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
不知不覺中祈煜翔喊出夢里小女生的小名,一張清妍的甜美面容從臥室門口探了進來,澄澈如星空的眸子和夢里的純真大眼重迭……長大後的小女生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
「來福還好吧?他後來又生了幾只小狽?」
「怎麼突然問起來福,都死了快十年了,他誤食吃了老鼠藥的老鼠,生完第二胎就走了,現在家里那只叫再福,是來福的曾孫。」她都快忘了那只土狗,年代久遠了。
「龍眼樹呢,還在不在?」應該長得很高很高了,有三層樓高了吧,年年結實累累。
「還在呀。不過被我爸移植到花田旁了。」本來她爸要砍掉,她和他「溝通」了好幾回才移到田邊,原來的地方則蓋了維持花卉鮮度的低溫室,童年的回憶早就不見了。
「你放狗咬我大哥。」大哥大概不記得,只是從那時開始怕狗,像多多這麼溫馴的狗也不敢靠近十公尺內。
「哪有,是他膽子小拚命跑,來福才跟他玩了一會……」對談了好幾句後,苗秀芝才突然愕然的睜大眼,嘴巴微張的看向半躺在床上,秀色可餐的男人。「你……你想起來了?」
他笑而不答的反問︰「情人傘的名字有跟著變大嗎?」
其實他不記得有沒有刻字,那棵小樹苗實在太小了,一刀下去就枝離干分,哪能刻字。
她也學他不正面回答。「自己去看不就明了了,本人不負責實況轉播。」
自己去看……那就表示有嘍?「我的功力還真不錯,那麼小的樹也能刻上字,下次改用米雕試試。」
「什麼功力,用針一針一針的刺上去需要的是耐性,要不是後來我又用刀尖補上幾戳,字跡早就模糊不清……等等,你在套我話?」她居然毫無警覺心的應答如流。
是她變笨了,還是他天性狡猾?扮豬吃老虎把她給陰了,讓她不自覺的說出多年前的陳年往事。
「原來是用針呀,果真是大工程。」以兩人當時的年紀恐怕連針都拿不穩,要有非凡的耐心才刻得完。
直覺的,祈煜翔認為是小男生——也就是他獨力完成的,而小女生肯定在一旁觀看,順便比手劃腳的做「技術指導」,正如女友現今的個性,能不動手就交給別人去做。
苗秀芝眼一嗔的橫瞪人。「你果然在拐我的話,太邪惡了祈先生,連自個兒的女朋友也騙?」
「不是騙,是還原真相,身為當事人,我有資格知曉你當初是如何奴役我,親愛的芝芝。」他倆的緣分早就注定,今生她是他的新娘。
苗秀芝打了個冷顫。「不要叫我芝芝,我會起雞皮疙瘩,我對這兩個字過敏。」小時候听沒什麼,越大就越覺得這小名很肉麻,偏偏小學生很故意,說不準還拚命叫,讓她煩不勝煩的用武力解決,下場就是被叫進訓導處好幾回,連父親都要出面道歉,最後她知道要忍,再找出同學的弱點進行反擊。
「芝芝、芝芝、芝芝、芝芝……」祈煜翔喊上癮了,看她又急又氣的撲過來,他雙臂一張,接住飛撲而來的嬌軀,笑著收下最教人血脈賁張的禮物,手臂倏地攏緊。
「祈煜翔,我要咬你。」可惡,故意戲弄她。苗秀芝做做樣子要咬他肩膀,可惜一點也不可怕,反而可愛。
「咬重一點,我才有全身血液熱起來的興奮。」他裝出色欲燻心的婬魔模樣,兩手直撲渾圓的胸部。
「你……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到底跟誰學的?」她好氣又好笑的戳戳他比石頭還硬的胸膛,咬上他突出的喉結。
祈煜翔一陣顫栗,起了明顯反應,翻身將女友壓在身下。「跟你學的呀!厚臉皮小姐,你指使我的樣子彷佛你才是老板,而我是兼任小狼犬的員工。」
他一手伸向她衣服底下,撫模著她的豐滿,指月復輕揉慢搶,夾紅莓,輕扯。
「別……你還不累嗎?都折騰了一夜,大老爺放過我吧,小女子要準備早餐……」她微喘著撥開探花采蜜的手,試圖掙開吃不飽的男人。
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當她的身分還是保母時,不管她是誰的女友都要盡責做好分內的事,不能因為雇主是男朋友就敷衍了事。
「叫外賣,還有……」祈煜翔握住柔白小手,往兩腿間的熱源一帶,覆住。「它不听話我也沒辦法,誰要你餓了我太久,我憋得難受只好傾巢而出,你讓我采陰補陽吧!」
「煜翔,我昨天累一整晚了……」要是天天這麼放縱,她很快就會僬悴成枯萎花朵。
「做完這一回就讓你休息,我要你……」說完他就準備提槍上陣。
這時祈筱涵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秀芝阿姨,蓮子桂圓粥煮好了沒?我肚子好餓,咕嚕咕嚕的叫,我吃完粥以後還要喝多多——」
多多?
