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我頭發長度永遠只在耳朵下面兩公分嗎?除了看起來比較干練以外,最重要的是可以省洗發精。」致妃仰起臉,沖著他就是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她可以很自然的把許多事跟他講,這些她甚至從沒讓自己的姐妹們知道過。
貝藤熙惡狠狠倒抽口冷氣,迅速別開臉。
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他笑?一個男人的自制力是有限度的,她是故意想挑戰他的極限?
還有,什麼省洗發精?她正在作什麼奇怪的夢嗎?
他皺緊眉頭,想要張嘴喊她,讓她稍微清醒點,卻赫然發現自己根本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自己居然為一個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女人動心,把這件事跟好友饒胤澤說,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你叫什麼名字?」他仰頭,不看她含笑臉龐,也不看她一身雪白女敕肌,用力瞪著天窗外的滿天繁星。
「你是——」致妃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雙手捧起他的臉,側著頭,緩緩吐出他的名字。
「貝藤熙?」
全身仿遭電擊,貝藤熙黑眸逐漸眯細、變冷,他迅速低頭,凌厲視線一舉剌進她氤氳水眸里。
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緩極慢,又極具令人渾身發顫的威脅性。
「你知道我是誰?」
第3章(1)
如果致妃此刻腦袋是清醒的,絕對會想辦法力挽狂瀾,只可惜她現在體內酒精正在大開轟趴,容不得絲毫理性。
「當然知道,等等,我還沒遞名片給你?」她不知死活地大方承認,還對他笑得快要滴出蜜來。
「奇怪,采訪專題人物的時候,我一定都會先遞名片……」說到最後,想找名片。
在「把她單獨留在這里」與「狠狠吻上她」之間,他很快選擇了後者。
直覺在示警,這女人肯定有事瞞他!
貝藤熙一掌緊緊扣住她不斷造次的雙手,高舉過頭,一掌抓起她下巴,往上一抬,俯首,發狠吻上她!
致妃在他懷里掙扎著,但他絲毫不受影響,只是一次又一次吻得更加深入。
慢慢的,她感受到一股電流在自己體內瘋狂竄動,令她無法再掙扎,被馴服,雙腿陡然一軟。
察覺她有下滑的趨勢,他搶先一步松開雙手,雙掌緊緊圈住她腰際,把她整個人擁向自己懷里。
「先別管名片,直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感受到她的順服,他軟下語調,誘哄著她說出實話。
「我叫致、致妃,觀致妃。」太陽穴隱隱抽痛,她輕輕閉上雙眼,發現自己心跳好快,嘴唇傳來微微剌痛。
「在飛機上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對不對?」貝藤熙臉部肌肉抽搐,一掌用力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臉拉到自己眼前下,兩人唇瓣相差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什麼飛機?」她屏住呼吸,開始動手往他胸膛猛推,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把她抓得好痛。
「這是什麼鬼銅牆鐵壁?居然動也不動。快放開我!」她一面說,一面用力推他。
「別動!」貝藤熙咬緊牙關低言。
情況失控,幾乎教人快要喪失理智,他傾全力瞪她,沉臉怒吼。「少跟我來這套,我要你實話實說!」
「生什麼氣?說就說……」被他雷鳴似的怒聲嚇住,火氣也跟著大了起來,下巴一抬,什麼都招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會蠢到……蠢到馬上采訪你,我要你對我產生……好奇,這樣我日後才好……才好深度采訪你……」
她居然敢耍他?!貝藤熙听得怒火中燒,怒目瞪向她。
他重重低吼一聲,將她壓上磚面,悶怒令他臉部微微扭曲。
「說,我是誰?」他逼近她眼前,直到兩人鼻尖相觸。
「貝藤熙。」她乖乖回答,別過臉,想要躲開眼前這團蓄滿力量的大火球。但他根本不讓她躲。
他俯下,溫柔地踫觸她的唇,等到她想要更多時便不著痕跡往後撤退,她被誘哄得自動傾靠過來,渴求更多熱烈又溫柔的擁吻。
「討厭我踫你嗎?」貝藤熙嗓音粗嗄。
她靜靜看著他,認真想了一下,誠實地搖搖頭。不,她不但不討厭他踫自己,反而有種甜蜜的泡泡浮上心頭。
「很好。」他冷冷吐道,嘴角勾揚起惡魔般的淺笑。「要不要我給你一個獨家預告?」
她靜靜看著他,感覺溫暖的池水將自己擁抱、又放開、再次擁抱,舉目望去,周圍一片熱氣蒸騰,白煙裊裊。
這是在夢里嗎?感覺好舒服,好令人放松……
他傾身,緊繃唇線貼在她耳邊,徐徐吹著令她渾身輕顫不已的熱氣,吐出情人似的低喃。
「你絕對逃不出我手掌心。」
說完,他低頭,狠狠啃咬她嫣紅櫻唇。
致妃皺緊眉頭,雙手抵著他結實肩頭使勁地推,想要推開他,只是努力了老半天卻徒勞無功。
這一夜,致妃沒有回自己房里,一直到凌晨,她才從陌生的大床上蘇醒,全身狂冒冷汗,腦中一片空白,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快逃!
一個多小時後,當貝藤熙緩緩睜開雙眼時,懷中佳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飛快跳下床,四處尋找,不敢相信她又再次從自己身邊溜掉?!
最後他撥通電話,打電話到櫃台查詢她是否退房?得到的答案居然是——YES。
貝藤熙胸膛劇烈起伏,唇線緊抿,重重「啪」的一聲掛上電話,在極致奢靡的總統套房內暴怒狂吼。
「觀致妃!」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被人耍得團團轉。
致妃坐在位置上劈哩啪啦猛趕稿,冷不防的,被她丟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全神貫注埋入工作的她,被一連串震動無預警打斷思緒,渾身猛然一抖,停下鍵盤上正在飛舞的手指,伸長脖子,垂下眼皮,看眼來電顯示。
她用力吞咽一下口水。是他,他又打來了。
平均一天最少一通,沒看過比他更有毅力的男人。她一面暗暗佩服,一面感到有些害怕。
來電顯示為「被耍了兩次不要接」。
完整意思是︰這個男人被自己耍了兩次。在她模模糊糊的酒醉印象里,自己好像什麼都對他招了。所以現在事情的重點在于——她的確耍了他,而且他本人心里也一清二楚,打電話來不會有好事。
說他被耍了兩次,其實並不恰當,第一次她的確耍了他沒錯,第二次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單純溜掉而已。
好不容易手機停止震動,她的心卻漣漪不止。
緊急殺回台灣的隔天,她就敲門進康先生辦公室,懇求能不能把貝藤熙的深度采訪換成別人,就算換成德國總理或是歐巴馬都行。
康先生只懶洋洋看她一眼,輕聲細語問她一句。「你不想要會下金雞蛋的雜志社了,為什麼?」
致妃听了,知道事情完全沒得商量,康先生一旦決定,旁人根本不可能動搖他一丁點。
她想要這間會下金雞蛋的雜志社,而且是非常想!她深吸口氣,又快速眨眨眼楮,好散去眼中突然竄入的熱氣。
大姐到現在還遲遲不肯跟姐夫舉行婚宴,原因就卡在三姐妹以前的約定,她心里很清楚,除非她們夢想中的小木屋落成,否則大姐絕對不會放下她們兩個妹妹。就連現在孩子都生了,外甥甚至都快要慶祝三歲生日,他們依然像在談地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