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我點菜?」放下手中的原文小說,他撐著瘦削的頰,帥氣臉龐也揚一起笑。真神奇,眼她在一起很容易就感到滿足,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還是,
是源自于她的特殊魔力?
「OK.」她圈起拇指和食指,俏皮地眨眨眼,兩頰酒窩可愛地漾動。
「那我要點你……」他揚高濃密有型的眉,故意拖長了尾音,眼中跳躍著促狹的光芒。
「什麼?」她嚇一跳,雙手捂著胸口。
他戲戲地咧大笑容,流露出一絲邪氣,像個調皮的大男孩,她瞅得片刻失神。
她臉蛋竄上一波波熱氣,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哦……我听錯了啦!」
他挑挑眉,取笑她。「你思想不純正。」
「是你那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也不想想他那張臉有多引人犯罪,跟他一起生活,心髒要鍛鏈得夠大顆才行。
「是你對我想入非非吧?」他戲譫地勾笑,隨後伸展一下健碩的上身,站起身,勾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將擱在桌上那副無度數的黑框眼鏡戴上。
「要出去?」看他開始偽裝自己,她訝異地問。
「你不是說隨我點菜?」撥亂了留長的劉海,加上一副死板的黑框眼鏡,還有一身簡便的休閑打扮,這段時間他靠著這副偽裝走透透。
她懂了,他想上生鮮超市購買食材,那是他體驗平凡人生活的最大樂趣。
說起來真好笑,一個身家好幾十億美金的超級巨星,竟然非常熱衷于逛菜市場與生鮮超市。
「天天吃我煮的菜,你都不覺得膩嗎?」她好奇地問。
「不會。」拿下她捏在手里的存折簿,他很自然地拉著她往外走。從吃下她煮的菜的第一口起,他就喜歡上她烹飪的口味,一整個對了他的胃,怎麼吃也不膩。
「那部電影什麼時候開拍?」拜托!她可不打算一直當他免費的「煮飯婆」。
「不知道。」
「不知道?」她傻眼。
「等我揣摩完平常人的生活,回美國之後就開拍。」他回眸睞她一眼。
這女人怎麼老是想快點趕他離開?好像他是個災難似的,唯恐避之不及,卻不知道,她越是這種態度,他越想留下。
真糟糕,看她困擾又無奈的模樣,好像快成了他的興趣……
第3章(2)
生鮮超市里,貝邦德一手推著推車,一手拾起貨架上的東西,眼角余光卻時不時瞟向走在前方的嬌小身影。
「紅蘿卜、馬鈴薯、洋蔥……」左茜熙專心挑選著煮咖理所需的食材,臉頰的酒窩始終瓖上,她喜歡下廚,喜歡料理食物的成就感。
將洋蔥放入推車里,她又晃到超市另一頭,挑起生活用品。
拎了兩大包衛生紙和廚房紙巾,她笨重地移動腳步,此時,兩個奔跑嬉鬧的小孩突然從轉角處暴沖出來,把她嚇了一跳,重心瞬間往後倒。
「小心。」騫地,一雙強壯的手臂扶住她,俐落地接手她手中的物品,熟悉的男性氣息飄入鼻尖,她心韻評然,矂熱往臉上涌。
她轉身,看見貝邦德正挑著眉,一臉「看吧!你需要我這個室友」的表情,讓她尷尬到了極點。
「這是第三次了,我在超市救了你。」他彎起唇,神情相當愉悅。
長長兩大串衛生紙拎在高大的他手中,就像樂高積木一樣渺小,他手長腳長,身材又鍛鏈得非常精實,即便打扮低調,高挺的鼻梁壓上了一副礙眼的黑框眼鏡,依然掩不去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帥氣。
從踏進超市的那一刻起,就有無數的婆婆媽媽和年輕女性不時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就算月兌下巨星身分,這個男人的費洛蒙還是強大到可以輕易將周遭的異性吸引過來。
「嘿,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可能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蒙主恩召。」
「是是是,我親愛的救命恩人。」明知他是開玩笑地喊她「親愛的」,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胸口內的心髒評評跳動。
糟糕了,她是怎麼了?不是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千萬不能喜歡上這個短暫當平凡人的超級巨星,怎麼能因為他隨口一句戲語就心慌意亂?
