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讓他受這樣的折磨?
突然,曾經听過不只一遍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
你不只長得丑,你還是個掃把星,張媽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媽媽、你爸爸……也是被你克死的!不!她不要他死,如果她真的是個掃把星,那就讓她去死,她不要他出事!老天……求求您……媽媽……你在天國一定會保佑他,對不對?
「想想,好了,回去吧!吉人自有天相,少爺會醒來的。」福伯扶著吳想想,讓吳想想回去休息,她還很虛弱。
「老板一定會醒的,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福伯,老爺和夫人已經下飛機了,一會兒就會到。」簡易凡語氣平淡的說著。
雖然他心里也為老板捏一把冷汗,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任憑他們再傷心,對于昏迷中的老板來說也是于事無補,一切只能看他自己。
吳想想轉頭望向簡易凡,哀哀的開口︰「你們在一起二年了,是嗎?」
對上吳想想的目光,簡易凡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可這是事實,雖然他不知道這與老板出車禍有什麼關系?
隨著他點頭的動作,吳想想感到自己的心正一點一點的在流血,她緊緊的握住拳頭,連指甲陷進皮肉都不覺得痛。
展凌輝,你快醒來,既然你愛的人在這兒,那你就快起來,他就在這里!
「你醒來呀!」
望著吳想想用自己受傷的額頭一下一下的撞著玻璃,福伯難受的將她擁進懷里,原來她對少爺是有情的,而且用情如此之深。
「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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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少爺怎麼樣了?」
隨著走廊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響起。
「老爺……夫人!」
埃伯立刻擦干眼淚,回身必恭必敬的準備接受責備,畢竟是他沒有把少爺照顧好。
「少爺到底怎麼樣了?醫生呢?」展威望著隔離室里依然昏迷的兒子,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展凌輝是展氏對外宣布的接班人,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對展氏的股票是一個不小的沖擊,他瞄了眼福伯身後的吳想想,大致的情況一路上簡易凡已經透過電話向他報告過,只是他沒想到和兒子在一起的是一個這麼普通的女孩,他沒好氣的將目光移向簡易凡。
「消息封鎖了嗎?少爺受傷的事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這種事不用我交代了吧!」
「是,我會辦好的。」簡易凡低聲應著,展家的行事作風他早已經習慣,重利輕情。
「醫生呢?怎麼不見醫生?」
一直隔著玻璃望著兒子的孔琴,到現在才開口說話,在外面她一向都要以丈夫為先,即使這種時候也不能例外。
「現在少爺的情況已經穩定,醫生說只是腦震蕩。」
「那……我們需不需要請張醫生來看看?」
張醫生是展家的家庭醫生,是腦科方面的權威,孔琴有些不放心,雖然這麼多年來礙于種種原因和兒子越來越生疏,但他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
「張醫生現在在美國,等他過來也要明天了。簡秘書,你聯系一下,請他盡早趕過來。」
「是。」
「福伯,這里暫時勞煩你費心了,少爺如果醒了就通知我們,我和太太先回別墅,待在這被記者看到會很麻煩。」
展威交代完就離開。
望著匆匆來又匆匆走的兩個人,再看看沉睡中的展凌輝,吳想想莫名的為他感到悲哀,這樣的家人真的讓人好心寒。
一天後,依然昏迷的展凌輝被悄悄的轉院了,因為不知是哪里走漏風聲,展家接班人受重創入院的消息被媒體披露,現在就連這間醫院都被等待的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從窗縫里望著樓下一有人出入就圍上去的記者,吳想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別再嘆氣了,這已經不知是你今天嘆的第幾次氣了,自己的傷都還沒好,就先別擔心了,他轉去就醫的地方一定比這里要完善幾百倍,所以你先擔心自己吧!才幾天而已,你看你瘦了一圈。」張小嫻皺著眉將好友扶到床上。
雖說她以前說過讓吳想想嘗試愛情減肥法,可是這種瘦法也未免太夸張了,看來古人說的「為伊消得人憔悴」一點都不夸張。
吳想想抱歉的望著好友,這幾天要不是她照顧自己,那她可真的是求救無門了。
「吃點吧!這是我拜托房東太太熬的清粥,一點也不油膩,看看能不能喝下去,要是再吐出來,我看你就只有天天打點滴了。」
吳想想望著張小嫻帶來的米粥,一點胃口都沒有,這幾天她幾乎都無法進食,東西一入口她就想吐,醫生說是腦震蕩的後遺癥,過幾天就好了。
不知道展凌輝醒了沒有?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食不下咽?
現在她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心里的焦急讓她每天除了胡思亂想還是胡思亂想,他生死未卜,她又怎麼可能吃得下去呢?
小口含下張小嫻喂的米粥,吳想想勉強的要咽下去,可是生理和心理都無法勉強。
張小嫻無奈地看著吳想想將米粥吐出來,要不是醫生說這是腦震蕩的後遺癥,她幾乎以為吳想想是故意要減肥︰可是這後遺癥也未免太久了吧,這樣下去人會受不了的。
「小嫻……對不起!」吳想想抱歉的望著張小嫻輕皺的眉頭,她真的是一無是處,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為別人帶來不幸。
「好啦!吃不進去又不是你的錯,不過我看啊,一天沒有展大公子的消息,恐怕你一天就吃不下東西,早知這樣,當初又何必當兄妹!你呀!死鴨子嘴硬,你明明就喜歡人家還不承認!」
「承認又怎麼樣?他喜歡的是……」
「吳小姐!」
簡易凡站在門口很久了,只是她們兩人都太投入對話,沒有發覺第三者,偏偏他對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所以不得不打斷她們的話,不過重點部分他還是听到了。
「你……難道是他……」
吳想想震驚的望著站在門口的簡易凡,他的到來一定和展凌輝有關,難道他醒了?
「是不是他醒了?」
望著吳想想一下子從未上坐起來的動作,簡易凡可以肯定少爺要再昏迷一段時間了,因為這位吳想想小姐除了瘦了許多之外,一切都恢復得很好。
「不,老板依然昏迷,是福伯要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看見吳想想明顯失望的表情,簡易凡不由得在心底向上帝懺侮——請寬恕我為了一個月的兩倍薪水而說的謊吧。
「為什麼他還沒醒來?醫生是怎麼說的,你告訴我!」
吳想想幾乎已經看到展凌輝命在日一夕的情景,她幾乎已經預知自己再也听不到他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不要……」
簡易凡震驚的望著吳想想突然發出一聲哭喊,在今天的劇本里,老板可沒說過會有這樣一段,這要他如何是好?
「你……」
「想想,你別這樣!醫生……」
「不,讓我死吧!既然我是克星就讓我去死吧,不要折磨他們!」吳想想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這幾天她的胡思亂想果然應驗了,他沒有醒來,也許再也醒不來了,她果然是命中帶克,先是她媽媽、爸爸,再來是張媽,現在輪到展凌輝。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難道她不能愛人不能被愛嗎?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月兌了?是不是展凌輝就不用再受苦了?
這個念頭在吳想想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仿彿被閃電擊中一般,瞪著床頭櫃上的水果刀,沒有一絲猶豫的,她抓起來狠狠的向自己的心口插進去——只要她死,只要她消失,他就不用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