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她何時吻過他了?
喔,有,就在剛剛,她做了那件教人害羞的事。
可不對啊!那是在數分鐘之前,他干麼「提早」對她那麼好?千萬別說他有預知的能力,她可不信那一套。
「想不起來了?」瞧她一臉呆滯,彭聿倫明白她一定忘得一干二淨。
「去年在我公司的尾牙宴,你強吻我。」
她的表情由呆滯變成茫然,一整個沒有印象啊!
「不要亂說!」她做過的事怎麼可能不記得,他一定在眶她。
「那時我老板的女兒一直纏著我,我本來想叫計程車回家的,誰知道被你拉住。」
「屁啦!我拉你干麼?」
「我怎麼會知道,不過當時你已經有點醉了。」
醉了?喔對,她只知道那天根本是被哥哥和嫂嫂「架」回家的,等她有記憶已經是隔天中午起床後的事了。
「那……然後呢?」天啊!那她又酒後跟他那個那個……酒精,真是害人的東西!
「然後你說要救我,就把我拉到我老板女兒面前強吻我。」每每想起這段他就想笑。
「嗄?!」原來她干過這麼瘋狂的事,她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怎麼可能?我用什麼理由強吻你?」
事出必有因,她相信自己即使是喝醉了,還是很講道理的。
「你告訴她,你是我的女朋友,叫她不準再來接近我。」他就是這樣糊里糊涂愛上她,而且一旦愛了,就再也離不開……
或者說,他根本不想離開,只想緊緊地纏著她、黏著她、愛她、寵她,甚至期待她也能愛上自己。
她眨了眨眼,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燥熱。「真、真的假的?」
「句句屬實。」他只差沒指著上天發誓了。
「那那那……那汽車旅館那晚又是怎麼回事?」她結巴,開始相信自己也有跳月兌理智、瘋狂失控的時候,特別是當她踫了酒之後。
「我跟朋友本來想到那家酒吧小聚,想不到才進去就看到你和你朋友正要結帳離開,但很明顯你們都醉了。」他眯起眼,回想那改變自己一生的夜晚。
「我看你連走路都不穩,實在放心不下,就跟在後頭,果然你和朋友分開後,就在水溝邊吐了。」
「……然、然後?」媽啊!這也太丟臉了吧!糗態全被他看光了啦!
「然後我上前扶你,想送你回家,但你不肯,一直吵著要睡覺。逼不得已我只好先在附近找家汽車旅館讓你睡覺。」他無奈嘆道。
「但你卻睡了我?」她瞪大眼指控他,分明是乘人之危,當她是酒吧里撿到的「尸體」,帶走就能為所欲為?!
「呃……不是那樣的!」他突地紅了俊顏,紅潮一路竄到脖子。「我不曉得你喝了酒之後力氣那麼大,把我推到床上,然後……然後撲上來,就像剛才那樣壓著我——」
「因為那樣,你就順理成章地做了?」她眯起眼,頗有清算的意味。
他窒了窒,赧紅的臉上滿布痛苦。「我曾試著推開你、還跟你講道理,但都沒有用……」
「那也不能那樣啊!你知不知道那叫乘人之危?」她咄咄逼人地質問。
「我愛你!」他不想為自己爭辯什麼,因為事情已發生便無法重來,況且即使重來,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就能保持理性!
「我只是個凡人,不是聖人,你怎能期待我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動于衷?」
白惠靈瞪大眼與他對視,沒察覺自己的臉也愈來愈紅,像在跟他比賽誰的腮紅搽得比較多似的。
「咳∼∼」就在一陣雙方僵持不下的尷尬沉默之後,她輕咳一聲打破沉寂,佯裝灑月兌地大方說道︰「好吧,現在再追究也沒意義了,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了!」
夭壽喔!她完全被說服了……
追根究柢,這件事全是她自找的……不,酒精害的!
若不是在他公司的尾牙宴上喝多了酒,她也不會正義感大發、自作聰明地跳出來幫他,讓他們之間有了第一個吻,即使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印象。
而倘若沒有那第一個吻,後來在小酒館相遇時,他也不會因擔心她而跟在她身後,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個……嗯,根據他單方面的說法,要不是她主動「餓虎撲羊」,更不會有現下安穩地躺在她肚子里的小baby。
是吧,難怪人家說喝酒誤事,她再也不敢了啦!
不過現在最最要緊的是,他說了愛她耶!害她既害羞又感動。
可感動歸感動,她還是想念念這個男人。他真的有夠笨,哪有因為一個吻就愛上一個女人的?若是尾牙宴那晚,他老板的女兒早一步吻了他,那現在她享有的一切「福利」不就都沒有了?
沒事時天天噓寒問暖,心情不好時隨你耍賴,不舒服時還帶你去看醫生,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人,除非是出自真心的愛。
她現在很確定他是真心對待自己的,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套句老人家說的,有好對象就要好好把握,現在她遇見了就要緊緊抓住,再也不放手。
「那我豈不是要謝主隆恩?」他好笑地打趣道。
「嗯,平身。」她還真接受了他的說法,正色地收下他的感謝。
「靠!還平身!你很得寸進尺喔!」他伸出魔手向她施以搔癢攻擊。
「啊∼∼哇哈哈!不要、不要!」她尖嚷,邊閃躲邊笑。「拜托∼∼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他總算見識到何謂知錯不改,她要堅守她的意志是嗎?那他只好打死不退,繼續攻擊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