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打電話給你嗎?」
「我沒有接到對方的電話。」她通常不接來路不明的電話。
「那個男人很不錯,是個溫文儒雅的紳士。」
「你喜歡,我可以成全你。」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對昀,她差一點忘了,喬妮的心上人是查爾斯。
「我是好意,如果因為少爺的任性害你錯過好對象,總覺得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的人應該是查爾斯,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也是幫凶之一。」
「這件事沒必要看得那麼嚴肅,我去相親只是不想讓母親為難,對于相親的結果,我不抱任何希望,更不可能想透過相親找到未來的另一半。」
「我只是認為那個男人跟你很相配。」
「對你來說,怎麼才是相配?外貌?身分背景嗎?很抱歉,我在意的是心意相投,連見都還沒見過,根本沒有相配與否的問題。」
喬妮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實在有夠難纏……是啊,少爺看上的女人,當然不會是寵物類型的女人——隨便逗弄一下就會對人家示好。
「我不跟你說了,若他打電話給你,你不妨給他一次認識的機會。」
「我要不要給對方機會,這個用不著你來擔心。」
這個時候,車子在四季花香外面停下來,雲冬天立刻道了一聲謝謝,同時解開安全帶,可是她的手剛剛踫到車門,喬妮的聲音就響起了。
「你說過,你是來工作,不是來釣男人,可是現在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喬妮諷刺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去招惹查爾斯。」她不悅的糾正。和查爾斯落入現在這種曖昧不明的狀態中,她也覺得很心煩。
「我說過你很特別,老板不曾遇過你這樣的女人,他對你有興趣是正常反應,可也警告過你,他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如果沒有本事,別對他有非分之想。」
「我也說過,有沒有本事,那是我的事,即使將來我因為查爾斯受傷或吃虧,那也是我的事。」頓了一下,她的聲音變得更嚴厲了。
「說過的話,有必要一直重述嗎?相信我們都擁有絕佳的記性,何必浪費時間?」
「我只是覺得有必要再警告你一次。」
「我建議你直接找查爾斯,他不靠近我,我會跟他保持安全距離。」這個女人成天跟在他們後面,難道看不出來她只是個被動者嗎?
「我不可能警告老板。」
「你是不是喜歡查爾斯?」
「嗄?」
「有本事就直接找查爾斯表白,不要跟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難道不知道跟我說這些一點用處也沒有嗎?如果他是一個可以輕易左右的男人,你認為我會由著他隨心所欲嗎?」
沒錯,少爺確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左右的男人……不對,他根本是一個頑強到無法溝通的男人……等一下,這不是重點,她剛剛是不是听到「表白」這個詞?
「我再說最後一次,你對我說什麼都沒用,還有,謝謝你送我回來,回飯店路上請小心。」雲冬天直接打開車門走下車。
半晌,喬妮才吶吶的說︰「慢著,你誤會了,我對老板沒有男女之情。」
餅了一會兒,她好苦惱的抓了抓頭。為什麼會引發這麼大的誤會?從小到大,她只當少爺是主子,若不是老爺子養育她,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哪能在溫暖的避風港長大,還受到最好的教育。當老爺子告訴她,她的責任就是照顧保護少爺起,少爺在她眼中從來就不是男人……
等一下,雲冬天誤會她對少爺的感情,難道麥斯也是如此嗎?麥斯遲遲不肯接受她的感情,難道也是因為認為她愛的人是少爺?不行,她一定要向麥斯說清楚,雖然少爺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可是她愛的人是他。
沒錯,待會兒回飯店,她首要解決的就是這件事。
第6章(1)
案母的事已經夠教人心煩了,喬妮又來插上一腳,這是不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
雲冬天微蹙著眉,搖了搖頭。好像不妥……不管啦,言而總之,她的腦容量不大,眼前只想解決父母的問題,至于查爾斯就暫且拋到腦後,畢竟他在台灣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個月,他對她究竟抱著何種心態,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只是,如何解決父母的問題她一點主意也沒有,唯一能確定的是,若他們執迷不悟的陷在過去,兩個人就不可能在未來共譜美好的記憶。
道理很簡單,可是要怎麼幫助他們從過去走出來?別說他們,就是她自己,也總是忍不住回頭看過去……這應該是人的通病吧!
「我們是來參加宴會,不是來參加會議,你不要一直皺眉。」查爾斯輕柔低語的同時,已經伸出右手,撫上她的額頭。
嚇了一跳,她慌張的抬頭看著他。
「怎麼了?」
「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我也一樣,可是既然來了,你就要展現應有的禮儀。」他調皮的捏一下她的臉頰。
「笑一個吧。」
「很抱歉,我在學校沒有修過這個學分。」
「我知道,你太可愛了會讓我忍不住,可是我向你保證,今天下午我會當一個百分之百的紳士,至少在這個場合。」
「你干麼不找喬妮當你的女伴?」她的口氣怎麼有點酸酸的感覺?
「我只要你。」查爾斯輕輕松松一句話,卻在雲冬天的心湖掀起萬丈波濤,教她又慌又亂又羞,臉兒紅通通的好像抹上了腮紅,他見了不禁發出呻/吟,很痛苦的呻/吟。
「你不要這麼可愛,這會害我露出男人的本性。」
她嬌嗔的一瞪,看得他更是心癢癢的,眼神轉為黯沉,很可能下一刻就會沖動的撲過去咬一口,就在這時,一道不識相的嬌嗲女聲傳過來。
「待會兒去我那里喝一杯。」
「不行,我還要回公司。」
這個聲音……雲冬天轉過頭,果然看見她父親,而黏在他身邊的女人還是同一個,那天在百貨公司的那個女人——父親所謂的紅粉知己。
查爾斯很快就察覺她的注意力被拉走了,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馬上知道怎麼一回事,不過,還是證實一下比較好,因此這一次他問了。
「他是誰?」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回答他了。
「我父親。」
丙然如他所料,他輕描淡寫的問︰「旁邊那個女人不是你母親,是嗎?」
略微一頓,她拐彎抹角道︰「我媽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不喜歡這種人人都戴上面具的場合。」
「我不是幫你父親說話,只是想提醒你,雖然他們看起來很親密,但是不要因此下斷言,表面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
「你是想告訴我,捉奸在床才算數嗎?天真樂觀的人會用這種方法欺騙自己、安慰自己,可惜我沒有天真樂觀的細胞,在我看來,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了。」
「我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但是根據我的研判,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感情也可以上床。」
他孩子氣的揚笑。
「我可不行。」
「是嗎?」她可沒有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十七、八歲的時候確實沖動了一點,可是認識你之後就沒有了,至于第一次見到你,說要玩三人游戲,那是故意嚇唬你的。」
認識她之後……她能相信他說的話嗎?是真是假,那又如何?這是他的事,她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嗎?如果現在發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還可以那麼若無其事嗎?她知道答案,此一時,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