹,可他疼愛她是事實。連帶他身邊這些伙伴也和雪兒混熟了,一遇事情都拿她來當擋箭牌。
「會有人教她的,不勞你費心。」衛洛眼楮都不抬一下,揮手趕人。
「我留下來還是為了要保護你,你是衛氏集團的負責人,又是旭日同盟的盟主,如此顯赫的身分可謂危機四伏,我要留下來保護你。」雷恩又找一個借口,無論如何都要留下。
「有黎翔就夠了。」衛洛優雅地淺啜一口茶,俊雅的臉上毫無擔憂之意。
黎翔是衛洛的貼身保鏢,人稱「鬼魅」的他功夫一流,甚至能將自己隱形在空氣中,隔絕任何可能傷害衛洛的人。
「人多好辦事,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嘛。」
「風智跟你說了什麼?」衛洛似乎明了雷恩執意留下的原因。
「那個瘋子能說什麼?」雷恩不肯透露。
衛洛的目光慵懶地掃向他,雷恩立刻覺得周圍的氣壓低了許多,逼得他不敢隱瞞。
「好啦好啦,是我以死相逼求風智那個瘋子庸醫告訴我你的身體狀況,我知道你中毒了。」說穿了,他留下來就是想看看一向處變不驚的衛洛毒發時會是怎樣的場面。風智那個瘋子用「壯觀」二字來形容,想必不是普通的有趣。雖然想看好友毒發很壞心,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流的情報員,連瘋子那種痞子都見過的場面,他怎麼能不見識見識?
至于衛洛會中毒十之八九是他自找的。想想,誰能向他下毒?先不說衛洛本身就是一只深沉的雄獅,要突破黎翔周密的保護網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衛洛會中毒,一定是自願的。不知道他那個天才的腦袋又在計畫什麼。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衛洛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嘴邊噙著一抹優雅的笑。
「嘿嘿!」雷恩知道衛洛從不發怒,他笑得越優雅就越危險。
「風智查出是什麼毒,研制出解藥了嗎?」空氣中傳來黎翔的疑問,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衛洛的毒雖然不會導致生命危險,但毒藥畢竟是毒藥,毒發作起來還是很難受的。
「我都說他是庸醫了,他怎麼可能查出毒藥而且研制出解藥。」要不是清楚衛洛的毒不會導致生命危險,雷恩會第一個拿著槍指著風智的頭,監督他研制解藥,而不是任他鎖在實驗室里無消無息。
「這毒不礙事。」衛洛的藍眸依舊淡然,沒把中毒一事放在心上。
他轉動坐椅,看向窗外,不禁回想起祖父彌留時說的話。
衛洛,只要不危害到集團的利益還有……還有你的性命,就替爺爺還個債吧,這是爺爺最後的心願了。
為了償還爺爺造成的錯誤和遺憾,這個毒他必須承受。
窗外,一道縴細的倩影映入衛洛的藍眸。
倩影蹲在花壇認真研究她眼前的花花草草,她的舉動引起衛洛深藏的記憶,小時候他也見過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花草前認真地研究著花草,稚氣未月兌的小臉滿是傲氣。記憶中她總是那麼生氣勃勃、不輕易認輸,如果小時候沒遇到她,他的童年記憶只剩下沒完沒了的訓練。
自從上次意外後,他和方寧已經分開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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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好熱……」中午艷陽高照,剛放學的方寧打著太陽傘,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走小路回光之閣,從這里走只要十分鐘就能到家。
「好舒服。」在涼爽的林蔭小道上,陣陣微風吹來,方寧不禁收起傘放好,雖然帶傘很麻煩,可是她更怕毒辣的太陽。
伴隨著微風,樹林某處傳來巨大的捶打聲還夾雜著憤怒的吼叫。
「什麼聲音?」以往這個時候,是小樹林最寂靜的時候,因為大多數同學都在餐廳吃飯。那是什麼聲音啊?
「啊……」一聲痛苦的長吼。
「怪恐怖的……」方寧循聲望去,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或捶或踢的虐待一棵大樹,一雙秀眉猛然皺起,從小就喜歡花草樹木的她無法忍受別人殘害植物。
「住手!」方寧快步上前,正義凜然地低喝道。
衛洛全身充滿肅殺暴戾的氣息,根本沒听到背後的聲音,盡避雙拳已經血肉模糊,仍然繼續對大樹拳打腳踢。
他身上的毒發作了,在一陣熟悉的頭痛之後,他根據以往的情況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變得暴戾凶殘;因為不想傷害到別人,所以他忍著頭痛,躲進小樹林,等待毒性過去。
「我叫你住手。」見男子依舊虐待樹木,方寧氣憤得大叫。「你有什麼不開心也不能拿樹出氣啊,它又沒得罪你,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住手。」無視男子的凶狠,她跑上前剽悍的扯拉他的手臂。
「滾開!」衛洛盡力保持一絲理智,忍住把女子甩開的沖動。
「你流血了!」這時方寧才看清男子的雙手已是血跡斑斑,樹干上也染著血。「你把樹也弄髒了,可憐的樹……」
「啊——」衛洛再次痛苦的吼叫,他已經無法抑制體內的暴戾之氣,他狠狠地甩開女子,一拳擊向樹干,粗壯的樹干不堪重創,縴維盡裂。
「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方寧被甩倒在地,一雙星眸氣得快噴出火來,清秀的臉蛋也漲得通紅。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野蠻的人,血液里沉睡了十一年的戰斗因子一下被激發出來,她猛地站起來,拿出包包里剛折疊好的傘,往男子的背後敲去。
這時的衛洛身上的毒已經不再發作,意識也漸漸恢復。可經過激烈的發泄,他此刻的身體極度虛弱,被方寧這麼一敲,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靠著最後的意志力,他轉身面對女子,渙散的藍瞳漸漸聚焦,接著精光一閃。「你……」是方寧,她靈動的雙眼與永不服輸的眼神是他深藏的記憶。
最後一絲力氣用盡,衛洛高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同時將方寧清麗的容顏深深刻進他的腦海里,和心底那張稚氣的小臉重疊。
「藍眼楮!」方寧瞪大著眼,看著衛洛漸漸合起來的雙眼,她沒有色盲,知道他的眼楮是藍色的。藍眼楮的人真是和她犯沖!一見面就要打架,衛家那個小子是這樣,眼前的野蠻人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