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唇快要親上來時她屏住呼吸,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曲起,水眸高傲地看著他,好似他就是親上來她也不怕的模樣。
玩太大了!這是大家心中共同的想法,他們卻無法自已地激動了,眼前的畫面就像看世足賽即將進球的前一刻,令人興奮啊!
但魏楚學的薄唇沒有落在方博霓粉女敕的唇上,而是微微一偏,落在了她的臉頰,猶如蜻蜓點水般沒有留下痕跡,方博霓只感覺到臉頰宛若被一滴極小的水珠輕輕一沾,轉而便散開了,好似有些溫溫的、癢癢的,可又似作夢一般,不像是真的。
方博霓很快回過神,看著魏楚學輕松自在地轉過身回到了對面的位置上,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唇,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俱是和她一樣吃驚的神色,每一個人都以為他是要吻她的唇而不是她的臉頰,結果峰回路轉來了這麼一出,她就像是被人扇巴掌般難堪。
「這哪里是吻啊……」莫格低低地說了一句,卻沒有人答他的話,他們全都當作沒听見。
周豪先回過神來,「哈哈,懲罰過了,下一輪、下一輪……」他急著跳出這個亂糟糟的氣氛,動作快速地把酒瓶放在了桌上,「班長大人,該你轉。
方博霓收起了情緒,冷冷地看著正要轉酒瓶的魏楚學,嘎啦一聲,酒瓶口對上了她,他們全部石化了,魏楚學沒有感覺到似的看著她,「真巧。」
第1章(2)
巧他個大頭鬼啊!方博霓在心里大罵特罵,從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看不順眼,興許是眼緣的關系,她看到他這張臉就莫名的不爽,再後來進入方氏公司上班,每一次跟他搶項目,十次里面有六次會輸給他,她簡直把他當作眼中釘,看他倒楣她才開心。
「要問什麼問題呢?」魏楚學涼涼地說,轉眼看了一圈安靜的同學們,挑了一下唇角,「你們想知道什麼?」
每個人對方博霓都很好奇,她性格高傲如白天鵝,絲毫不服軟,她的私生活又會是怎麼樣的呢?所以魏楚學一開口他們就騷動了,但礙于不能玩太瘋了,他們斟酌著要問什麼。
方博霓瞪著魏楚學,發問的人應該是他才對,沒想到他卻把機會扔給了別人,如果是別人問錯了問題,她最多笑一笑,要是他的話,她還能冷嘲熱諷幾句,心機重得沒天理。
「那個……」林風激動地要張嘴。
沒想到一旁的陳怡芬壞壞地一笑,「讓我問。」
方博霓眼角突突跳了幾下,陳怡芬該不會要問什麼十八禁的問題吧?她額頭開始冒冷汗,但面色倒是鎮定,「那你問。」
「快問啊!」周圍人都開始期待地鼓動著。
陳怡芬一笑,賊賊地說︰「方博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們班長大人啊?」
方博霓冷眼看向魏楚學,話卻是對著陳怡芬說︰「我要是不回答,是不是要吻你啊?」
陳怡芬頓時有一種想上吊的沖動,打死她都不要被一個女人吻!
方博霓嬌笑著看陳怡芬一臉勉強的模樣,「放心啦,我不是lesbian,不會強吻你的。」
其他人哄堂大笑,「陳怡芬你敢問不敢被吻哦!」
「哈哈哈……」
陳怡芬惱羞成怒,「要你們管。」沒好氣地對著方博霓,「你快回答啦!」隱隱有著求饒的意思,她還真不想被方博霓吻啊!