兩人瞬間僵在床上,一轉頭,就見一頭大狗前肢趴在床頭,兩顆圓滾滾的大眼正盯著半果的他們,呼呼呼的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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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笨狗,教你偷看,小心長針眼。」女人是他的,雄性地盤要劃分清楚。
聖伯納犬趴在地上,理也不理外表狼一頭,內里蟲一條的男主人,完全的無視他。
「多多,過來。」一聲嬌喚。
吃軟怕硬又現實的狗對女主人的召喚根本不敢耽擱,四只狗腿像裝了彈簧似的彈起,飛奔到女主人腳下,十分諂媚的吐著舌頭,尾巴左右搖蚌不停。
迥然兩極的反應讓養他好幾年的祈煜翔很不是滋味,心里酸溜溜的,都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這頭背主的狗哪里忠心了?分明是貓的靈魂,隨時出走,投向異主。
「秀芝媽咪,多多是我的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誰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莫要牝雞司晨。
一旁虎皮從他腳上踩過,十分優雅的踩著貓步,一躍,跳上了透明玻璃桌面,貓身淡定的一扭,又輕輕一縱,貓頭撒嬌的蹭蹭苗秀芝垂放在沙發的手,喵喵幾聲窩在她大腿上,貓尾一掃卷向前肢,以尾為枕蜷縮著身體睡覺。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祈煜翔氣到笑,暗罵這只無情無義的背骨貓,想模他一下他抓得他滿手血痕,人家連看他一眼都不肯他倒是自個兒靠過去,貓性養得像狗。
「別吃味,我陪他們的時間比你多,你只會寵貓、寵狗、寵小孩,寵得他們都把你當成寵物,悶得發慌才逗逗你。」他太容易妥協,不能堅持立場。
「我是寵物?!」她是想氣死他嗎?多多和虎皮是他養的,他供他們吃、供他們住,供他們拉、撒、睡,他哪里不像主人了?
苗秀芝看也沒看的揉揉貓頸、貓背,虎皮舒服的喵了一聲。「不是嗎?有誰被自己的貓蔑視,斜眼以對?誰家的狗對主人不理不睬,還拉了屎在他的鞋子里?」
一提到自家貓狗對他的不敬,在外威風八面的房地產大亨臉頓時黑了一半。「我是不想被人告虐待動物,以我在房地產界的聲譽和地位,沒必要因為他們而背負罵名。」
他是可愛生物控和蘿莉控沒錯,但範圍很小,僅限貓呀狗的,和學齡前的小孩才教他招架不住,其余像小兔子、小鹿等他毫無興趣,有時還會嫌太煩。
罷剛好的可愛才是可愛,若是太過了就令人厭惡,一杯加太多糖的咖啡怎麼喝得下去,過與不及都為他所惡。
尤其是小孩子,越小越能勾出他泛濫成潮的愛心,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殘害無自主能力的孩子,只要一看見就會當成稀有生物極力保護,希望他們快樂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