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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朕吃到了 第24頁

作者︰夏琦拉

她哪敢?皇後和朱貴妃都虎視眈眈呢!

「文貴妃,你臉兒紅紅的,可朕明明沒怎麼見你喝酒啊?」他又開始調侃她了。

幸好這皇殿玉階離下面的權貴大臣有好一段距離,皇上的聲音也傳不了這麼遠。否則,她可顧不得什麼規矩了,一定告退離開。

怎麼喝點酒,就變成無賴了呢?

文知藝裝不理還不行,鬼戎立刻指使同福。「去,看文貴妃在那做什麼,怎麼朕說話,一直給朕後腦杓看呢?那些歌舞有什麼好看的,是听不到朕的話嗎?去告訴她,說朕問她呢,沒見喝多少酒,怎麼臉就紅了?」

她惱死了,早先就不敢去看皇後和朱貴妃的臉色,這下子是連往兩個人的方向看都避免了。

他是真醉還是假醉?說醉,可一雙黑亮的眼楮那麼清明,說沒醉吧,淨說些胡話。

文知藝正欲大著膽子,請求皇上去後面稍事休息,喝點醒酒湯,有人卻比她更快一步。

朱赫嬌媚的嗓音說道︰「皇後娘娘,臣妾看皇上太高興,喝得也太多了些,還是讓小奴才扶出去散散酒意吧。」

娜仁也同意。「皇上先休息一會兒吧。」再這麼下去,指不定等下要鬧什麼大笑話。

文知藝拚命點頭,巴不得他趕緊走。「皇上快去吧,省得皇後娘娘和臣妾等擔憂。龍體重要,等下群臣眾女眷還要跪拜呢。」這個樣子哪能夠給臣子們看見,皇帝都愛面子,他肯定也不願意。

表戎看她那個嫌棄的樣子,心里暗笑。不過自己也是真的有些醉了,既然在這里惹她嫌,他便去偏殿歇息吧。

揚聲喚同福,同福立刻領命扶著他下去。

進了偏殿,他的頭就更暈了。香爐里的香是平時慣用的,可這空氣中似乎還摻雜了一點其他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歡,不由自主想起文知藝。

她愛泡花澡,卻不愛掛香囊,所以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幽香,離得遠了聞不到,近了就能聞到一點兒,再貼著細瓷般的肌膚深深細嗅,那香味像是能從他的鼻子鑽到心眼里,香得讓他聞了還想再聞,總覺得聞不夠。

可這個味道太過濃郁,聞著就讓人發昏。

表戎皺起眉頭,同福去給他拿醒酒湯了,就隨口喚人來。

「來人,把香爐撤下去,將窗子打開。」說完就閉上眼,坐到一旁的椅上。

閉目養神之際,就听見有陣輕輕的腳步聲靠過來,那香味竟更深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一個踉蹌,只覺得一個人撲過來要扶住他,他下意識一踫,才發現這不是太監。難道是宮女?

他正要撐開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來看,就听見那嗓音嬌聲道︰「皇上,你醉了,臣妾扶你去榻上歇息。」

表戎一個激靈,睜開眼楮就見是個有點眼熟的漂亮女人,卻梳著婦人頭,看頭上佩戴的首飾並不像宮女,關鍵是,她身上只著了中衣,外裳是披散著的!

難道是有心勾引他?還是誰設的局?

表戎想到這兒心里一陣惱怒,一把推開她,怒聲道︰「你是誰?」

「哎呀!」文知書順勢倒在地上,大聲嬌呼,眼里立時滾出淚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她本來就美貌無雙,現在看著更是楚楚動人,勾人憐愛。

「皇上,臣妾是文知書。」她爬到他面前,抱住他大腿,哭著道︰「臣妾在宴席上被宮女用酒潑濕了衣服,被引到這里換衣服的,卻不想皇上也來了,臣妾本想退避,可皇上叫住了臣妾,臣妾見皇上要摔倒才斗膽上前扶了一把,請皇上寬恕臣妾驚駕之罪!」

她說得可憐,卻抬起頭痴痴地看他,眼底一片仰慕之情,這樣的姿勢使得她姣好的身材更加玲瓏有致,無不是魅惑男人的頂尖手段。

又是一個貪戀權勢的女人!

