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聞言,立刻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盒子,打開拿起一個雙手奉上。
柳若詩心情好、胃口大開,一口氣嗑掉了三個甜甜圈,魏懷宇看情人食欲這麼好,這才真正放下心。
日子繼續悠閑的過著,一兩人不當夫妻做回情人後,感情反而增溫不少。
柳若詩本以為生活可以繼續這樣美好下去,不過事實卻不如她所願。
魏懷宇去上海,會好幾天不在,這天,她和向可薇她們享用完下午茶,準備打道回府的路上,一輛轎車朝她駛近,直接停在她身邊。
她的前婆婆雍容華貴的從車上下來,高傲的盯著她,她傻了好幾秒,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老實說,前婆婆待她不能說不好,至少在魏家那兩年,只要是魏恩宇有的,她也一定不會少,每季添購新裝時,也會請人送目錄給她挑選,各式名牌衣物、珠寶首飾,每季每季都不斷更新變換,塞爆了近十坪的更衣間。
物質上,她從沒虧待過她,不過心靈上,她一直無視于她,她始終覺得她配不上魏懷字,成不了她心目中理想媳婦,以至于她們之間一直有條很大的鴻溝存在。
她不滿意她,而她害怕面對她。
「有空嗎?找個地方談談。」白詠蘭帶著優雅又強勢的笑容說。
她能說不要嗎?看著前婆婆,她天生膽小的個性又再度冒上來,只能被動的點頭。
柳若詩與她一同坐進高級轎車內,司機被白詠蘭差遣下車等候,車子里就只有她們兩個不太熟的前婆媳。
氣氛有些緊繃,她本來就對前婆婆很有恐懼感,如今離婚後再度跟她獨處,要她不緊張很難。
白詠蘭打開手上的柏金包,從里頭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遞給她。「這個給你。」
柳若詩盯著支票,滿臉疑惑。
「金額多少任你填,只要你不要再來糾纏懷宇就行。」
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她就算再白痴也听得懂。不過魏夫人似乎沒搞清楚狀況,她從來沒糾纏過魏懷宇!
她沒接過,盯著支票也沒有開口說話。
「拿去。」白詠蘭將支票塞進她于里。「拿了錢後,馬上離開。」
「我不要你的錢。」她停頓了好一會,膽小表突然勇敢了起來。
「那你想要什麼?你跟懷宇都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這樣苦苦糾纏?懷宇有他的人生,你不要再耽誤他了。」
白詠蘭皺著眉,想起了寶貝兒子。
兒子剛離婚時,雖然他什麼都沒說,表現得一如往常完美,但她這做母親的看得出來,兒子很不開心。
又過了一陣子,兒子的笑容回來了,時常不回家,房里原本屬于柳若詩的東西也一件件不見了,她想兒子肯定有了新戀情,她放心也開心,期待著兒子哪天會帶個名門千金回來給她瞧瞧。
結果,搞半天,兒子還是跟這個她從來都不滿意的女人在一起,她從別人口中听說時都要瘋了!上一回她來不及喊卡,這回她一定得極力阻止,兒子好不容易跟她離了婚,她怎麼樣也不能再讓兒子跟她在一起!
找征信社查出他們的住處後,趁著兒子出差去,她就來了。
「伯母,我想你搞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糾纏懷宇。」她很迷戀他、很崇拜他也還是很愛他,可打從離婚那天開始她便沒有再糾纏過他,她是打算和他劃清界線,從此一刀兩斷的。
「那你為何又跟他在一起?你沒忘記你們已經離婚了吧!」白詠蘭眯起眼,冷冷的說。
「我沒忘,可是……懷宇他來找我,他說他愛我、要跟我在一起。」
停頓半秒後,白詠蘭輕輕吐口氣。「他愛你,他說了你就相信?他如果愛你,怎麼會這麼爽快就答應跟你離婚?」
她頓了頓,又說︰「有一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吧,懷宇跟我和他爸有個兩年的約定,我們同意讓你進魏家的門,但你必須在兩年內生下魏家的後代,如果做不到就必須離婚,當時懷宇答應了。而你提離婚時剛好是兩年多,所以就算你不提,懷宇這麼孝順我和他父親,也一定會實現對我們的承諾,你覺得他會有多愛你?」
這番話深深的刺進柳若詩心坎里,眼神迷惘又痛苦。白詠蘭看在眼底雖有一絲不忍,可為了兒子,也只能硬下心腸了。
柳若詩陷入混亂,心頭像有根針一下一下的扎著她。
其實,這件事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同居以來過得太幸福,讓她幾乎忘了,可現在,他母親一說,那些傷又刺痛起來。魏懷宇如果真的愛她,就不可能答應他父母那種無理的要求,兩年無子嗣就離婚?這代表他並不是真心想跟她過一輩子。
他如果真的愛她,也不可能這麼爽快的答應與她離婚,連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他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讓他母親有機會拿張空白支票來打發她,要她離開。
「放手吧,拿一筆錢好好去過日子,你不適合懷宇,我跟他爸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再次娶你進門,試一次就夠了,你捫心自問,自己適合當魏家的媳婦嗎?有辦法捧起魏家的飯碗嗎?」白詠蘭看著她,語氣轉為溫和。她並沒有惡意,只是為人母者,總希望自己的孩子什麼都是最好的。
柳若詩心情掉到了谷底。不適合,這就是一切的根源所在,一回家門飯碗她根本捧不起,她也是看透了這點所以才選擇離婚的,不是嗎?
她才以為可以維持現狀,不要名分、不管別人,開心幸福的生活下去,其實根本不可能。
魏懷宇是個孝子,而她永遠也無法得到魏家人的認同,這樣的關系是無法長久的。
原來擁有的幸福突然變得好虛幻。
眼前染上了層層水霧,吸了吸鼻子,柳若詩將支票退還給白詠蘭。「我不要你的錢,不過請伯母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然後打開車門離去。
這次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徹底離開魏懷宇。
「大小姐,你不要再哭了。」顏子隻抽來兩張衛生紙替好友拭淚。
一個禮拜了,若詩躲到她這里一個禮拜,也足足哭了一個禮拜,醒著也哭、睡著也哭,哭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我就停不下來啊」她也不想要這樣,可是就是止不住傷心、忍不住眼淚。
「這樣哭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要振作啊!」看若詩這樣她都心酸了,忍不住要咒罵魏懷宇那個王八蛋。
「我知道我會振作,讓我哭完,我就會振作了。」柳若詩哽咽著說。
說完,眼淚又狂掉下來,顏于隻沒轍,只好抱住她,給她這個禮拜以來第無數次的無聲安慰。
哭了好半輛,她總算止住淚水。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找份工作,好好的生活下去。」她帶著濃濃鼻音,佯裝堅強的說。
「萬一魏懷宇又來找你怎麼辦?」顏子隻皺著眉,懊惱自己這次的預感怎麼會這麼不準確。她明明就覺得若詩應該要很幸福才對啊。
柳若詩頓了一會,「子隻,你不準再幫他通風報信,見到他馬上轉頭就走,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聯。」她傷心歸傷心,但口氣相當堅定。
「知道了。」看好友這麼傷心,她現在也有股想要殺了魏懷宇的沖動,更別說幫那個男人了。
看好友的眼楮腫到不像話,顏子隻走進洗手間里掙來濕毛巾。
「敷一下吧。」她把毛巾遞給她,坐到好友旁邊,說︰「隔壁街那間小面包店在征計時店員,你要不要去應征看看。」
柳若詩抬起眼看她,眼神中帶了些許懷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