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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的天菜 第22頁

作者︰寄秋

「所以我帶她出來玩了,秀芝媽咪,這是你常說的多看、多听、多去體會世界的不同,我可是全部記在心里,沒落下一點。」他眨著眼,眼眸深處有一絲男孩的頑皮。

「強辭奪理,該學的不學,倒把小孩心理學得有模有樣。」她不是生氣,而是好笑他正事不辦,偷听她和小鮑主的對話,還悄悄記住,用來當攻盾的長矛。

「能得到秀芝媽咪的贊美真是無上的光榮,是不是也該給我獎勵?」他眼眸含笑看著她,本就清俊有型的臉龐退去平日的嚴謹冷漠,竟有著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帥氣。

男人也可以是男孩,但是男孩蛻變成男人時,別有一番男人味,充滿剛強的力量和魅惑人的性感,原本平靜無波的苗秀芝一時被他迷人的笑容迷住,心漏跳了一拍。

相信我,他喜歡你。好友的話突然躍上腦海。

一絲絲陌生的情愫忽然涌進心底,她指尖沒來由的輕顫,迷蒙雙眼出現短暫的迷離。

小孩子的笑聲和多多的汪汪聲將她飛遠的思緒拉回來,看著小女孩紅通通的雙頰和神采飛揚的得意,她的心軟塌了一角,嘴角慢慢往上揚,心里的明鏡變得清楚。

這樣的祈煜翔很好,工作之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不因驚人的財富而生活奢華、心高氣傲,一樣的心思純正,為人細膩,和小時候的他沒兩樣,沒有復雜的思慮和城府。

既然以前能兩小無猜的手牽手,現在為什麼不可以呢?

心境上的轉變並不明顯,但是苗秀芝臉上的笑意變濃了,她開始用心去看祈燈翔這個人,覺得他有越看越可愛的感覺,是大人版的小孩,給他一根棒棒糖就能安撫。

「獎勵,秀芝媽咪,別光笑著不回答。」她的笑容好耀眼,讓人心底一暖。

她側過頭瞟了他一眼,再把視線落在搭放肩上的古銅色手臂。「雇主先生,你的手放錯位置了吧,小女子細肩瘦骨的,承受不起你大老板的重量,你好心點放過我。」

迸銅色的皮膚是曬出來的,可見他不是個只坐辦公室蓋章、吹冷氣的大老板,而是真實的參與土地的勘察和工地的監工,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走來。

苗秀芝心想,她喜歡肯埋頭苦干的男人,他今日的成功絕非平白得來,曾經付出過汗水才有甜美的果實,九十九分的努力換來一份成就,她為他的站穩腳步感到驕傲。

听到她帶點嗔意的揶揄,祈煜翔上彎的唇角越拉越高。「自己人何必計較太多,我昨天去搬磚了,手好酸。」

「笨蛋。」她笑著罵人。

她一罵,他笑得更燦爛。「沒辦法,工人不夠,我剛好去巡視工地進度,看他們忙不過來就把袖子一挽,你沒看過我迭磚頭砌水泥的利落,下回帶你去看,比起大師傅絲毫不遜色,包管你……」

他話到一半忽地打住,不確定她是否喜歡男人一身泥土和汗臭味,想起前女友每每嫌棄的眼神,當他從工地打工回來,她給他的不是「你辛苦了」的慰問,而是「滾開點,你好臭」,把他推得遠遠的,還用手帕捂住鼻子。

男人也有自尊,有想維護的尊嚴,面對感情仍然會受傷,前女友的反應讓他很不好受,他想做得更好,好讓她以他為榮,不再以為和他站在一起是恥辱。

但是她不給他機會,在他為兩人的將來做長遠的計劃時,她挽著某個男人的手逛精品店、買名牌包,在飯店的大床上打得火熱,無視他頂著大太陽辛苦流下的汗剛分手的那幾個月他過得很痛苦,不是因為前女友不愛他,而是他覺得自己是個差勁的男人,連一個女人也留不住,這對一向自負的他是一大打擊,損及男人驕傲。

