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丹菲腦中突然浮現一段話——
丫頭,要練功夫可以,但要知道顧慮自己的安全,看你受傷,阿爹會心疼的。
她感動的仰望他,「我受傷,你會心疼是不?」
「廢話。」能不心疼嗎?沒好氣的彈了下她的俏鼻。
「梁乃楠,你好好喔,跟我阿爹一樣好。」都會真心為她心疼,她接地跳起來,飛撲到他懷里蹭著撒嬌。
「真像是一只小猴子。」他捏捏她鼻子諧謔說。
「哼,小猴子就小猴子唄!我若是小猴子,你也是!」話音才剛落,耿丹菲便驀然一怔。
靶覺懷里的人顫了一下,梁乃楠不禁疑惑地問︰「怎麼了?」
「梁乃楠,你真的好好喔,不只跟我阿爹一樣對我好,就連講的話都一樣欸!」
呃?!他忍不住眼角一陣抽搐。
夸他人好就可以了,真的不用再補上後面那句,因為他一點都不想當她爹,他是她的男人,OK?
「對了,我的信箋呢?」她朝他翻出手掌心。
「在這里。」他從皮夾里掏出信箋遞給她。
雹丹菲又驚又喜的接過手,迫不及待打開——
出門在外保重自己,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她望著信箋久久沒有說話,久得讓梁乃楠不禁有些提心吊膽。
實不相瞞,原本這事是交代阿超去辦的,誰知道那家伙寫書法像鬼畫符,他看不下去,最後只好自己下海操刀,所以,這信筆是他偽造的。
她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吧?他有自信字算寫得不錯,完全沒有糊掉影響閱讀,至于口氣嘛,應該也還算OK才對呀。
片刻,她抬起頭,盈滿喜悅的淚水,「知道大家也好,我就放心了,梁乃楠,我可以再寫張信箋給小青兒嗎?」
梁乃楠暗松一口氣,點點頭,「當然可以。」模模她的頭笑說。
她咚咚咚的跑回他辦公室,拿起桌上的紙筆,很快的寫好信箋,綁在白鴿的腳上,打開窗,再度將它放向天空傳遞訊息去。
為了方便耿丹菲「飛鴿傳書」,梁乃楠便將那只鴿子養在辦公室里,要是哪天她像今天一樣心血來潮,就可以馬上「使用」。
看著白鴿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耿丹菲才滿意地堆起笑,轉過身,「梁乃楠……」
「嗯?」
「你餓不餓?」
沒等他回答,她可憐兮兮地搶白說︰「我餓了。」下一秒,她便嘟起嘴巴,直直往他性感的稜唇貼去。
餓,他當然餓,他怎麼可能不餓,有道活色生香的可口佳肴擺在面前,是男人都會餓,尤其這道菜還是他特別鐘情的。
他熱情展現他的饑餓,吃得她天旋地轉氣喘呼呼渾身燥熱四肢癱軟……
不行不行,得適時收手停下來,再不停止,他會、他會……他用盡所有的意志力,總算讓糾纏的兩人拉開距離。
「你吃飽了喔?」耿丹菲不解的微喘問。
她就是看他晚餐吃得特別少,怕他會餓,怎麼今天這麼快就飽了?
「再這樣吃下去,我怕我會想要往你肚子里放小女圭女圭。」別開眼,不敢看她春情無限的樣子。
放、放小女圭女圭?!
雹丹菲驀然臉紅,旋即便意識到不對,吃飽跟放小女圭女圭有啥關系啊?她不住用食指敲敲腦袋,想不透吶。
可想到他說他想要住她肚子里放小女圭女圭,她是既甜又害羞,羞答答的捧著小臉,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問︰「你要跟我成親嗎?」
「你想嫁給我嗎?」他反問。
她匆匆看他一眼,須與,她重重的點了下頭。她已經選擇了他,她就是想留在他身邊,即便是成為女鏢師的想望,都不敵當他妻子來得強。
可是,可以嗎?
