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什麼逃啊……」蓬菜愕然地眨著眼,然後不滿地朝外大吼,「喂!你們到底怕大師兄什麼?都回來給我說清楚!」
原本已經跑遠的眾人,在遠遠听到他的喊聲後,仿佛背後有厲鬼在追命般,更是動作一致地增快了腳下的步子加速逃逸。
彼醒兩手環著胸,面色不善地瞪著這一票跑來延慶宮打攪的不速之客。
「行了啊你。」白十一受不了地翻著白眼,一手推開他走進門內,「又沒人打算跟你搶,只是找她聊聊而已,別這麼小氣成不?」他還是仙龜嗎?簡直跟只護食的老母雞一樣。
收到斐然飛鴿傳書的路翔,興沖沖地帶著路露他們趕來了這兒,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回黃金門的人,打算如何處理那些得罪了他們的人,同時也更想知道,這個一向神秘的門派,門中又有哪些人。
再萊皺著眉,「我師門的人?」
「嗯嗯……」
「我二師兄蓬萊——」
路露揮揮手,「這個我們都知道,天下無敵鐵公雞嘛,跳過跳過!」
再萊杵著下領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索性就把自家的事敞開了說。
「三師兄很能打的。」
「很能打?」眾人一楞,然後都開始挖空腦袋努力回想,腦海里有沒有這號听說很能打的人物。
「嗯。」她一副以三師兄為榮的模樣,揚高了小巧的下頷,「以前大師兄閉關念經去,而二師兄又忙于師門公務分身乏術時,三師兄就會出面把那些找上門來搶劫的統統都打死。」
空氣中頓時泛濫著詭譎的沉默。
「你們怎麼了?」等了許久都沒听他們出聲,只見他們都用一種怪異的表情看她,再萊模不著頭緒地間。
路翔用力想了又想,奈何還是沒翻出半個答案。
「呃,你家的三師兄……貴姓大名?」听起來,這一號能人似乎本事很大啊,可他怎麼半點印象也無?
「玄靈。」
路露也一頭霎水,「以前有過什麼出名的事跡嗎?」
「江湖里有一半的門派都是被他挑掉的!」再萊忙著宣揚她心中偉太三師兄的手功偉業。
眾人蟆地陷人一陣更詭異的沉默里,好半晌,一臉茫然的赤水終于舉手。
「怎麼……听都沒听過他的名諱?」
再萊聳著肩,「他不喜歡說話。」
「啊?」
「還有他對師父有很多不滿。」看不慣師父老人家作風的他,當年可沒少跟師父嘔氣。
「呃?」
她還一臉理所當然,「所以他殺人都懶得報一下姓名和家門,江湖上的人當然都不認識他啦。」
「……」這算哪門子隱姓埋名的高手?死于他手下的那些冤魂,就算是想報仇雪恨,恐怕也還得先打听一下凶手姓啥名誰吧?
就在再萊他們聊天的此時此刻,奉了二師兄旨意前去替自家姊子出氣的玄靈,已趁夜模入了燈火輝煌的西苑國皇宮。
沒有驚動任何羽林軍,甚至是在寢殿外頭守夜的宮人們,玄靈手重一柄長劍,剛踏進寢殿外頭,就以劍尖點住護衛著寢殿內室的幾名武士,破了他們的氣海後,筆直地進人內室里頭,轉身在門上落了鎖。
被睡覺也不離身五步玩的兩名相級高手推醒後,西苑皇帝驚慌失措地看著這名趁夜闖人皇宮的黑衣人。
「你……你究竟是何人!」
玄靈瞥他一眼,過了很久後才勉強開口。
「要你管!」
「……」這都殺到他睡覺的房門口了,他能不過問一下嗎?
