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話,白宇衡的眉頭皺起,開口問道︰「你特別點出用藝術品洗錢的方式,難道和這次的撞車事件有關?」
「當然,我會說廢話嗎?我和費爾配合從振英幫一路查出去,猜猜我們查到哪個熟人?」詹姆士故意賣關子。
藝術品買賣、熟人……白宇衡只能想到一個人,「你該不是想說保羅吧?」
霍君穎的心一震,她剛剛也想到這種可能性,可她不敢相信。
「果然你對情敵的直覺是很敏銳的。」詹姆士調侃他。
「廢話少說!穎穎是我老婆了,他算哪根蔥!」白宇衡鶴傲的宣示,換來自家老大陰森森的側目。
嗚……可這攸關名分,絕不能退縮,他頂著老大的威勢強撐著。
一旁的霍君穎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為什麼會招惹上這只大笨狗啊?
「因為老大懷疑這次撞車事件的主使人可能很熟悉君穎,是能掌握到她近況的人,所以我們把所有相關的親友都列入調查範圍內。保羅是君穎多年好友兼她的經紀人,而撞車事件又發生在與他見面之後,自然成為我們追查的重點對象。」
照詹姆士所說,他們一路調查保羅的底細,竟發現他不但是藝術經紀人,還是個頗有實力的藝術走私商。替振英幫聯系東歐及俄羅斯市場的中間人正是保,所以他要請振英幫替他做事並不困難,某方面來說,他們是合作伙伴。
竟然是他!白宇衡的臉色陰霾,他本來就對保羅沒有好感,現在知道他極可能是計劃要殺害穎穎的人,他怎麼可能放過他!
發現他身上冒出嗜血的危險氣息,費爾及詹姆士對看了一眼,在心里替保羅默哀,惹到發瘋的阿衡是很悲慘的。
「但保羅為什麼要殺穎穎?他不是喜歡她嗎?難道是因愛生恨?」白宇衡疑惑地問道。
「就是因愛生恨啊!而且你們猜猜,保羅還有什麼隱藏身份?」詹姆士露出優雅的笑容。
「他就是X吧?」霍君穎突然開口。
詹姆士點頭,「是的,我們侵入他的電腦時,發現他是個高手,費爾花了幾天工夫才破解他設立的防火牆及密碼,發現他正是一直對君穎發出狂熱粉絲信的X。」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是喜歡穎穎,還是恨穎穎?」白宇衡覺得保羅很不正常。」
「在調查保羅時,我們發現他有強迫癥和妄想癥的精神病史。我們派人去接觸他以前的同學,據說他從小寶課就很好,可性情孤僻,又有嚴重的完美主義,因此不能忍受被他人拒絕。他曾因為被拒絕而出現自殘和傷害他人、毀損物品的行為,也是這樣才會被帶去做心理治療,但是念大學以後他就逐漸康復了。」
「不能忍受被拒絕?」白宇衡馬上想到那天,穎穎確實拒絕了他的追求。
「他是因為被穎穎拒絕才動殺機的?可那輛車子應該是之前就安排好了,難道他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被拒絕?還有,他扮成狂熱粉絲威脅穎穎,到底是想做什麼?」白宇衡覺得他真搞不懂神經病的想法。
「我們拿保羅的案例去和幾位精神科醫師討論過了,據醫師們的判斷,保羅平時應該是正常的,但遇上他非常在意的事情,就容易引發他原本就有的心理疾病,甚至加重這些問題。」所以保羅在工作上完全沒問題,可一遇上感情他就無法控制自己。
「我們推測,他應該是很喜歡君穎,可因為不能忍受被拒絕,所以多年來一直不敢告白,但壓抑太久他也受不了,就在網路上捏造出一個身份X來追求她,可還是被君穎拒絕,因此受到重大剌激而發病,致使他無法好好切割網路與真實的兩種身份,有時覺得自己是保,有時覺得自己是X,對君穎的態度也變得搖擺不定,產生有時對她很好,有時又想毀了她的矛盾現象。」詹姆士向他們一一分析。
听到這,白宇衡抬頭看著霍君穎,「老婆,地球很危險,你還是早點嫁給我吧,以後有我保護你。」
接著他就被在場所有人都X了一下,連性情最平和的胡苓都听不下去。
「你們都忌妒我!」他抱著頭哀怨抗議。
「你再多話就滾出去。」霍君陽冷冷警告他。
「嗚……你們繼續。」他低頭做懺悔貌。
詹姆士搖搖頭,接著說下去︰「根據我們的調查,保羅已在君穎出事的次日離開台灣回到美國,可他沒有回家,目前下落不明。我們懷凝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敗露了,畢竟他也是電腦高手,應該察覺到他電腦的防火牆被費爾攻破了。」
「老大,你打算怎麼做?」白宇衡又問,穎穎是老大的妹妹,老大心里對保羅的不爽,應該不下于他。
霍君陽轉頭看詹姆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已經開始收集證據,以揭發他藝術走私商的身份,至于潛入民宅的恐嚇事件和之前的撞車事件,我們也找到證人和相關證據了,接著就是和警方合作,等他們逮捕保。」
「保羅那麼奸詐狡猾,警方能順利逮捕到他?」白宇衡不相信,他人都已經失蹤了。
「當然不可能只靠警方,老大已經透過關系在道上開出高額懸賞,通緝保!我們也發動所有人脈,務必要抓到他。」
第10章(1)
打從知道保羅就是X,也是計劃撞車事件要對霍君穎不利的主使人以後,霍君陽等人一方面急著想早日抓到保,讓他受到應得的制裁,另方面卻是松了口氣,畢竟有明確的追捕目標,比起之前搞不清楚敵人是誰,草木皆兵的狀況好多了。
因為知道大哥等人都密切追蹤著保羅的下落,霍君穎也開始投入新書的創作,不再分神于X的恐嚇事件。
這天,白宇衡去上班,她帶著一名保鏢前往書店找尋資料,就在她沉浸于手中書籍時,一個熟悉的男人嗓音響起……
「亞曼達,我終于見到你了。」
霍君穎頓時回神,就發現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在她背後。
「不要沖動,安靜的和我走,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否則,會有人受傷的!」
她轉過頭,就見保羅右手肘搭著一件黑色大衣,在大衣下頭有支黑亮的槍管閃現……保羅瘋了嗎?
她目光很快掃過書店的一樓,卻沒見到保鏢的身影,懷疑他是被保羅引開或設計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道︰「好,我和你走,但你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只要你安靜地和我走,我不會傷害別人的。」他承諾道。
霍君穎盡避心里著急,卻仍不動聲色地跟著保羅離開書店,上了他的車。
保羅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副手銬,先是把她雙手反銬在背後,又突然拿出一條手帕重重搗住她的口鼻。
霍君穎心里一陣驚慌,卻無法抵抗,慢慢的她開始覺得眼前發黑,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等到她再度清醒時,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在一張鋁制椅子上。
她感覺喉嚨很干,身體也很疲倦無力。
她緩緩轉動脖子,左右打量起她所在的房間。
這似乎是一間空屋,整間房間只有她坐的椅子,其他什麼都沒有,門窗也都密閉著,看不到屋外的景象。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滿臉胡碴的保羅走進來,「你醒了。」他手上還拿著一把黑亮的手槍。
「你想怎麼樣?」她冷冷發問。
「哈哈哈,我想怎麼樣?你說呢?」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把有些憔悴的臉探到她面前,發紅的雙眼直直盯著她。
霍君穎本想用頭撞他,可實在使不上力,不知是剛才那迷藥的後遺癥,還是他又對她用了什麼藥物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