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趕緊上前,費了一番工夫,才總算叫醒那一雙歡愉過後相擁而眠的男女。兩人的臉被長長的頭發覆住,一時沒看清楚,直到男子被叫醒後抬起頭來,咒罵了聲,「是誰呀,怎麼這麼吵?」
那依偎在他懷里的女子張開迷蒙的雙眼,撥開散落在臉上的長發,露出臉來,
看見情郎的臉,她嬌柔地喚了聲,「祁郎。」意識似乎一時之間尚未清醒過來,也沒發覺床邊那震怒的皇帝。
倒是趙知熙在瞧清床榻上的兩人竟是趙春雪和祁浩天時,錯愕又驚怒,「怎麼是你們兩個?!」
適才听太監稟告,他還以為是盈雪與戚敬元,沒想到竟是這兩人,訪訝過後,他怒叱,「荒唐!你們一個是朕指給盈雪的駙馬,一個是朕的女兒,竟然背著朕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來,你們該當何罪?」
「父、父皇」
听見他那怒雷般的吼罵聲,趙春雪與祁浩天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看見自個兒此刻的情形,兩人都驚呆了,急忙拉起被褥覆住赤果的身子。
「朕沒有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趙知熙怒罵。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臣是冤枉的!」趙春雪嚇得急忙喊冤。
趙知熙氣得臉色鐵青,「朕都親眼目睹了,你還有臉說自個兒是冤枉的?!還有你祁浩天,你是朕指給盈雪的駙馬,竟做出這種事來,你太教朕失望了!」
祁浩天與趙春雪驚駭得臉色發白,兩人正想再辯解時,這時趙盈雪姍姍而來。
「父皇,發生什麼事了?」
接著,當她看見躺在床榻上的祁浩天和趙春雪時,滿臉震驚、不敢置信,「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她眼眶發紅,一臉泫然欲泣地看向趙知熙,「父皇,為什麼會這樣?春雪怎麼會和祁浩天……」
「盈雪,你先不要難過,這事朕會替你做主。」趙知熙安撫了女兒後,怒沉了臉下令,「來人,將這不知羞恥的兩人給我押下去!男的拖下去砍了,女的眨為庶民,從今而後不準再踏進都城一步。」
听見他的話,趙春雪顧不得自個兒衣不蔽體,駭然地爬下床榻,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父皇,兒臣真是冤枉的,兒臣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這是有人陷害我!」按照當初趙琛的計畫,現下陷入這般難堪境地的應該是趙盈雪與戚敬元,怎麼會變成是她和祁浩天?
祁浩天也滿臉驚懼地跪地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這件事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們,請皇上明察……」
趙春雪將怨恨的目光投向原本想陷害的趙盈雪,「父皇,是她,就是六皇姐陷害兒臣的!」她記起先前剛交代完小太監前去送信給趙盈雪,一個轉身後,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再庭醒過來時,她聞到一股誘人的甜香,登時高漲,令她無法思考,看見身側躺著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當即猶如干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待雲雨之後,她偎靠在情郎懷里睡著了。
誰知醒來後,卻被父皇抓了個正著。
這分明就是她和趙琛先前設計好要陷害趙盈雪與戚敬元的事,竟然發生在她自個兒的身上,怎不叫她又驚又怒。
听見她的指控,趙盈雪淚流滿腮,「春雪,我為何要這般陷害你和我自個兒的駙馬?雖然我早就得知你與祁浩天早有私情,可我一直默默隱忍,為的就是怕你和他會被父皇責罰,所以我從未揭露此事,卻沒想到你們竟會做出這種事來……」說到這兒,她拿手絹輕拭著淚流不止的雙眼。