玄靈請冷的眸子緩鍰睞起,手中墨色的長劍驀地一動,西苑皇帝甚至都還沒看清眼前發生什麼事時,護在他身前的兩名相級初階護衛,兩人的右手手臂便已騰空飛起,然後分別落在寢殿的左右兩處。
寢殿地板上,鋪設著珍貴的白雪虎皮,即刻被染上了大片斑斕的刺目血跡。
巧勁一甩,甩去了劍上的幾滴血珠後,玄靈踩著無聲的步伐,朝似被嚇壞了的西苑皇帝一步步走來。
「你……你究竟是哪個門派的?」西苑皇帝哆哆嗦嗦地問,蹬著兩腿直往睡□榻里頭退,「朕、朕警告你……膽敢行刺干朕,西苑絕不會放過你的門派!」
玄靈的反應是……連個反應都欠奉,照舊板著一張俊容,走至床榻前再次揚起手中的長劍,伴隨著西苑皇帝驚恐的尖叫聲,一縷縷黑發在寢殿中四散飛揚。
一鼓作氣斬了兩位相級高手的手臂,也替西苑皇帝剃了個新發型後,玄靈一句話也不多說就離開了皇宮,任憑西苑皇帝呆呆坐在睡榻上,無言地看著一床被剃下的頭發。
好半天,他終于回過神,伸手模了模頂上光溜溜的腦袋,在宮中羽林軍紛紛趕來救駕時,忿忿地扯開了嗓門大吼。
「他到底是誰啊?」剛講完她心目中最敬佩的三師兄後,再萊接過顧醒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潤潤喉,然後興致很好地繼續開講。
「五師兄嘛」
赤水總算逮到個曾經听過的,「江湖上只知道容易是黃金門的,還有他一直都在找魂紙而已。」
「因為他行事得低調點,這是二師兄規定的。」她家五師兄一直都出不了風頭也是沒辦法的事。
路露滿心納悶,「為何要低調?」怎麼黃金門的門人落差都這麼大?名聲響遍全太陸的蓬菜,低調到從沒听過的玄靈?到底是什麼標準?
「他脾氣不好。」全師門最沖動的就屬他了。
「就這樣?」
對于這點再萊也很無奈,她輕輕嘆息。
「二師兄說,五師兄他要是再亂發脾氣又丟黃金門的臉,那就把他的果畫拿去給四師姊印成小黃書。」五師兄怕死了會被印在小黃書上頭名揚天下,他能不收斂點嗎?
「……」真恐怖的威脅。
而這時的容易,帶著個甩不掉的跟班莫追,正在路國四周的眾小柄里,進行他們的替妹子出頭大業。
總算有了理由可以不必克制睥氣的容易,囂張的氣煬全開,一路踹破了諸小柄的門,不管是皇宮大門、京城城門、各官府的府門,還是皇親國戚的家門,只要是門扇大了點的,他全都踹破了泄憤。
而莫追則是在冷眼旁觀之余,偶爾也助紂為虐一下。
利用易容術的他,頂著各國皇帝的臉,每到一國,就順便以鄰國皇帝的臉向此國揚言開戰,根本就不管他替那些皇帝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而說到名氣跟蓬萊一般響亮的月穹,再萊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四師姊?她人很好啊。」
哪兒好了啊?
目前西苑國國內,小黃書泛濫得有如一股肆虐的滔滔黃潮,听說西苑皇帝氣得都上了天壇,去作法請玉旨詛咒月穹的祖宗十八代了。
「師姊她平常最愛寫寫畫畫了,她說她是個有抱負的斯文人。」于再萊的心中,月穹的形象和事實落差得……有那麼一點點大。
「……」她的抱負就是用小黃書一統諸國?
再萊邊說邊點頭,「還有她脾氣也很好,對我都笑咪咪的。」
第九章
南貞國皇宮議事廳內,月穹扔開了手中的畫筆,笑吟吟地走向南貞女皇,將最新出爐的一張果男畫拿給她過目。
「這張你覺得如何?」
被綁在椅子上的南貞女皇漲紅了一張俏臉,惱恨地瞪著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月穹。
她作夢也沒想到,與南貞素來無怨的月穹會夜訪皇宮,下毒毒昏了一整座皇宮的人,再闖進議事殿中,輕而易舉地制住一室的人後,接著便?光了正在商議國事的眾大臣,再大大方方地坐在議事桌上,開始替女皇旗下的一班老臣揮毫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