表戎斜睨著她,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直白地問︰「你可是戀慕朕?」

文知書咬著唇,故作羞澀地低下頭,輕聲道︰「臣妾知道這樣大逆不道,但臣妾確實愛慕皇上。」

表戎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怎麼第一次朕見到你與文貴妃時,朕問你們誰是文昭儀,你卻把文貴妃推了出來呢?」

文知書一怔,當時一片混亂,她以為被抓去是要砍頭或被凌辱的,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分?

只是萬萬沒想到她那麼愚蠢,推開了到手的榮華富貴,現在文知藝那女人正受寵,父親眼里哪里還有她的存在?

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騎虎難下,她不如豁出命去試一試,以她的美貌和手段,文知藝那個庶女哪里是她的對手?

第7章(2)

文知書思定,擺出更加柔弱可憐的姿態,痴痴地望了鬼戎一眼,將側臉貼在他的腿上,輕泣著說︰「怪臣妾當時有眼無珠,識不得真龍,可臣妾原本是想救妹妹一命!」

救命?簡直是笑話!

她當他又蠢又嗎?喝了酒見了個美貌的女人,就糊涂到不辨是非了?

表戎心中怒火已起,十足厭煩,恨不得將之一腳踢開,但念著她是弟弟的女人,又是藝娘的姐姐,到底捺下性子,听她還有什麼詭辯。

他順氣後,冷冷問道︰「你要救文貴妃的命?這麼說來,朕和文貴妃倒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文知書正陶醉地想像皇上被她的陳情感動,又被她的美貌俘虜,馬上就會寵幸她,然後她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又像以前一樣獨寵後宮,連現在耀武揚威的文知藝都要被她壓在底下。

她只顧著作美夢,哪里感覺得出鬼戎的怒火?如果是機靈的人,現在早認清楚了形勢,抱著皇上的大腿苦苦哀求,興許還能全身而退,可她偏偏蠢得無可救藥,急著在皇上面前表功。

「皇上,文貴妃是臣妾的妹妹,姐姐自當是要保護妹妹的。當時皇上沒有稟明身分,臣妾驚慌,想著昭儀的分位到底要比才人高,文昭儀寵冠後宮的名聲也早已傳揚了出去,如果讓妹妹頂替了臣妾的身分,或許她逃月兌的機會比臣妾大……」

文知書不敢說下去了,因為她越說越覺得氣氛不對,周邊的空氣像是結冰了一樣,那股壓力正是來自高高在上的鬼戎。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皇上根本不發一語,這下幾乎不敢抬頭,只覺得他銳利的視線剌得自己頭皮發麻,連手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表戎極討厭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她當時怕死,讓藝娘頂替她,藝娘卻一聲不吭,不為自己辯解,兩個人一比,高下立見。而這無恥的女人竟然顛倒黑白,把自己當個昏君一樣欺騙,鬼戎覺得此女野心太大,在黑達身邊也不安全,再不能留,心中頓起殺機!

凝滯的冰冷讓文知書再也忍不住地打破沉默,她抖著嗓子說︰「皇、皇上……」

表戎挑起她的下巴,刀砍斧鑿的俊臉冷酷無情,他挑唇冷嗤一聲,滿眼的輕蔑,文知書終于知道,這個男人從頭至尾都沒被自己迷惑住,心下一涼,腿一軟,癱倒在地。

可他卻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沒有像逗文知藝那樣溫柔,雖然握著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開,卻是舍不得傷她的。但這個女人可不是藝娘,他毫無憐惜之情,甚至覺得這女人是個禍水,可能會害了他心愛的女人和弟弟。

文知書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扭斷了,卻逃不開他恐怖可怕的瞪視。

「你就是用這番說詞迷惑黑達相信你,是嗎?」

她想搖頭,想說不,可是既做不到,也說不出口,她的小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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