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窮呀,只能靠兩條腿過來。」來人鄭毅伸手拿著桌前的玻璃杯,呼呼地喝著。
「你窮?」方博霓輕哼一聲︰「你要是窮,我就不用活了。」
鄭毅是她大學時的學弟,那時的鄭毅很狼狽,據說家境很困難,當初他身她借錢,她看他有幾分本事,而她手上也有閑錢,就借了出去,于是他們兩個人就成了朋友。
其實她還滿佩服他的,被困境逼到了頭,居然拿著她借給他的錢跑去買股票,還沒有輸得很慘,漂亮地贏回了一個股神稱號。
「呵呵,學姐,你找我什麼事?」鄭毅笑嘻嘻地說,他的五官很平凡,但是組合在一起還是滿耐看的,並沒有任何小家子氣的感覺,他剛才喊窮的模樣倒是有些喜感。
「嗯。」方博霓垂眸,「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
「什麼事情?」
「我希望你把在方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賣給我。」方博霓沒有轉彎抹角,很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鄭毅聞言,僅是挑了一下眉,「不賣給你,直接給你吧。」他能買到方氏的股份也是因為她先借了錢給他,他後來才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有能力從別人手上買下方氏的股份。
當初鄭毅買到方氏股份純粹就是狗屎運,因為要賣股份的人想賣給跟方氏完全沒有關系的人,而鄭毅就是最佳人選,只是沒人想到他跟方博霓有交情。
方博霓挑眉,「窮鬼怎麼這麼大方?」
「嘿嘿,反正你放在我工作室里投資的錢還在。」鄭毅看似不在意,可也很會精打細算。
他的工作室專門進行投資,涉及股票、基金、債券等方面,而方博霓當初借給他的錢沒拿回去,就一直放在他那里雞生蛋、蛋生雞,每年分紅利給她就好了,如今已是一筆很可觀的金額。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方博霓放在桌下的手輕放在了小骯上,在方博志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有了未雨綢繆的想法。
她現在懷孕了,以後肯定會因為身體不便而不能去公司,如果方博志興風作浪的話,她是完全沒有辦法阻止的,所以她才有了收集股份的想法,不管最後誰成為了方氏的總裁,只要誰能佔有最多的股份,誰就有說話權,總裁又怎麼樣,不過是虛有其名。
她想得很開明,也不計較名,對她來說利更重要,「那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將股份轉交給我。」
「回去就讓人處理。」鄭毅應了下來,「對了,怎麼突然想要方氏的股份?」
「哎,女人就是麻煩。」方博霓哼了一聲︰「我懷孕了。」
鄭毅先是啊的一聲,而後在她的瞪目之下閉上了嘴,他尷尬地笑了笑,「我懂了。」他也是一個聰明人,腦子轉了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委。
方博霓正想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喂?」
「你在哪里?」電話那頭是兼職司機的魏楚學。
方博霓想了一下,「你先回去,我要跟我朋友一起吃飯。」
「吃完叫我,我接你。」
「不用你接,我……」
在一旁的鄭毅插嘴,「我送你回去。」他說走過來是開玩笑的,他開車過來,不過路上塞車才會遲到。
魏楚學听到了男人的聲音,眉毛微微一皺,堅持道︰「我去接你。」
方博霓頭痛地說︰「不用,就這樣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沒想到他們快吃晚飯的時候,魏楚學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問她在哪里,她被弄得煩躁不已,鄭毅趁機作亂喊出了地址。
幣了電話的方博霓冷眼瞪著鄭毅,哪知鄭毅的臉皮很厚,「干什麼弄得我是你的小情人似的,不讓我見你老公。」
「我看你才是我老公的小情人吧。」說完以後她蹙眉,突然覺得喊魏楚學老公怪怪的。
餅了一會,魏楚學就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到了,方博霓和鄭毅走了出去,看到他站在門口。
鄭毅早就听說過魏楚學這個男人,卻沒有真正面對面過,他對這個一肩扛起了魏氏集團的男人很好奇,也有著敬仰。
「你來了。」方博霓緩步向他走去,身後的鄭毅跟了上去,她指著鄭毅說︰「我學弟鄭毅。」又對鄭毅說︰「我老公魏楚學。」
老公……魏楚學瞄了一眼方博霓,見她一臉的坦蕩蕩,他看向鄭毅,「你好。」
「魏大哥。」鄭毅就是一個給臉就不要臉的人,很自然地拉近了他跟魏楚學的關系,沒有注意到方博霓無奈的笑容,「你好。」
魏楚學嘴角微揚,「你怎麼回去?」
鄭毅想跟他說一會話,可也不會沒眼色到這個地步,「我的車就在那里。」他指了指方向,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嗯,好吧。」魏楚學點了點頭。
鄭毅對他們揮揮手,轉身往自己的車去。
第6章(2)
魏楚學和方博霓坐上了車,方博霓半抱怨地說︰「不是說了不用了,干嘛還過來?」
魏楚學轉了一下方向盤,開了出去,「你這個學弟是什麼職業?」
他的話讓方博霓的心微動,她故作淡漠地說︰「他有個工作室,具體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他?魏楚學眼神在夜的遮掩下閃過一絲考量,心中有些郁氣,神情也冷了下來,「是嗎?」
他的情緒就像天氣轉變一樣,剛剛還好好的,轉眼就陰天了,方博霓敏感地看了過去,只見他的側臉線條很堅硬,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因為他的態度轉冷,她也就不說話了,她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呵欠,懷孕之後她就格外地嗜睡。
車子停下來之後,他扭過頭一看,她竟睡著了,他叫醒她,「到了,不要睡了。」
方博霓睜著迷糊的眼,跟著他進公寓,她剛醒過來,整個人迷迷糊糊,路都走得不穩,她順勢扯住了走在身側的他,小手抓著他的大掌,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身邊,「慢點,累死了。」
魏楚學身子輕微地一顫,眼眸往下一看,看到了牽著自己的小手,嘴角隨即揚起,方才冰山的模樣出現了裂痕。
方博霓心有余而力不足,懷孕是一件累人的事,她懷孕之後就常常感覺疲勞,就是睡得多也沒有用。
從電梯里走出來之後,方博霓的精神才稍微好了一點,感覺右手暖暖的,她低頭一看,俏臉上浮現了一抹尷尬,她正想松開手,魏楚學先松開了她的手,他伸進褲袋里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一手自然地伸到她的肩膀上,擁著她走了進去。
她的心跳驀然加速,這類似呵護的行為讓她心頭一暖,當他松開她的時候,她的心頭反倒涌上一股失落。
「換上拖鞋。」他從鞋櫃里拿出一雙手絨絨的拖鞋,望了她一眼,見她被喚醒之後就一直傻傻的。
她已經養成了不亂丟鞋的習慣,乖乖地月兌了鞋,穿上了拖鞋,她的耳邊一陣濕潤,是他說話時散發出的熱氣遇到空氣之後變得濕軟,如棉花一樣落在她的耳根上,癢癢的,癢入她心扉。
「我去泡杯牛女乃,你先不要刷牙。」
「哦。」她傻乎乎地點點頭,不一會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嘀咕一聲,「睡傻了,居然……」居然會對他有心悸的感覺。
人在剛睡醒的時候心最軟,因為沒有防備,她來不及上鎖,而他已經推開她的心門了。
她甩了甩頭,將陌生的感覺甩開,走回了房間,剛拿出換洗的衣服,魏楚學就端著一杯牛女乃給她,她慢慢地喝掉,走進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