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時候的秦兆艷已經沒空去搭腔,「捉奸」兩字一落入耳里,就像啟動什麼自動開關,緊接而來的反應可說是環環相扣,前呼後應。
「快,快,快點起來啊!」她先推了他一把,然後逕自躍下床,再來一個快步,直繞至床的另一側,火速拖著還呆坐在床上的他,迭聲催促道︰「你還在蘑菇什麼?快點下床!」
他當然是想下床,如果她願意讓出一點點空間,不要整個人擋在床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可以行行好,先把衣服穿好呢?
一絲不掛的她,就這樣微微弓身挨向他,拉著他的一只手,催促著他下床,隨著她拉扯的動作,兩只形成倒錐狀的乳峰也在他的眼前懸晃著,晃成一片令人為之屏息的美麗雪波……
波下是那片平坦而潔白的小骯……繼柔亮的覆毛處,她微張的兩條腿之間,疑似來自她身體的汁液就這麼淌了出來,順著那滑女敕的大腿內側往下直流……
一時目瞪口呆的他倒抽一口氣,抑下差點嗆住自己的那口喘息,然後咽下口水,喉結快速蠕動著。
「喂,你怎麼不下來啊?現在要趕快離開這張床啦!捉奸在床,你不知道嗎?」請尊重專業,不管是去抓的,還是被抓的,她都從她爸爸媽媽身上學到了不少。
「我……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好不容易,他終于迸出一句話,「還以為是要先穿衣服。」
「啥?」兩扇密睫煽了煽,她的眼珠子也開始轉啊轉,從他那出奇發亮的雙眸,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啊!」
從她發出尖叫的那一刻,也開始了一連串的紊亂。
她本能的想去遮掩的軀體,只是手忙腳亂之余,索性抓起被單,往他的頭頂直接一罩。
「不要動!等我穿好衣服才準你動!」
「喂!你在干什麼?這樣子我什麼都看不見了啊!」沒有畫面,沒有畫面,完全沒有畫面了啊!
第9章(1)
一場紊亂之後,他們終于都著裝完畢。
「我待在房間里。」官少飛這麼說。
「我先到外頭去。」秦兆艷接著又說。
好個分工合作,各就各位,這時候的他們發揮了最佳戰友的精神。
「啊!」秦兆艷正準備前往大廳去等待門鈴的乍響,卻在打開房門的一刻發出了低呼聲。
兩張男人的臉龐赫然映入她的眼里,除了元德之外,另外那個有些熟悉的臉龐也不難辨識,那正是官少飛的老爸,也是縱橫黑白兩道的龍川並!
即便他已經年過五十,卻是顯得容光煥發、精神奕奕,頂著一張和官少飛神似的英俊皮相,雙眸卻更加犀利,特別是斂笑、緊緊盯望的那種表情,讓人一面對就覺得不寒而栗。
而此刻,他就是用這種眼光盯著她。
「你……你們……」怎麼有辦法進來?怎麼可以就這樣闖進來?她實在太過震驚了,所有應該理直氣壯的質問都繞在嘴邊打了結。
「請問我可以進去嗎?」相較之下,龍川井顯得格外從容不迫,聲音持平且沉穩。
「她要是說不可以,你就真的不會進來嗎?人都已經追到門口來了,何必還要假惺惺呢?」官少飛佣懶的嗓音自房間里頭傳來。
被兒子酸了一下,龍川井只是似笑非笑的撇撇唇,然後對著秦兆艷頷首示意,「打擾了。」
是啊!捉奸本來就是一定會打擾到……呃,什麼跟什麼?望著龍川井挺身跨入的身影,秦兆艷也跟著退回房間,正式進入了最高警戒的狀態中。
反倒是官少飛,吁口氣,聳聳肩,重整之後的表情已經顯得一臉平靜,迎著父親審視的目光,好整以暇的擺出了見招拆招的預備姿態。
來吧!來吧!
「听說你昨晚在這兒過夜了?」龍川井也不羅唆,直接進入主題。
「听說?听誰說的?」官少飛的眼刀自然的射向疑犯元德的身上,然後咬牙切齒的接口,「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這樣子胡說八道?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砰!始終噤若寒蟬的元德忽然軟掉的膝蓋往桌腳一撞,這才終于有了聲響。
「阿德,你怎麼了?還好吧?」官少飛的聲音從牙縫里迸出。
「我……不太好,醫生說我有點貧血。」所以,請不要用那種吸血鬼的眼光看著我啊!元德忙不迭的上前,挨著少主子身邊,低聲的說︰「官少,老爺什麼都知道了,你就干脆一點,認了吧!」
「閉嘴!晚點我再跟你算帳!」官少飛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是啊!有什麼帳,是得好好算個清楚才對。」龍川井听見他們的對話,附和之余,卻又對著元德說道︰「那,阿德,你就跟他好好算一下,看看他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還有現在到底是誰欠了誰,沒關系,有我在,有什麼算不清楚的,我會作主。」
「龍老……」不要逼我!為什麼要逼我?可憐兮兮的元德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對著官少飛開口,「那個……官少,之前你說過,如果你跟秦小姐在一起的話,就要全都听我的,那現在……」
「現在你是跟誰在一起了?」一臉陰沈的問。
「我……我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開玩笑!他很愛他的眼楮,不管哪一只。
「那不就結了!就算我是在這兒過夜,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們在一起了?我們只是……聊天聊通宵,不行嗎?」呵呵呵……官少飛轉頭,對著父親露出代表勝利的微笑。
水啦!好個蓋棉被純聊天!抵死不認乃反捉奸者之最上乘功夫!被晾在一旁的秦兆艷忍不住暗暗喝采。
沒想到的是,就連龍川井也點頭表示認同,正色道︰「你這樣說也沒錯,過夜確實是沒什麼,別說是聊天了,就算是下下棋、練練書法,或是借廁所、修水電等等,真的是什麼理由都有可能。」
噗……秦兆艷強忍住差點爆出的笑聲。
要命!這對父子怎麼一個樣,都可以在不對的時候發揮那離譜的幽默感?只是這時候的她怎麼能笑場呢?雖然暫時被晾在一旁,成了旁觀者,但她現在扮演的角色確實是尷尬極了。
而更讓人尷尬的,卻是從龍川井的嘴里顯現出來。
「你脖子上的,是怎麼回事?」他靠近兒子兩步,目光炯炯的注視著。
「我的脖子?哪有什……」麼麼麼……當官少飛下意識的往梳妝鏡探看之際,那「麼」字的尾音已經逸成內心無力的呻/吟。
這是什麼?種草莓力他的脖子烙著點點紅痕,而造成那些痕跡的人……正從鏡子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秦兆艷倒抽一口氣,想像著昨夜自己所干下的瘋狂情事,瞬間漲紅了臉。「那是……不小心……」官少飛緩緩的琢磨著。
嗯嗯,真的是不小心的。她壓低著頭,一邊听著他繼續傳來的話,一邊在內心應和著。
「不小心被蟲咬到的。」
是啊!是啊!被蟲咬……秦兆艷猛地抬起頭。她……是那只蟲?!
「喔!咬成這樣子,那只蟲肯定很凶。」龍川井的口吻依然不疾不徐。「那還有用說!凶,凶死了,簡直就是母老虎一只。」就像是心聲忽然被人說中,官少飛一時忘情的月兌口而出。
那,她現在到底是蟲?還是虎?秦兆艷皺了皺眉頭,目光很自然的瞟向那個一臉大快人心的男人身上。
闢少飛終于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閃躲她充滿火藥味的目光,同時也想快快終結話題。「反正就是不小心被蟲咬到罷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