為了讓自己哭得淒慘一些,她特地在眼楮四周抹了青蔥,結果抹太多,眼楮剌激得受不了,眼淚鼻涕一直流個不停,看起來更是傷心不已的模樣。
听見她的話,趙知熙回想方才自個兒也親耳听見趙春雪親昵地叫祁浩天佑郎,更加認定趙盈雪說的沒錯,見趙春雪竟還想誣指她,他更加惱怒,「你自個兒不知廉恥做出這等事來,還想誣賴盈雪,朕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來人,將她拖下去!」
被兩名太監架著往外拖,趙春雪淒厲地吼叫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突然瞟見不發,語站著的趙琛,她急喊,「五皇兄,你快替我和祁郎說話,幫我們向父皇求情啊,你快告訴父皇我是冤枉的,我全是按你的命令行事,你不能這樣害我呀,五皇兄……」
「你做出這種事怎麼會同五皇兄有關系?」趙盈雪質問她。
「是……」
趙春雪張口想說什麼,就被趙琛截住,轉開了話題,「盈雪,我知道你和春雪一向感情甚好,發生這種事你心里定然很心痛,但春雪到底是咱們的妹妹,念在她一時年少無知才會被祁浩天所誘騙而犯下這種事,你能不能原諒她,求父皇給她一個機會反省澳過?」趙琛一臉兄妹情深地對著趙盈雪這般說道。
他完全沒料想到自己精心安排好的計畫竟會完全顛倒過來,不僅沒害到戚敬元和盈雪,反倒把春雪和祁浩天給陷進去了。
為了這件事,他當初特地去找了個能模仿字跡的人,仿照盈雪的筆跡寫了信約戚敬元,同時也模仿戚敬元的筆跡寫信去邀盈雪來此相見。
而這間屋子早就被他命人暗中點了能助情的薰香,一踏進這屋子,聞了那薰香,便會令人欲火高漲,難以克制,沒想到竟會被他們反過來給利用了。
听見趙琛狡猾的將事情推給自己,趙盈雪拿著手絹擦著被辣得不停掉淚的雙眼,「此刻我的心全亂了,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听她這麼說,趙知熙更沒打算原諒趙春雪,揮手道︰「拉下去!」
第7章(2)
「父皇等等,」趙盈雪叫住他,「能不能讓兒臣對春雪說幾句話?」
「你還有什麼話想對她說?」趙知熙問。
「兒臣想問春雪,兒臣不曾虧待她,她為何要這般誣指兒臣?還有她方才說,她是按五皇兄的命令行事是什麼意思?可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
趙春雪剛想張口,趙琛再次截住她的話,「為兄也很想知道七皇妹方才為何那般說?為兄從未指使過七皇妹任何事,希望七皇妹能說個明白,以免使為兄蒙受不白之冤。若是七皇妹還有什麼心願也盡避說出來,看在兄妹一場的分上,為兄定會盡心為你辦到。」他這話在暗示她,他會替她報仇。
趙春雪听見他所說的話,將眼神恨恨地投向趙盈雪,咒罵她,「你不要得意,我咒你將來有一日,定會不得好死!」
趙知熙听見她竟口出不遜,怒叱,「還不將人拉下去!」
「父皇、父皇,您饒了祁郎一命吧……」趙春雪不停大叫著,想為情郎求情。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祁浩天也不停地求饒。
他壓根沒明白為何自己會和春雪出現在那張床榻,他只記得先前正走在長廊上,忽然之間只覺後頸一痛,接著再醒過來時他勃發,看見一旁躺著的就是春雪,當即抱著她纏綿起來。
他那時整個人欲火高漲,腦子一時也無法多想,反正那事他和春雪以前也做過不少次,因此做起來毫無顧忌。
完事後,他便疲累得抱著春雪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誰知再醒來卻要掉腦袋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戚敬元站在角落,眼神冰冷地瞥了被往外拖的他們一眼。
趙春雪想陷害他和盈雪,現在自食惡果的滋味足夠她慢慢享受了,可惜這次沒能一並將主使的趙琛傍揪出來,不過至少除掉了祁浩天,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