左茜熙別開眼,輕輕推開仍將手搭在她腰間的貝邦德,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逛起一列列的貨架。
怎麼回事?貝邦德敏感地察覺到,她突來的冷淡,甚至默默地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活似他身上有什麼足以致命的可怕病菌,他不由皺眉低頭瞅了自己兩眼。
「茜……」
「啊?是季霖!」才要開口問她自己是哪里招她棄嫌,她卻一臉驚詫地指著冷凍食品區前一抹修長身影。
看著她欣喜地朝那男人小跑步靠去,貝邦德眉頭的結頓時擰得更緊,覺得這一幕異常刺眼,胸口說不出的悶。
「大忙人,你終于願意踏出診所啦?」左茜熙開心地拍了季霖後背一記。
季霖一轉身,首先感應到的是前方一公尺處,一雙濃濃敵意的目光掃射,他推了推眼鏡,斯文俊秀的臉龐噙起一彎玩味的笑。
那位被夸譽為全世界女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蜜糖先生,身上不該是散發出甜蜜的氣味?
季霖好笑地轉回視線。「怎麼不幫你家的蜜糖先生找頂帽子還是假發?沒發現整個超市的女人都在對他虎視眈眈嗎?」
左茜熙臉泛紅潮,輕推他肩膀一下。「臭季霖,你不要亂說,什麼我家。」
看著一公尺外的某人整張臉黑掉,季霖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有人還在狀況外,連室友與她之間的化學變化都沒察覺,真是遲鈍!
「他的傷勢復原得還好吧?」季霖將一包冷凍火腿丟進推車。
「嗯,上禮拜謝謝你幫他拆線。」左茜熙幫他拿了一罐牛女乃,似乎很懂他的飲食習慣。
貝邦德眯起眼,拉著推車走過來,態度明顯不善,想起那天被左茜熙拉著上季霖的獸醫診所拆線時,他們兩人熟稔的交談與肢體踫觸,臉色又是一凜。
「別靠我太近,免得蜜糖又變成活動式的火藥庫。」季霖意有所指地瞄了左茜熙一眼。
「蛤?」
左茜熙一愣,不解他用意,又想起那天拆線時,貝邦德冷冰冰的態度,旋即半知半解地會意過來。「對不起啦,是不是因為那天阿德的態度太差,惹你不高興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阿德?」季霖好笑地瞟她。
「呃,他要我這樣喊,以免別人發現他真實身分。」左茜熙尷尬地解釋。
「說話就說話,有必要靠這麼近嗎?」看兩人交頭接耳,肩膀都快靠在一起,貝邦德胸口一悶,突然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將左茜熙拉到自己身後。
「瞧,火藥庫炸了。」季霖隱在鏡片下的眼楮閃動笑意,一對上貝邦德充滿敵意的不客氣眼神,決定還是閃遠一點比較安全,免得成了醋火轟炸下的無辜炮灰。
「你干麻這麼凶?季霖幫你縫刀傷,還不收我醫藥費,你要感謝他。」左茜熙扯扯他的手臂,不悅地輕斥。真搞不懂欸,他跟季霖又無冤無仇,卻從一開始就很排斥季霖,處處擺出兩人不對盤的不善態度。
「我說過,我願意支付所有的醫藥費用。」貝邦德冷冰冰地睨著季霖,口吻充滿畫清界線的意味。
「不必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季霖親昵的語氣,無疑是故意火上加油。「她這家伙最拿手的,就是發揮她那無藥可救的泛濫愛心,把路上撞見的受傷動物都帶回家。」
「什麼叫作無藥可救的泛濫愛心?這是做人最基本該有的同情心!」左茜熙抗議季霖的說法,但顯然後者並不把她的抗辯當一回事,只是笑笑地斜眼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