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下意識地舌忝了下唇,「萬一……」
她這無心的舉動讓黑川瀧看了心中一蕩,他突然好想吻她,好想好想!
不想壓抑對她的渴望,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緩緩地俯下唇,「沒有萬一。」他肯定的說道,就算有萬一,他還是要定她了。
「瀧……」他太靠近的唇讓朱夏的氣息都亂了,她原本還有事情要問他的,可現在卻完全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了。
「別說話。」他輕啄了下她的唇,酥麻的感覺讓朱夏忍不住申吟出聲,他吻住她,將她的嬌喘全部納進口中……
在加深這個吻之前,他壞心的說︰「你今天為我吃醋的模樣很可愛。」因為吃醋,所以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才不……」朱夏張口想抗議,黑川瀧卻趁機吻得更深。
嗯……好吧,隨便他怎麼想,反正現在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反駁……
朱夏以為她今天要就會的只有黑川瀧的母親,沒想到還有一個不死心的千代雪,兩個女人親昵的坐在一起,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們是母女關系呢。
這讓剛踏進包廂的黑川瀧略帶笑容的臉龐蒙上一層冷意,也讓他身後的朱夏默默的哀嘆了下。
會無好會,宴無好宴,今天這樣的會面,還是盡早結束得好。
「母親,千代雪。」黑川瀧向兩人打招呼,「這位是朱夏小姐。」他將朱夏拉到他的身前,握著她肩膀的手並沒有松開。
他這種從未有過的保護舉動,讓黑川瀧的母親與千代雪對看一眼。
「伯母好,千代小姐好。」朱夏彎身行禮道,這種沉悶的氣氛真讓人不習慣。
「朱夏小姐,我們見過面了。」千代雪回禮道,聲音雖溫婉,眼神卻有怨氣。
那天看到朱夏能隨意進出黑川宅院,她就懷疑她與瀧的關系了,所以她故意跟她說了那些話。當然,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瀧。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因為別的女人而拒絕她,而且還是個明眸皓齒,充滿朝氣的女人。
千代雪放在桌下,擺在腿上的手不安地交握著,不管黑川瀧的原因是什麼,都讓她覺得難堪與挫敗。
「是的,我們見過面了,那天失禮了。」朱夏佯裝沒看見她眼中的怨怒,沒辦法,感情這種事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什麼讓不讓的問題,總之她是不會退縮的。
不過,她好奇的是……今天千代雪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坐在黑川瀧母親身邊?
「千代雪今天怎麼會與母親一起來?」黑川瀧問話的對象是母親,眼楮看的卻是千代雪。
「我……」黑川瀧雖然面帶微笑,但那笑容卻讓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千代雪因此有些慌了。
「我喜歡小雪,所以要她陪我來。」黑川瀧的母親突然開口道,一樣溫和溫柔的嗓音,但說出來的話卻頗令人玩味。
她喜歡小雪?朱夏輕扯了下唇角。
有意思,這大戶人家說話就是喜歡拐彎抹角,今天她還真是體驗到了。
「她喜歡小雪」這句話應該有兩種意思︰一是她喜歡她自己選中的人當媳婦;另一種是她不喜歡黑川瀧挑選的人。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對朱夏都沒有幫助,更令她喪氣的是,黑川瀧的母親根本把她當成裝飾品,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樣也好,早早結束,早早終止這個令人食不下咽的飯局,好讓她可以去不用顧及形象的地方大吃大喝一頓,朱夏安慰著自己。
扁是坐在這里呼吸,都讓她有種無形的壓力。
「朱小姐府上哪里?」黑川瀧的母親突然問。
咦,終于注意到她了嗎??「我是在台灣出生的,後來才移居到日本關西。」
朱夏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
第5章(2)
黑川瀧母親的臉色微微一變。「您父親從事哪方面的工作?」
「我父親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朱夏有些驕傲的回道,她家師父們的手芤可是一流的。
黑川瀧的母親臉色更難看了。「你知道黑川家在日本是名門望族嗎?」
「母親。」黑川瀧看著母親,唇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
朱夏偷偷握住黑川瀧的手,表示她不介意。「這點我很清楚。」其實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那朱小姐憑什麼認為配得上我們家的瀧?」
「母親,您太失禮了。」黑川瀧平靜的臉上出現一絲怒氣。
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朱夏在心中想著,不過也好,至少他的母親很誠實,而她喜歡誠實的人。
「若要論家事、財力、聲望、政商關系等等,我們家的確什麼都沒有。」朱夏也誠實的回道︰「順便跟您說一聲,不論是茶道、烹飪、花藝、家事,我沒有一樣行的。」
一陣抽氣聲在室內響起,朱夏的話讓黑川瀧的母親臉色一下子刷白;而黑川瀧微愣了下後會心的笑了。
也對,如果朱夏不這樣說話的話,就不是他所認識的朱夏了。
「你……」黑川瀧的母親沒料到朱夏會這樣說話,一時之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朱夏指著自己,「我到底有什麼優點讓瀧看上眼是嗎?」她自問自答著,「我想,應該是我能讓瀧做他自己吧。」
她的話,讓黑川瀧注視著她的眸中露出一抹贊賞。
原來,她真的懂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黑川瀧的母親聲音有一絲顫抖。
她是真的不懂嗎?還是不願意去懂?朱夏看著黑川瀧的母親的眼中有著同情。
「我的意思是,瀧跟我在一起可以很輕松,不需要在乎任何的禮數與規矩,可以很自在,不需要擔心他的舉動會引起其他人的閑話。可以很隨性,不需要用臉上的笑容來遮掩他的喜怒哀樂,」朱夏不理會黑川瀧母親越來越冷的神情繼續道,「簡單的說呢,跟我在一起,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他可以隨性的表達他真實的情緒,不需要戴任何保護的面具,只要做真實的自己就可以了。」
听到朱夏這麼精闢的剖析自己,黑川瀧的心激動得久久無法平復。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只是一味地要求他要做這個,不能做那個,從來就沒有人了解過他,也沒有人想要了解他,直到遇見了她……
遇見她之後,他才知道趕忙的微笑是這麼的舒服,開心大笑是這麼的愉悅,原來做自己是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他無法用言語說出的感動,此時全都化為柔情的眸光,靜靜地凝望著朱夏。
「做真實的自己?不戴任何的面具?」黑川瀧的母親冷哼道,「這種天真的話,果然只有你這種女人才說得出口。」
「也許真的如同您說的,我太天真了。」朱夏竟然點頭承認,「不過,這也是我每天可以這麼開心的過日子而您卻開心不起來的原因。」
「你說什麼?!」黑川瀧的母親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這個無禮的女人。
「對不起。」朱夏突然站了起來,「為了不打擾您用餐的心情,我想我先離席了。」
「你……」天啊,這個女人不只無禮,還粗俗得很。
「請容我再說幾句話。」朱夏的唇邊掛著甜甜的微笑,「瀧是一個人,不是一件拿來鞏固自己地位的商品,如果您真的覺得自己的地位比兒子的終生幸福來得重要的話……」她聳聳肩道︰「那我也無話可說。」說完朱夏便離席了。
她率性地說完話,轉過身,跨步離開後,留下錯愕不已的兩個女人,與臉上掛著真心微笑的黑川瀧。
「朱夏,等等!」黑川瀧小跑步地趕上朱夏的步伐,並伸手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