後來他想開了,分了也好,若非發現前女友腳踏兩條船,他也不會曉得兩人貌合神離,若是繼續交往下去,變調的戀情會成發臭的餿水,彼此生惡結仇。

他喜歡前女友明媚的笑靨,尤其一笑就深陷的酒窩,有種讓人心發甜的甜蜜,忍不住苞著笑。

可是多年之後他才知道那不是愛,僅僅是單純的喜歡而已,他從未打心底接受她,從未在她面前全然的敞開自己,越和她相處越壓抑,她笑得越美他越沉默,不想多看一眼。

因為他看到笑容下的虛假,她的笑不是發出真心,是虛偽的、敷衍的,她那雙不安分的眼看的總是別人。

「包管我怎樣?話沒說完留一半很不道德。」苗秀芝秀眸一橫,帶了些許取笑的謔意。

包管你愛上我,愛得痴迷。他沒把未竟的話說出口,眼神微黯的將放在細肩上的手往下移,停在腰際。「佩服得五體投地,封我為二十一世紀水泥工大師。」

她啐了一聲,由他眼里看出他未說實話。「嗯,胳臂是結實,改天在後院砌口灶,蒸糕、烤肉兩相宜。」

「秀芝媽咪想太遠了吧!餅年才蒸糕……」祈煜翔忽然想到小佷女不會待到那時,農歷新年祈家人大多在加拿大陪退休的父母過節,祈筱涵不在了,哪還需要保母?

他心口倏地一緊,擱在細腰上的手臂也不自覺的使了一點勁,讓苗秀芝感覺到他情緒上的波動。

「誰規定逢年過節才能蒸糕炊稞,想吃就做哪用得著什麼借口,大老板不會是養尊處優久了就做不動苦工了吧,要鍛鏈鍛鏈呀!人要動才會長壽。」她故意消遣他。

爽朗的笑聲一起,他緊縮的心霍然放松。「果然是個嘴饞的,連雇主也不放過,明天我就叫人搬磚搬水泥來,看你能吹多大的牛,把本事捧上天了,我愛吃的是「加了栗子的咸蘿卜稞。」她不加思索的說出。

黑眸一閃,祈煜翔露出深思的神情,似激動,似歡喜,又似大浪打過後的平靜,靜靜凝視看似平凡卻柔美的容顏,看得她有些不自在,面生桃色。

「看什麼看,沒看過傾城無雙的美人呀?」盯著人瞧的眼神多露骨,好似她是剛蒸好的白糖糕,不咬一口不過癮。

「美人沒有,倒是小家花一朵,不知花落誰家。」他語帶笑意,頑皮的手指在她腰背上點來畫去。

苗秀芝面色臊紅的拍開他的手,眸光似春水般輕漾。「少佔我便宜,我可是什麼虧都不能吃的女暴君,招惹我有你的苦頭吃。」

「如果招惹了呢?」他輕聲問。

她故作張狂的仰頭一笑。「那就做牛做馬唄!一輩子供本人使喚,鞭抽腳踢不得有怨言。」

「我以為現在就在做牛做馬,被秀芝媽咪當奴才使喚,好好的休假日還開著車,大老遠來給動物看,身為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我好命苦。」他苦著一張臉,把頭往她肩上靠。

他們試探再試探,像兩個各自旋轉的漩渦,一左一右慢慢靠近,彼此吸引又不敢靠得太近,旋轉再旋轉的想把對方卷近,卻又害怕不能融為一體,兩個漩渦會一踫觸就彈開。

愛情就是這麼件讓人煩惱的事,明明心里已經有個成形的身影進駐,越來越清晰,卻又沒勇氣伸手去取,總要再三確定了,旁徨的心才定下來,向前走出那一步。

「認命吧大老板,有得命苦才有苦盡笆來,沒听過先苦後甘嗎?」苗秀芝朝他硬邦邦的胸口戳了一下,再朝小鮑主一指。「該把她帶走了,再讓她‘聊’下去,那邊的爸爸會笑到臉抽搐,他快被小孩子的童言童語逼瘋了。」

瞄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年輕爸爸,祈煜翔頗有同感的點頭。「祈筱涵,你不想看小鴨寶寶嗎?還有小豬賽跑跟馬術表演,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要等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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