方博霓嘴角高高翹起,臉上並無任何不悅,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眸看向了魏楚學,紅唇性感地彎起,「嗯,喜歡。」
魏楚學精壯的身體如泰山般屹立不倒,臉色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反倒其他人大呼一聲,陳怡芬一臉的驚訝,「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方博霓緩緩地開口,「我對魏楚學的喜歡日月可鑒,溢于言表,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同學一場,當然喜歡啦。」
靜默一片,他們頓時無語地看了看方博霓,又看了看魏楚學,他們兩個人也太會打太極了,一個吻了卻是吻臉頰,一個說喜歡卻是同班之誼。
「掃興!」有人喊了一句。
其他人齊齊地跟著喊︰「掃興!」
方博霓透過昏暗的燈光看著魏楚學,見他淡定如常,要玩誰都會玩,他的招數她也樂意拿來使。
「不行!」莫格又腦抽地站了起來,「你們兩個這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麼耍著我們玩。」
魏楚學慢條斯理地接過話,「要哪一種吻?法式熱吻?」
話音剛落,方博霓輕甩了甩頭,笑笑地說︰「好啊,我也不虧,魏氏集團總裁的熱吻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
「噗嗤!」不知道誰笑了一聲,接著全部的人都笑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魏楚學和方博霓向來耍人很有一手,他們被耍了一番也只能認命啦。
新的一輪游戲又開始了,方博霓期間又去了一趟洗手間,走出洗手間後,她尋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拿出一根煙,緩緩地抽了起來。
她不喜歡煙,甚至很討厭,印象中也有一個女人曾經姿態撩人地半躺在古色古香的長榻上,享受著這一團白色的煙霧。
她呼出一口白霧,神色迷離,到現在她還不能接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會選擇自殺這種方式。
她口中的女人是她的媽媽梁冰,致力將她培養成一個名媛,可偏偏她不爭氣,成不了名媛,頑劣得像一個山野小子。
那時她很小,但她知道媽媽有憂郁癥,在生死邊緣不斷地徘徊,想死卻不敢死,不想死卻又心頭一片郁氣。
梁冰最後的下場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方博霓卻能感受到她那時輕微如鴻毛的母愛,就是因為愛所以才督促自己學習,可笑的是直到她死去後方博霓才開始認真學習那些繁重的課程。
在方博霓的印象中,媽媽更多的時間是花在抽煙上,懶洋洋地躺在那兒,沒有精神,想起她的時候是少之又少,因此每一次抽煙都會讓她想起媽媽,特別是最近。
耳邊又響起了爸爸對婚姻的定義,一個有錢有勢,能為方氏帶來利益的男人便是她結婚的對象,反感、厭惡都無法表達她的惡心,她無法想像這麼任人宰割的自己。
方博霓熄了煙,轉過頭,撞進了一雙黑幽幽的眼楮里,「魏楚學,有事?」她從來不像其他人一樣似帶著仰慕喊他班長大人或者是魏先生,她都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听說最近方先生很忙。」魏楚學淺笑地說,但他的眼楮漆黑一片,令人瞧不出他打算做什麼。
她爸爸最近在忙什麼,方博霓很清楚,不就是如何利用她的終生大事謀取利益嗎。
「嗯,所以呢?」方博霓抬起下顎,眼神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即便她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在他面前她仍是矮了他那麼一點點。
「只是感興趣而已。」
「有話就直接說。」她不喜歡他話里有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我們結婚,如何?」
方博霓驚訝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沉下了臉,「魏楚學,你今天出門沒吃藥對不對?」
她說話很不客氣,濃烈的嘲諷之意撲面而來,他淡然處之,「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也贊同的話,我想方先生就不忙了。」
方博霓想大笑三聲,可她笑不出來,方才藉著煙平息了心中的煩躁,結果他一來,她的郁氣又被他挑起了。
魏楚學的生活環境和她截然不同,他的爸媽很低調但很恩愛,還有一個弟弟,一家人生活很和諧。
方氏和魏氏其實不是敵對的關系,他們是在一些項目上競爭過,但都各自憑本事拿下項目,下三濫的手段倒是沒有,玩游戲時她問他的問題也不過是逗逗他,她僅是好奇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