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你可記得她的容貌?」盧泛霆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些清楚,卻又有些模糊,感覺很熟悉,應當是我認識的人吧?」風殘雪皺眉低喃。
見他茫然的神情,盧泛霆在心里重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對愛侶只怕是還有得磨了。
算了,反正鳳蘿也要婚配給其他人了,風殘雪忘了倒好,省得徒增心傷,畢竟皮肉傷還可以治,這心靈受創,只能心藥醫哪!
「風大哥,我把老板找來了,你還好嗎?」丁小蓉一手拉著方祥雲,氣喘吁吁的狂奔而來。
被人一路拉著跑,方祥雲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丁小蓉推上前,逼他替風殘雪診斷。
「我很好,只是方才有些頭疼,沒什麼大礙。」風殘雪淡然開口,不打算因為自己而勞師動眾。
「頭疼?唔……」方祥雲不等他反應,逕自抓住他的手,替他把脈。
「怎麼樣?風大哥身上是不是還有毒沒解干淨呀?」丁小蓉緊張兮兮的問。
「毒是解了,只是這心里的傷嘛……我可救不了。」方祥雲大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你沒頭沒腦的說些什麼呢?」這家伙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盧泛霆的目光停留在大廳里的一抹白色倩影上,俊朗的臉上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我想老板說的沒錯,咱們先走吧!殘雪的傷,自然有人來替他醫治。」他們就別在這兒殺風景了。
「盧大哥,怎麼連你也跟著胡說八道起來了?喂……」話還沒說完,丁小蓉就被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的架出後院了。
看著三人迅速離開,風殘雪不當一回事,打算回到蒸餾房繼續工作,眼角余光卻看到一道白色身影站在他身後,他僵直了身軀,回頭望著那道白色身影的主人。
鳳蘿穿著一襲白色衣裳,淡粉色的羅裙在風中飄揚,她清麗的面容上揚起一抹絕美笑容,像是仙子般的清靈動人。
靶覺干枯許久的心,被注入了泉水似的,滋潤了他的心房,那抹笑,和他記憶中的笑容是那麼相似,莫非他真的和鳳蘿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好久不見,你好嗎?」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鳳蘿大方的打了聲招呼。
這三個月來,她幾乎翻遍醫書,也找不到如何醫治失憶的方法,甚至她親自走訪名山,拜訪諸多名醫,得到的答案也是大同小異,讓她多次鎩羽而歸。
于是她決定不再企求別人的幫助,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就算他無法憶起一切,她也有信心,讓他再次愛上她!
「還不錯。你是上門來向我索討那十壇酒的嗎?」他隨口找了個話題,一顆心卻莫名的鼓躁著。
「原來你以為我是來向你討酒的?」她還以為他會想起些什麼,看樣子他真的對她毫無記憶了。
「倘若不是,那麼鳳姑娘來酒莊是為了什麼?」
她蓮步輕移,看著他略顯消瘦的臉龐。三個月前那場大病,似乎耗損了他不少元氣。
她輕嘆口氣,既然這是上天給她的考驗,那麼她就照單全收,接下這個挑戰吧!
「事實上,皇上已經打算替我指婚,要將我婚配給阿勒瓦的皇子,婚期訂在三個月後,所以這次是我最後到祥雲酒莊來喝酒了。」她望著他,態度從容,不想讓他看出她有一絲緊張。
她在賭,拿自己的名譽在賭,就為了再度得到他的心。
聞言,他身形一震。沒想到方才的消息來源是真的,她要嫁給別人了?
椎心刺骨的痛楚,自他心頭漸漸蔓延開來,明明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為何會因為听見她要嫁給別人而難受?
莫非真如同丁小蓉所說,他曾經深愛過她,就連失去記憶了,心還是會為她悸動,為她難過?
「祝你幸福。」他干啞的嗓音,只能吐出這四個字。
就算他們相愛過又如何?畢竟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他不過是個市井小民,又如何匹配得上她?
「就這樣?」她挑眉,對他的冷漠感到心寒。
「不然鳳姑娘想要我說些什麼?」避開她灼熱的目光,他刻意冷淡。
「這樣吧!為了慶祝我總算有人要了,你就陪我喝酒吧!反正你還欠我十壇醉貴妃,咱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第10章(1)
這個男人的酒量,還真不是她見過的好,連喝了數杯醉貴妃,還不見絲毫醉意,依舊俊目如星,炯炯有神,反觀她,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不成,她今天非得把他灌醉,才有利于她的計畫進行,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想辦法別讓自己醉倒才行。
「鳳姑娘,你這樣喝真的會醉的。」風殘雪勸道。
「我這三個月來,走遍大街小巷,拜訪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你這失憶的情況,怕是難救。」她沒頭沒尾的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他微愣,不知道她消失的這三個月里,居然是去為他尋訪名醫。究竟是如何深刻的感情,可以迫使她這麼做?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把咱們往日的情景重現,你是不是就會回想起什麼?」她打著酒嗝,感覺身子熱烘烘的。
「鳳蘿,你醉了。」她迷蒙的眼神,讓他眉心微攏。
「醉了?我沒有醉,我清醒得很。」只是這頭重腳輕,身子飄飄然的情況,和她喝醉的感覺好像啊!
懊死的,她都犧牲至此了,這家伙難道就沒有一丁點醉意?就算是微醺也好呀!
「我看我還是派人把你送回家吧!」再讓她這麼喝下去,孤男寡女,傳出去總是有損她的閨譽。
听到他要把她送回去,她顧不得不穩的身子,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他本能的張手環住她,熟悉的清香味,喚起了他體內的騷動。
「風殘雪,你好狠的心,就你一個人忘了一切,留下我一個人在受苦,那個當初說對我不離不棄,愛我一輩子的男人跑哪去了?」她緊摟著他,多日來受的委屈,全都在此時爆發出來。
她累了,厭倦這種只有一個人瞎忙的日子,幾度她也想放棄,但那顆愛他的心,卻舍不得這麼放棄,她相信有朝一日,他會想起一切,想起對她的愛。
「我……」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也連帶溫熱了他的心。
「你害我吃了那麼多苦,害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自己卻悠悠哉哉的在酒莊里工作,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她聲淚俱下,控訴他的殘忍。
「我……」他的心擰著、疼著,為她的淚,為她的指控。
如果不是愛,他不會為她心疼;如果不是愛,他不會舍不得推開她,甚至想吻去她臉上的淚;如果不是愛,那他澎湃難以言喻的情緒,又該做何解釋?
「所以我罰你,這輩子不準離開我,就算你記不起我也無所謂,我會纏著你,讓你再愛上我為止!」她捧住他的臉,吻住他微啟的薄唇。
她承認她是喝酒壯膽,故意灌醉他也是想方便行事,不過既然他沒有醉,她索性來個投懷送抱,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張揚,毀了她的清譽。
她生澀的吻,觸發了他腦海中的記憶,隨著她的舌忝吮,甚至大膽的探入他的口,和他的舌尖纏繞,熟悉的氣味,讓他忍不住主動迎擊,攻佔她的芳唇。
兩人像是干柴踫上了烈火,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剝除,當兩人全身赤果的躺臥在床鋪上時,鳳蘿仍是全身顫抖著,畢竟勾引男人這檔事,無論她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仍是會感到害臊呀!
「你在害怕?」他目光如炬,黑眸里跳動著欲火。
「我……我不怕!」只要他能屬于她,就算要她死,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