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真壓對了寶,雖然風險極大,但他現在可以確定,他這一把賭對了。
他笑得十介開懷,可突然傳來的一陣聲響,打斷了他張狂的笑聲。
「誰?」他大喝一聲,警戒的往發出聲音的樹叢走去。
他伸手一撥,當發現躲在樹叢後的黑色物體是什麼時,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狗呀……」
發現只是只野狗,他便不理會,連忙由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將它釘在顯眼的樹上,然後便拿著那袋現金走向藏在另一頭的車子,加速往和魏靖反方向的路開去,不一會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他沒發現,在他發動車子的同時,樹叢里突然沖出一道黑影,快速地跟著他的車狂奔而去。
就在他離開的二十分鐘後,一輛車緩緩駛近,下車的,竟是早就離開的魏靖。
他擰著眉,不意外的看向那早已沒有錢袋的草地,接著一抬頭,他看見那被釘在樹上的紙。
那人告訴他,要他在把贖款放下後離開,過二十分鐘後再折返,說會留下他下一步該怎麼做的訊息。
快步走去,他一把撕下那張紙,當看完上頭麻麻密密的字時,濃眉更擰,褐眸閃爍著幽黯的光芒……
心情極好的拿著錢袋,男人回到窩藏的地方,雖說是窩藏,可他住的地方卻是億萬的豪華別墅。
在客廳里不停轉看著監視器的女人,一看見他車子回來,馬上把畫面調至山下那唯一上山的路口,確定沒發現可疑車輛後,她才扔下遙控器,快步來到大門。
一見到他的人,她急聲就問︰「怎麼樣?他付錢了?」
拍拍手上頗沉的錢袋,他揚眉的說︰「付了。真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他會這麼在乎那女人。」
聞言,她恨得牙癢癢,卻不肯相信的反駁,「誰說的?他在乎的才不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小孩!」
她自始至終都不信魏靖會喜歡上那姓郭的女人。
他听了哈哈大笑,嘲諷道︰「劉大小姐,別自欺欺人了,不管他在乎的是女人還是小孩,總之,他在乎的絕對不是你。」
他真看不慣像她這種眼楮長在頭頂的女人,自認為沒人比得上她,好像全世界的人部要討好她一樣,要不是兩人目前是合作關系,他連理都不想理她。
「閉嘴!」男人口中的劉大小姐,也就是劉孟芊,正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氣急敗壞的說︰「鑰匙呢?把鑰匙給我,我現在就要去教訓那個賤女人!」
這可惡的男人,一天到晚對她冷嘲熱諷,她才是金主,他卻不讓她見那姓郭的女人,嘴里說這麼做是為她好,說她知道的事愈少愈好,要是被抓到才能月兌身,但她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不管怎麼看,她都不覺得他是那種會為她著想的人。
見她又開始要撒潑,男人——也就是賴寶山根本不理她,他將手伸進口袋,像是在翻找鑰匙,一面冷笑說︰「魏靖已經付了贖款,你該做的是放人,而不是教訓人。」果然是個被寵壞的任性千金。
「誰說要放她走?」劉孟芊一听,馬上尖聲大喊。
她要的根本不是錢,她只是想試試那女人在魏靖心中的重要性,沒想到魏靖居然會這麼干脆的付錢。雖然她一直安慰自己,他會付贖款是因為呂紹書,卻還是感到煩躁不已。
她這模樣讓賴寶山更反感,擰眉說︰「不放人你想干麼?難不成想撕票?」
撕票?
這兩個字讓劉孟芊一愣,美艷的臉蛋逐漸染上一抹狠絕。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只要殺了那姓郭的女人,不管對方在魏靖心里是什麼地位,她都不必再煩惱,而魏靖也會回到她身邊……
下定決心後,她臉色一變,寒聲道︰「沒錯,我既然綁她來,就沒打算讓她活著回去。」
聞言,賴寶山臉色沒變,仿佛早知道她會這麼做,只是揚起眉,「真想不到你的心這麼狠,居然想殺人滅口。」
他雖貪錢,卻不想背上殺人罪名,畢竟他和郭千語沒仇,可劉孟芊卻不一樣,她對郭千語可說是恨之入骨,甚至是欲除之而後快。
「魏靖在乎她,那麼,她就非死不可。只有死,才能永除後患!」她冷聲說,眼中滿是妒恨。
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但魏靖溫柔吻著郭千語的畫面一直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就像根刺一直扎在她胸口,諉她難過憤恨。光是能得到魏靖溫柔的吻這一點,就足以讓郭千語死上一千次了。
「值得嗎?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你甘願背上殺人的罪名?」他深深的問。
這刺耳的問題劉孟芊根本不想回答,她美眸一橫,瞪了他一眼,「少羅唆!把鑰匙拿來,在殺死她之前,我要狠狠的毒打她。」
盛怒下的女人惹不得,否則連他自己都有可能遭殃,于是賴寶山只好說︰「好吧,我去把他們帶過來,你到外面林子的空地等我。」
「為什麼要去外面?」她質疑的問。待在客廳她才能無時無刻注意著監視器,確定沒人上山。
「你想弄髒這屋子我是不反對啦,反正住凶宅的又不是我。」他聳聳肩,就要轉身去帶人。
劉孟芊這一听,倒是猶豫了,連忙叫住他,命令道︰「算了,把人帶去林子。快點!」
說完,她扭身走出屋子,往一旁的樹林走去。
第10章(2)
踩著落在泥地上的枯葉,愈走,她眉頭愈擰,「這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流浪貓狗?髒死了!」
這棟別墅是她爸爸買給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位于新店烏來,環境清幽,距離這里最近的住戶,開車至少也得開上二十分鐘,加上是私有土地,平時根本沒人能上來,她才會大膽的把人藏在這里。
她許久才會來一次,卻沒想到這里的環境竟變得這麼骯髒,多了這麼多流浪動物。
這里的流浪動物之多,幾乎她每走十來步就會遇見幾只,而且,它們似乎都不怕人,非但不怕,眼神更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些貓,瞳孔眯成一直線,背上的毛微聳,好像下一秒就會攻擊她。
因為這些不遠之客,她渾身爬滿雞皮疙瘩,隨手撿了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大小的木棍防身,加快腳步走著,就怕它們真朝她撲來。
來到賴寶山說的空地,她等了很久,久到她不耐煩的想要折返去找人時,他終于出現了,手中抓著一個頭被套住麻袋的女人。
見他總算來了,劉孟芊雙眼一亮,可發現他只帶來一個人時,眉頭又蹙起的問道︰「還有一個小的呢?」
「我把他關在屋里。」見她變了臉,他淡淡的又說︰「和你有仇的是這女人,不是那個孩子。」
聞言,她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這綁匪還有點良心。」雖然她的確是沒打算除去呂紹書,可既然有機會能嘲諷他,她當然不會放過。
「你以為每個人的心都和你一樣狠嗎?」他譏諷的反嗆回去。
「你——」這話讓她忍無可忍,氣得沖到他面前,揮手往他臉上甩去。
賴寶山反應很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也動了怒,「搞清楚,我是你合作的對象,可不是隨你打罵的僕人,你放尊重一點!」說完,他用力的甩開她的手,不顧力道讓她踉蹌的退了幾步。
直到被甩得差點跌倒,劉孟芊才驚覺她和身為男人的賴寶山力氣差上許多,真惹惱了他,她恐怕也討不了好處。
想清這點後,她只能忍住滿肚子的怨氣,把注意力轉向那被他抓在手上的賤女人,「為什麼把她的頭罩住?」
「難道你希望被她看見你的臉?」他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