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為什麼會這樣?」他啞聲低咒,用力捶打床鋪,心中一片糾結煩亂,縱使小縵家里出了變故,她也不可能連著這麼多天未和他聯絡,他實在擔心她是否出了意外。
「該死,不準亂想,小縵不會有事,她絕對不會有事。」
察覺自己的擔心害怕,樓子齊急急甩開這層擔憂,不願這負面意念為她帶來任何噩運。
他到廚房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稍微冷靜他心急如焚的情緒,稍作休息之後,他回房里再度盤腿坐至床上,準備試著再入夢。
天知道這幾天來他有多想念小縵,今晚就算徹夜不睡,他也一定要見到她、知道她的情況,否則即使他這個知名建築師背上不負責任、自毀聲譽的惡名,也要撇下已經接近尾聲、需加緊監督的工作,回台灣用盡一切方法找出他的小縵。
因為再見不到她,他會發狂。
闔眼深呼吸,樓子齊聚精會神,再次施展入夢的異能——
第9章(1)
「小縵!」
終于成功進入心上人的夢里,樓子齊望見靠站在櫻花樹下的她,欣喜喚喊著,疾步走向她。
听見熟悉的聲音,原本落寞垂首的襲縵縵抬起頭……「子齊!」她不可置信的低喚著,眼眶隱隱泛紅的撲進他懷里。
「老天,我終于看見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穩穩地接抱住她,他緊緊摟著她,心情激動地傾訴他的思念,恍如在這一刻,他糾結急亂了好些天的心才稍微平緩下來。
「我也好想你,可是沒辦法聯絡你。」她同樣激動的回摟著他,依戀的埋首在
听出她聲音里的哽咽,樓子齊輕托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眼里浮現的淚霧,他的心一揪,急切地問︰「出了什麼事?為何你無法和我聯絡?」
「我被我爸軟禁了。」
他大驚,「你被你爸軟禁?!」
她點頭,委屈的淚水由眼角滑落。「我爸見我離家出走這麼久仍不回去,裝病騙我回家,我一回去他就把我關在房里,更沒收我的手機,不準叔叔和管家協助我逃跑或借我電話,我沒辦法與你聯絡。」
「你仍然被限制行動?」他不舍地抹去她頰上的眼淚,怎麼也沒想到她父親會裝病騙她回家,更將她軟禁起來。
「嗯,臭老爸說要等到我認錯才要放我出去。我會逃婚是他逼的,蠻橫不講理的人是他,為什麼要我向他認錯?」她的小臉上難掩倔氣,就是這股不服氣,使她已經失去三天自由。
「這幾天你是不是都沒睡好?」他心疼的以拇指輕撫她水靈大眼底下的疲憊黑影,明白這天她肯定不好受。
襲縵縵被問得鼻頭一酸,委屈的偎回他胸膛。「要氣我爸又要想你,很難睡得好,白天還有辦法打個盹,可是一到夜里,思念特別深,想睡,偏偏無法停止想你,總是整夜難眠。」
謎底揭曉,這幾夜他之所以無法順利進入她夢里,全因她難以成眠,而此刻大概是她太過疲累睡著,他才有辦法成功入夢。
樓子齊心弦激蕩又萬分心憐的更擁緊她,「我和你一樣,這些天也想你想得輾轉難眠,好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幸好她安然無恙。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瓜,你沒必要向我道歉,不過小縵,你就先向你爸認錯吧。」
襲縵縵錯愕又難以置信的仰起小臉,「你要我向我爸認錯?你明知道錯不在我,竟然——」
他吻住她的小嘴,止住她激動的嗔問,見她軟化後才放開她,柔聲低道︰「听我說,我會叫你認錯,並非認為錯在你,而是你被軟禁這件事,需要你先低頭才能打破僵局,我想伯父在你認錯後,不會一下子就解除你的禁足令,但至少會擴大你的活動範圍,讓你走出房間,這樣你就不用整天悶在房里了。」
襲縵縵懂了他的好意,可要她向氣人的臭老爸認錯,她不甘心。
