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新錦沒有說話,也沒露出什麼尷尬的表情,這種言論她早就習慣了,她發育得比一般女孩子早,那時候女孩子們還不會去比胸部大小,她們只知道慕容新錦在她們之中是個異類,常常嘲笑她的身材,她一開始會難過,但後來听著听著也就習慣了,就像一個人經常受傷流血,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
韓酌低低地笑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笑。
上一次他在這里見到她也是這個包廂,她也是這樣被人拉進來,那時候她眼里還有點無措、有點小無辜,那是她一開始吸引他目光的地方,而現在她面對這些臭男人的調戲,反而淡定許多,今天下午她還被自己逗得滿臉通紅,才幾個小時,她居然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對其他人的調戲。
包廂里其他人見韓酌也笑了,便笑得更大聲了,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薛睿淵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對女人沒有多大的興致,而韓酌是花叢中的翹楚,什麼女人他沒見過,什麼尤物他沒踫過,平時他們開這種玩笑,他也只是勾一勾嘴角,擺個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這一次居然笑了。
慕容新錦听見越來越的笑聲,也察覺到那幾個人目光在她胸前掃來掃去的,她開始覺得不自在,心里有點緊張。
她還以為這次會像上次一樣,包廂里的人都禮貌而自制,不過這也怪她傻,韓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跟他一起混的想必也是同樣的貨色,都是浪蕩子,天啊,她這算是跳進火坑了嗎?
韓酌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慕容新錦,看見她終于有點慌亂的表情,他心情算是舒坦了。
「小新錦,你終于來了,有沒有想我?嗯?」韓酌笑得有點痞。
包廂里的人听見這句話慢慢地靜下來,原來是韓酌的菜,又被他搶先了。
「你還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作夢吧,誰想他了?慕容新錦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人笑那麼久,那些臭男人簡直像是在用目光她一樣,她有多惡心,就有多想揍死那個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嗯,睡你嗎?想不到你居然這麼想我。」
慕容新錦被他一逗,又想起了下午在盛世他對她的調戲,她激動地走上前一步,「你不要臉!」
韓酌嘴角始終噙著笑,像是一步步把小貓逗得發飆一樣,「我的臉在這里,要不要過來模模?」
「模……模你妹啊!」
「模什麼?」
「模你妹!」她還真沒見過一個人這麼喜歡被人罵,連罵人的話,他都要她重復說一次。
「模誰妹妹?」
「模你妹妹!」她每回答一次就下意識地向前挪動一步,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韓酌笑了,他一把扯過慕容新錦,把她攬進自己懷里,靠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嗯,模你妹妹,你喜歡我現在模你那里?」
慕容新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開始掙扎,但仔細听他的話、想清楚他話里的意思後,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像是石化了一樣。
「你……」慕容新錦滿臉通紅,一雙杏眼水亮亮、惡狠狠地盯著韓酌,她掙扎著想逃離他的懷抱,卻怎麼掙扎也逃不出去。
「真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喜歡當眾來……」
慕容新錦的臉紅得像是快滴出血來,真的好生氣,他怎麼每次見了她都說這樣的話?她氣炸了,看見他的笑容就覺得刺眼,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揮。
韓酌接下這一掌,不松不緊地握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往懷里扯,兩只鐵臂把她攬得更緊,讓她在他懷里陷得更深。
韓酌箍著慕容新錦的腰身,任她怎麼反抗都逃不出他的懷抱,他的臉貼著她的側臉,慵懶而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近距離地听更顯魅惑,「噓,我也很喜歡,小新錦,我真愛你這麼熱情。」說完還要偷香幾個,輕輕咬在她肌膚白皙細女敕的頸間。
慕容新錦把頭一甩,撇到一邊,讓耳朵月兌離他若有若無的勾引氣息,還恨恨地說︰「禽獸,放開我!」
其實也不是對他的踫觸感到惡心,只不過每一次他踫她時,流過身體像過電似的酥麻感讓她很陌生,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禁想要閃避,想好好想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呵,小新錦,你是第一個敢罵我的人。」從下午在盛世到現在,罵了不只一次。
慕容新錦還沒來得及回嘴,包廂里的其他人便插嘴說起話來,「喂喂,韓酌,不能這樣吧,把我們放在一邊,自己跟這個妹調情。」
「哦?那你們有什麼提議?」韓酌聲調微微上揚,似乎正等著他們說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于是有人興奮地提議,「我們來玩個游戲,不玩復雜的,就玩二十一點。」
「賭注是什麼?」
「嘿嘿,賭注是誰輸了,誰就當眾來「三十秒」。」提議的那個人笑容賤賤的,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到韓酌輸時的場景,回頭又想,如果自己輸了,是不是就可以「三十秒」這個妹?那人頓時也有點心猿意馬,心里一陣糾結,到底是輸好還是贏好呢?
韓酌也留意到那個人的表情,心情卻非常平靜,沒辦法,他就是太優秀,惹人嫉妒了。
「這個刺激,好,來來來!」有人拍著手掌叫好。
慕容新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三十秒」是什麼,但听他們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三十秒」是什麼?」
「你想知道?」韓酌還抱著她,但她現在注意力被引開了,一點也沒有要逃離他的意思。
慕容新錦點頭如搗蒜,一臉好奇。
剛剛她還面露驚慌,還跟他吵得面紅耳赤,這麼快就變得這麼依賴他,到底是她防人之心太薄弱,還是她太善變?
韓酌咬了一下她的耳廓,她立刻摀住耳朵,用「為什麼要咬我」的表情看著他,他低低地笑,「哎,該怎麼辦呢?雖然我並不喜歡這麼做,但既然你那麼喜歡,我也就勉為其難吧。」
慕容新錦听得一頭霧水,剛想再問,韓酌已經玩起二十一點了。
每個人都興奮而又有點緊張地看著自己的牌,唯有韓酌不同,他只是抱著慕容新錦,把玩著她肉肉的小手,他的牌依舊蓋在桌面上,他連翻都不翻,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看牌?」
「噓,別擔心,一定如你所想,難不倒我。」
呵,還真是有自信,她就不相信他有透視眼,不看牌還能看穿是什麼牌,她就等著看他笑話。
「好了,開牌。」
把牌一翻,四個人的牌面,三個人都是十九點,只有一個人是二十二點,而那個例外的正好就是韓酌。
這樣的游戲,韓酌從小玩到大,最差的也只可能是二十點,絕對不可能爆,那三個人簡直傻眼了,他根本是存心輸牌的,雖然他們的確想要看韓酌笑話,但他這次怎麼這麼配合?該不會是他們被陰了吧?
「剛剛不是有人說難不倒他嗎?」不看牌、裝賭神?哈哈,這樣的場面,慕容新錦怎麼會放過恥笑他的機會。
韓酌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搖頭像是無可奈何,他模模她的腦袋,「真淘氣,準備一下吧。」
拂開他的手動作停頓,慕容新錦愣了愣,「準備什麼?」
「「三十秒」啊。」韓酌嘴角依然掛著笑容,心情似乎很不錯,一點也沒有賭輸的挫敗。
而這笑容卻讓慕容新錦嚇得雞皮疙瘩掉滿地,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十秒」到底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