趟子手大叔說過,遇到高人不是日後大富大貴,就是成為武林高手,但並沒有說可以跟高人成親共結連理呀!
「梁乃楠,我真的可以嫁給你當妻子嗎?我年紀很大了喔,我是大豐三年蒲月十七日生的,我已經二十歲了。」她很誠實,絕對童叟無欺。
大豐三年蒲月十七日生……難道,她當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說她今年二十歲,問題是,大學畢業也不只二十歲,他記得梁佳佳說過,她今年應該二十五歲才對。
甩甩頭,不,不管,他才不管她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大豐三年蒲月十七日出生的蕪州齊城人,他只想要她當他的女人。
「當然可以,等電影殺青,我們就結婚,我要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為我生很多小女圭女圭。」他猛地一把抱住她,緊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似的。
似是想起什麼,她悄聲問︰「你還沒跟我說,這里的人都是怎麼生小女圭女圭的。」
笑睨她一眼,「新婚之夜你就知道了。」
新婚之夜呀……
她又害羞的捧著臉,不敢看他了。她恨不得今天晚上就去劇組報到,早點把電影拍完,這樣她就可以早點當他的妻子。
開心。
雹丹菲要拍電影的事情,耿丹眉是看了新聞報導才知道的。
雹家兩老因為還在美國,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耿丹眉只電召了大哥耿丹熙回來,憑他們兄妹倆的通力合作,肯定可以阻止小妹的瘋狂決定。
沒想到,不論耿丹眉怎麼拿姊姊的威嚴凶她、罵她、阻止她,甚至找來這個自稱是她大哥的人當幫手,耿丹菲始終堅定不移,全然不受影響。
「我要拍電影我要拍電影我要拍電影……」她不氣不惱不哭不鬧,從頭到尾就是不斷重復著「我要拍電影」這五個字。
雹丹眉氣極,「大哥,你都不說說她嗎?」
「丹菲不是小孩子了,她決定的事情,我們應該尊重她。」
「大哥,她從小到大每件事情都是我們幫她出主意的,就連要念哪所學校該填什麼志願乃至于工作都是,她的世界就是那麼簡單,她根本不知道外面人心有多險惡。」
「就是因為她從小凡事都听從我們的決定,難得她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是更應該支持她嗎?」
雹丹眉不能接受。向來都是她這個姊姊說什麼,丹菲就做什麼,因為丹菲確實比較笨些,听話是應該的。再說,她會害自己的妹妹嗎?
「丹眉,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為她安排的人生,並不是她想要的,也未必適合她。」
「可是——」
他拍拍耿丹眉的肩頭,「總之,拍電影這件事情,我支持丹菲。你不覺得她剛剛堅持的樣子特別可愛嗎?」
就這樣,耿丹菲就在大哥的表態支持下,順利向劇組報到。
所有的場景都是為了這出「九龍鏢局」全新搭建,價值不菲,且所有工作人員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附近的民宿里,直到電影殺青。
第一次跟著梁乃楠來到這里,耿丹菲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不管看到什麼,她都驚奇得像是眼珠子要掉出來似的,想到接下來有好一段時間的吃喝拉撒睡都會在這里,而且還是跟著這麼一大群人,她就覺得趣味至極。
她笑咪咪的跟著梁乃楠逐一向導演、同劇的演員、工作人員打招呼,心想,一風堂也是這麼一大群人,團體生活對她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至于演戲嘛梁佳佳說過了,一點都不難,她也就沒有啥好怕的嘍。
雹丹菲是最晚拿到劇本,也是最晚加入劇組的人,而且還是第一次拍電影,為了讓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狀況,梁乃楠並沒有把人丟下就走,送她回民宿後,他拿出劇本,把握時間為她講解大概的劇情。
突然,腿上一沉,他掃去目光,發現某人正舒舒服服的枕在他腿上,星眸微眯、神情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