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存的理智讓左天硬生生的把好了這兩個字吞回了肚子里,他模了模鼻子,「不用了,我嘗嘗鮮就好了,你呀,還是每天做給你未來的老公吃就好了。」反正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這個事實他很早就認定了,但當他幻想著另一個男人和姜來同進同出、一起逛超市,以及她為他洗手作羹湯的畫面,竟然有點不是滋味,左天搖了搖頭,一定是她做的菜太好吃的緣故,
話說與他交往的女人包括張茜,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他都可以想像自己以後的婚姻生活會多麼沒有口福,所以他會眼饞一點都不奇怪。
「你做菜已經很辛苦了,別收拾了,我負責善後。」左天露出招牌的陽光笑容,「不然以後被你老公知道我欺壓過你,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姜來還以為左天的態度有一點松動,听他一副急著把自己往外推的樣子她十分難過,「不要說這些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歡你。」
左天看她,雖然還是冷冷淡淡的一張小臉,但那眼神里的光明顯黯淡了不少,他一顆心好像也有點抽緊了,「傻瓜。」
「我、才、不、傻!」姜來瞪著左天,一個字一個字反駁。
左天嘆氣,「對,你不傻,你最聰明了,二十一歲就讀完碩士進入研究所,因為研究成果出眾,市長還特意去看你,這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但明明聰明得天怒人怨的小女人,為什麼就這麼死腦筋呢?他端著碗,皺著眉頭往廚房走。
背後傳來擲地有聲的清朗嗓音,「左天,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她才不會氣餒不會放棄,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她相信總有一天一定可以讓左天喜歡上自己。
听著姜來再一次的告白,左天的心好像被尖銳的錐子刺了一下,很疼很疼。
第6章(1)
進入秋天已經有一段時間,但夏日炎熱的暑氣卻遲遲不散,半夜的時候甚至下起了雷陣雨,左天看外面電閃雷鳴幾乎要扯破整張夜幕,整個人顯得很心煩意亂,輾轉反側半天也找不回半只瞌睡蟲。
也不知道外面那個小女人睡得好不好?
身由心動,他索性起身到外面看看情況,出乎意料的是,本該黑漆漆的客廳卻燈火通明,本該入睡的小女人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自己死死地捂住耳朵,即使隔著一定距離,他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害怕。
長這麼大了居然還會怕打雷。
左天又好笑又心疼,走上前剛要安慰,姜來一見到他,立刻沖進了他的懷里,他倒抽一口冷氣,「唔……」差一點就這顆堅硬的小腦袋撞斷肋骨了,
姜來不自覺地繼續把腦袋往左天懷里鑽,像只小狽一樣,「我怕打雷……」
溫香軟玉在懷,身為一個身體康健且許久沒有進行健康運動的男人,左天很難集中注意力,但姜來害怕得渾身顫抖,他也不能殘忍的將她推開,思考了一會,他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怕,我在這里。」另一只手則猛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心猿意馬。
他也不知道哄了多久,掐得大腿都滿是烏青了,姜來的情緒才慢慢地穩定下來,外面的雷電早就停了,被雨水清洗過的天幕如同上好的黑絲絨。
「好了,別再怕了,明天你還要跟著我早起呢,現在好好休息。」
左天推開姜來想要離開,但她卻一邊扯著他的衣服,一邊用一雙泛著水氣的大眼望著他,「左天,我怕……」
「雷陣雨早停了,真的,你看,沒什麼好怕的。」
不管左天耐著性子如何解釋,姜來都不肯松開手,冷淡的小臉上露出像小動物一樣害怕被拋棄的神色,眼眶都發紅了。
看她這個樣子,左天哪里走得開,只能嘆氣,「那你說該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在客廳站一晚上吧,明天上午我還有課要上。」跟姜來重逢後,他一天嘆氣的次數比以前一年加起來都要多。
姜來認真地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睡。」
左天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麼?」
「你別生氣,只是和你待同一個房間,我可以睡地上,我保證我不會趁人之危對你圖謀不軌的。」姜來看他仿佛要生氣的樣子,連忙舉手發誓。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天……你的小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麼呀?」左天再次嘆氣,「算了,來吧,但是不準月兌衣服睡覺,知道嗎?」
見左天松了口風,姜來立刻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左天當然不會真讓姜來睡地板,人家嬌嬌弱弱的,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但讓他自己去睡地板,他還沒有那麼高的為人奉獻的覺悟,所以最後還是兩個人穿著衣服,規規矩矩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也不是沒有和姜來一起睡過,但那都是十二年前的往事了,當時的姜來可是十歲的尚未發育的小朋友,他可以保證當時自己沒有動過一丁點的邪念,而現在的姜來雖然心理年紀沒多大長進,在他眼里跟當年沒什麼變化,但畢竟是個發育正常的小女人了,如果他沒有一點被誘惑,那是對女性魅力的侮辱了。
「左天,你睡了嗎?」上床後隔壁就沒傳來一點聲響,又等了好一會,姜來才輕輕地問。
左天沒心情來什麼深夜談話,假裝入睡了沒有回答,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尷尬了。
他正在自我催眠中,旁邊傳來了起身的動靜,要上廁所?是不是一個人害怕所以要叫他陪著過去?他的大腦里剛浮出這個假設,嘴上就多了某種溫熱的東西,比棉花還要軟、比蜜糖還要甜。
這次倒不再撞疼他的牙齒了,左天難以想像這是第一個浮上他大腦的想法,接著才遲鈍地感覺到她親的時間好像長了一點,這個想法也不對,她不是跟他保證不會對他圖謀不軌嗎?那請問現在是在做什麼?
但他如果這時候假裝被吵醒免不了尷尬,百分百不能讓這個姜來躺這張床上了,但把她趕出去他又于心不忍,她那麼害怕打雷,出去了還不知道會怕成什麼樣呢,左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心軟。
繼續裝睡?可是姜來好像越來越不規矩了,不單單只親他的嘴巴,還親他的眼楮、親他的睫毛,簡直把口水涂滿了他一整張臉,那屬于年輕少女的香氣如同罌粟一樣,一陣陣的往他的鼻端鑽,他的心髒越跳越劇烈,好像心髒病發作一樣。
在他幾乎理智盡失、控制不住血液里翻江倒海的yu/望,要翻身而上的同時,姜來終于嘗夠了他的味道,收回了自己的小腦袋。
重新呼吸到沒有混雜姜來甜美氣息的空氣時,左天都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而姜來大概是心滿意足了,翻了身沒多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剩下他一個人瞪著天花板,雙手握拳,拚命把那些有色的畫面從大腦里趕出去,直到自己迷迷糊糊地睡去。
「好香、好軟。」睡夢中,左天迷迷糊糊地將腦袋往對方懷里湊,隔著薄薄的衣服,鼻子在對方的豐軟處磨來磨去。
姜來僵著身體不動也不敢動,她一睜眼就是左天閉著眼楮對自己又親又咬的畫面,她又驚又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
「左天、左天?」
聲音有點耳熟,而且听起來好女敕呀,不會是未成年少女吧?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至于毒害國家未來棟梁,不過今天他的頭好像也不痛,昨晚應該沒去喝酒才對,如果沒去酒吧,那床上的這個女人是誰?听起來也不是張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