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想起來了!
小時候爸媽帶她去童玩節的時候,曾經買過一個給她,那個時候,她好寶貝那個玩具,不管是誰要跟她借,她都不肯,可是有一天,她老爸突然很大方地把女兒最心愛的玩具轉送給一個房客的小孩,當天她放學回家,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大哭大鬧了好久,還因此不跟她老爸說話。
「呵……」想著童年的往事,余巧宣忍不住笑了。
那時候,她老爸真的是很過分,做了這種讓她傷心欲絕的事,他不但不跟她道歉,還對她曉以大義,說什麼那個小扮哥心情很不好,如果一個小玩具可以讓他開心的話,他們為什麼不能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呢?
但那個時候還是個小朋友的她怎麼听得進去?這是她後來長大之後才慢慢能夠理解並且釋懷的。
「你在干嘛?」這時,余巧宣的背後突然傳來紀于恆的聲音。
「喝!」余巧宣嚇了一跳。剛才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發現浴室的水聲早就停了,「沒有啦,我只是看到這個小東西,覺得很好奇……」余巧宣趕緊轉過身來,結果卻看見剛洗完澡的紀于恆只穿著一件浴袍向她走來。
他精壯而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的呈現在余巧宣面前,未經世事的余巧宣從來沒有跟男生這麼靠近過,紀于恆性感的體魄與他身上傳來的麝香味,瞬間讓余巧宣的俏臉漲了個通紅。
「不要隨便亂動我的東西。」紀于恆從余巧宣手上拿走了那個翻身板。
上次她來幫他修理花灑的時候,不但亂翻他的公文,還拿他的鋼筆,這次送餐,又亂動他最寶貝的東西,她三番兩次猛踩他的地雷,為什麼他卻總是告誡了事,沒有一次真正對她動怒呢?
「對不起……」余巧宣吶吶地說︰「不過你的桌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不是小孩子在玩的玩意兒嗎?」
「關你什麼事?」紀于恆冷冷地瞥了余巧宣一眼。
「好奇問問嘛。」真是的,那麼凶干嘛?
不過紀于恆真的很奇怪,都這麼大個人了,又是堂堂一間大飯店的總經理,怎麼會擺這種跟他格格不入的東西?會不會是他的特殊癖好啊?
嗯……對喔,她怎麼沒想到呢?表面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他,說不定私底下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習慣或癖好,如果她能套得出來的話,或許就能成為一個有力的談判條件。
「總經理,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喜歡這種童玩,不過那是我比較小的時候啦,以前我老爸都會買各式各樣的小玩具給我,我家那里算是比較鄉下,不像都市的小孩有電動玩具可以玩,所以我的玩具還是童玩居多。」
余巧宣偷偷瞄了紀于恆一眼,發現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她趕緊又轉了一個話題。
「但長大之後就不一樣了,高中的時候,我就很喜歡看漫畫,也很喜歡跟同學去參加cosplay的動漫展,總經理知道什麼是cosplay嗎?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動漫畫里面的人物,很有趣喔,不知道你有沒有玩過?」
在所有奇怪的癖好中,余巧宣認為變裝癖大概是最具殺傷力的,雖然她很難想像紀于恆會做這種事,不過試試也無妨嘛,要是真的被她套到話,她就走運了!
看著余巧宣閃閃發亮的雙眼,紀于恆搞不懂這小妮子到底在算計什麼?
「你為什麼對我的興趣這麼好奇?」雖然他在她眼中並沒有發現任何侵略性的惡意,但他的玩興確實被她挑起了。
紀于恆慢慢朝余巧宣逼近,將她圍困在自己與辦公桌之間。
「呃?」他、他干嘛突然靠她這麼近啊?
紀于恆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余巧宣亂了方寸,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不過才退沒幾步,就抵到紀于恆的辦公桌,這時,紀于恆的雙手越過她的兩側撐在辦公桌桌緣,瞬間阻斷了她可能閃躲的空間,也阻斷了她的思緒。
這一刻,他們兩人的距離變得異常地近,近到余巧宣只要前傾三公分,她滾燙的臉頰就會貼上紀于恆那引人遐思的胸膛。
「說啊,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奇?嗯?」將余巧宣的慌亂與無措盡收眼底的紀于恆,又故意壞心地在她耳邊低語擾亂她。
「我……沒有,我……」天哪,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近她了?
現在她的視線只要稍微往下瞥,就可以將他精壯的胸膛跟月復肌一覽無遺,害她緊張得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還有他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有磁性,在她耳邊一講話,讓她整個耳朵都麻了。
被紀于恆這麼一亂,余巧宣瞬間把她要講的話都忘光光。
「你是不是……想把我?」紀于恆慢慢壓低身子,讓自己的唇逐漸朝她的唇靠近,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總經理,請你不要這樣!」
余巧宣用力推開紀于恆,沖出他的圍困,「雖然我不是什麼大美人,也不是什麼忠貞烈女,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則跟節操!你確實是長得很帥沒錯,身材也滿好的,但我不是這麼隨便的女生,請你自重一點!」
余巧宣緊緊地揪著衣襟,大義凜然地宣示了她的立場,只不過這時紀于恆卻突然沒了反應,她感到奇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竟看見他抱著肚子在顫抖。
他是在……憋笑嗎?
「啊炳哈哈……」紀于恆隨後爆開來的笑聲立刻證實了余巧宣的懷疑。
「你……」余巧宣被他氣到語塞,「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在耍我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真的想對你怎麼樣嘛,你的反應也太好笑了,竟然還說什麼「忠貞烈女」的,啊炳哈哈……」
笑開了之後,紀于恆就變得更加肆無忌禪。
「可惡,你……」又羞又憤的余巧宣一張小臉頓時漲得跟豬肝一樣紅,她氣得想一拳往紀于恆頭上敲下去,但礙于職場倫理,最後她還是忍下來了。
「鮑魚粥在那里,快點吃一吃啦,吃完,我再上來收碗。」余巧宣臭著一張臉丟下這句話,隨即準備離開。
「咳咳,好啦,不要生氣嘛。」笑到差點岔氣的紀于恆總算發現了余巧宣的不悅,他趕緊清了清喉嚨,跟她道歉。
「無聊。」余巧宣瞋了紀于恆一眼,不想跟他說話。
「好,我不開無聊的玩笑了。你說鮑魚粥在哪里?」紀于恆怕她繼續生悶氣,于是立刻收起笑鬧的表情。
只不過被她的反應這麼一逗,他突然整個心情都輕松了不少,這陣子他都在處理並購案的事,所以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情緒都陷入低潮,但她卻常常能出其不意地轉換他的心情,讓他仿佛又重新充滿了能量一樣。
這麼說來,他好像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開心地放聲大笑了。
「這里啦。」余巧宣沒好氣地白了紀于恆一眼,但還是幫他把粥端到桌上。
「就一碗?樓下還有剩的嗎?」紀于恆打開陶鍋的蓋子,香味立刻撲鼻而來。
「沒有,我就幫你煮這一碗,因為你每次都吃不完。」他該不會又來了吧?
「這樣啊,那這碗給你好了,因為我突然又覺得……」
「「不餓了」,是嗎?」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怎麼知道?」紀于恆愣了一下、心想,她什麼時候反應變這麼快了?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每次都這樣啊,我辛辛苦苦幫你煮好,你卻突然說不吃……」余巧宣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落寞,「你是不是覺得我煮的東西不好吃?如果是的話,你不用勉強沒關系,以後還是請阿鴻師傅幫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