猶如看出她不甘的心思,樓子齊輕拍她縴背,溫柔再道︰「我知道你會覺得不甘心,不過你何不換個角度想,要不是伯父逼得你離家出走,我們也不可能遇見彼此,更不可能相愛,這樣你心里的不甘就會減少許多。」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若非她被迫逃婚,確實不可能遇見子齊,進而與他相戀。
「那麼你就委屈點,向伯父認錯,換取包多的活動空間,否則我實在擔心你整天被關在房里,會悶出病來。」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這幾天雖然我胃口不好,但我有吃東西,因為我還想見你,不想自己病倒,你別擔心。」望進他深邃眼里的擔憂,襲縵縵心湖暖暖漾動,未再堅持己見的同意他的提議,順便告訴他自己並未絕食,好讓他安心。
樓子齊稍感放心的將她摟回懷里。
「你應該還未向你爸提到我吧?」他想起的問。
「我怕爸會找你算帳,還沒跟他說我只想嫁你,我會再找適當的時機跟他說。」
「這件事由我來提,把你家住址告訴我,過兩天等我結束日本這邊的工作,馬上回台灣找你。」他輕拂她的發絲,喜歡她說的那句只想嫁他。
「你要到我家?」
「你是我認定的妻子,我當然要去找你爸把話說清楚。記得在我到你家之前盡量忍耐,別跟伯父起沖突,以免他對你做其他處罰.」
她輕輕點頭,並將自家住址告訴他,而後與他凝眸相望,在他俊顏緩緩俯近時靦腆地閉起眼,承接他溫熱的唇瓣,溫馴的輕啟紅唇,允許他燙熱的舌尖探入與她交纏。
仿佛要素討連日來的相思補償,樓子齊吻得熾烈,她也熱切回應,兩人火熱的擁吻很快就點燃彼此的欲/望,她在他放肆的指尖下頻頻低喘出聲,身子虛軟得站不住腳,他摟著她,緩緩躺上有著白色櫻花瓣的草地。
兩人同樣急促的喘息聲在皎潔的月色下,曖昧又美麗的應和著。
「天,你還是一樣折磨人,我……我得走了。」樓子齊困難地收回仍罩覆在她柔軟雪胸上的大掌,輕扳開她誘人的嬌軀欲起身。
「別走。」她小手微顫的揪住他的衣服。
她沒想到他要走去哪兒的問題,一听他說要離開,心里就直發慌的拉住他。
他心蕩神馳,「傻丫頭,這是很危險的邀約。」
她臉如紅霞,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可是……「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我不想那麼快和你分開,我……別走。」說不出她滿懷的依賴和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的惶然心情,襲縵縵鼓起所有勇氣攀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住他,用最親昵的方式留他。
樓子齊心口輕震,由唇畔發出一聲投降的愛憐喟嘆,隨即化被動為主動,纏綿的吻著她。
他的傻小縵,他又何嘗願意和她分開,她竟用如此傻氣的方式留他。剛才他壓抑欲/望想走,現在,他如潮的渴望全為她奔騰,走不開了。
這一次,樓子齊在他心愛小女人的夢里,愛意繾綣的要了她……
由睡夢中醒來,襲縵縵一顆心劇烈鼓動著,呼吸亦急促起伏著,雙頰飛紅,就連耳根部燒燙著。
她竟然、竟然作了和子齊恩愛纏綿的綺夢。
這些天她一直希望能像上次那樣天天夢見子齊,無奈她夜里總是教深濃的相思淹沒,難以成眠,即使白天迷迷糊糊的睡著,她也夢不到他。昨晚她又想念子齊想得厲害,之後大概是難敵疲累的睡著了,沒想到竟意外的終于夢見他。
可怎麼夢著夢著,他們竟然……想起夢里的纏綿畫面,襲縵縵臉紅的揪緊胸前衣服,心跳得更快了,心中盤旋著令她害臊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