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不再回頭,邁開步伐上了樓。
「老大,你這是干什麼,不把孩子槍回來,還同意讓他們繼續留在那個女人身邊,你該不會是想跟那女人復合吧?」
媽的,六年前因一場家族爭權斗爭,老大慘遭人陷害下藥、被迫跟她發生關系,即使事後已嚴懲當時的主謀者,但老大依舊為了負責不得不娶她,而她亦死死抓住這個難得的好機會,死皮賴臉的硬嫁給了老大,搖身一變成為黑家高高在上的女主人。
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兩個弟弟心里的刺,憑什麼他們樣樣完美的老大,必須為了道義責任、委屈自己娶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無恥女啊?
而這個女人,在得知他家老大是被人陷害的,卻依然嫁給了老大,要說她沒有所圖,鬼才相信!
好不容易,在他們兄弟倆的合作下,終于把她趕走了,但沒想到,六年後,她竟又重新出現在老大面前,還救了倒在路邊受傷的他?!
懊不會,老大又被她這般惺惺作態的假善良柔弱模樣給欺騙、勾得動心了吧?!黑言邇听了,僅是淡淡睨了他一眼,而後從沙發中緩緩站起身。
「不要女人、女人的叫她,她有名字,她的名字叫喬唯恩。」黑修那種辱蔑似的喚法,莫名的令他覺得刺耳、很不舒服,不自覺地
為她辯
他不喜歡听見有人用這種侮辱般的口吻喚她。
「什麼?」黑修傻住了,似乎是沒料想到自家大哥竟然開口袒護那個女人。
「我從以前便一直很好奇,究竟你們為什麼會那麼的不喜歡她?」老是處處的針對她、習難她?
「這還用說,因為她嫁給你根本統不是真心的,壓根就是想要麻雀變鳳凰,妄想當黑家女主人,所以才在明知你是遭人陷害後,還是結婚了。」
「當年的事我記得我曾跟你們說過,她也只是無辜受牽連的受害者。」當時,她會嫁給他,也只是應他堅持補償負責的要求,從頭
到尾,她都是整樁事件中,最為無辜的。
「哼,受害者?!」黑修對此說法嗤之以鼻,「有這麼「幸運」的受害者嗎?」
不過一夜的歡愛,便得到黑家掌權人的負責彌補、搖身一變成為黑家的少女乃女乃,說她是受害者,誰信?
「總之,她跟孩子住在這里的這段期間,我希望你跟黑宸能給予她一定的尊重,畢竟,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明白了嗎?」
他不想見到他們在他面前,以言語或行動欺負羞辱她,否則,就別怪他不顧兄弟的感情,與他們翻臉了。
沉聲撂下警告後,黑言邇單手插在褲袋里,徑自轉身邁步上樓,留下張嘴傻眼的黑修。
「老二,老大這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真的被那女人勾得動心了吧?!」所以才破天荒跳出來替那女人說話。
黑宸則是緊抿著唇不語,蹙眉凝視著自家長兄遠去的背影,鏡片後的銳眸隱隱閃了閃,神情顯得凝重、若有所思。
清晨的陽光灑落進房間,喚醒了熟睡中的兩個孩子。
心心和喬司爾一醒來,見喬唯恩坐在床邊,紛紛掀開了被子,朝她撲靠了過去。
「媽咪!」心心很高興,
但喬司爾可設忘記,他緊緊抿著嘴,一臉復雜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喬唯恩只是微笑的伸出手輕撫著他們的發,溫柔的問道,「醒了,寶貝們,有沒有睡好?」
昨日和黑言邇談完話後,她在孩子們床邊靜坐想了一夜,思索著該如何向他們說明她和黑言邇的一切,可過了一夜,她依舊想不出一個適合的方式。
她到底該怎麼解釋,才能不傷到孩子呢?才會讓他們理解,他們其實也像其他孩子一樣,也擁有個父親,只是被她隱瞞了,所以他們才一直不曉得。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喬司爾垂下眸子似無意的問,小手直捏著被角搓玩,等著她回答。
「我們……暫時不回去了,因為有些事,所以我們暫時要住在這里。」她沒有說出真正的理由,只是編了個借口,簡單帶過。
喬司爾聞言,低著頭不說話了。
「咳咳,司爾,心心,媽咪有件事想跟你們說。」喬唯恩覺得再不開口,她可能一輩子就沒有勇氣說了,于是,她深吸了口氣,打
算說明一切。
「媽咪,什麼事」膩坐在她懷里,心心歪著頭問。
「記得媽咪跟你們說過的黑國王故事嗎?」她略微緊張的提起那以黑言邇與她過去相遇、結婚為籃本編出來的故事,打算以此作為解釋的突破口。
「記得啊。」心心點頭,媽咪說的故事里,她最、最喜歡的人就是黑國王了。
「其實……黑國王是你們的父親,媽咪所說的這個故事,並不是假的……」而是她與他相識、結婚的故事。
「父親?媽咪,那是什麼竟思?是指心心爹地的意思嗎?」心心眨著眼,不明白的問道。
「……是的,被心心誤認成黑國王的那個人,他就是你們的爹地。」
「因為某些原因,你們爹地一直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直到這次媽咪在路上遇見了你們意外受傷的爹地,他才知道了你們。]
她小心蛋置的一邊觀察孩子們的反應,一邊試探詢問
「哇,好棒喔!原來黑國王是心心的爹地耶,我有爹地了,司爾,我們有爹地了!」心心忍不住歡喜的在床上揮著雙手,開心的蹦跳著。
以後,他們再也不會被幼兒園那些壞孩子們笑說,他們是沒有父親的孩子了,
喬司爾卻僵抿著唇,不發一語。
「司爾?」見他低垂著頭,半點反應也沒有,喬唯恩不禁擔心的瞅望著他。
「我不承認……」
「什麼?」他的聲音太過微弱細小,她听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爸爸呢!」驀地,他掄緊小小的拳頭,大聲爆吼了出來,「一個從來沒有盡餅父親責任的人,有什麼資格現在
說要恢復父親的身分、要疼愛關心我們,回來當我們的爸爸?我才不希罕呢!」
當街坊、幼兒園那些小孩編歌取笑他跟心心沒有爸爸時,他在哪里?當心心生病發高燒,差點救不回來時,他又在哪里?現在,當他們已經不需要他了,他又莫名其妙出現。
「司爾,不是這樣的,他並不是不要你們,也不是不盡案親責任,他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存在,這是媽咪的錯,跟你們爹地分開
時,沒有告訴他你們的存在,是媽咪自私,想要獨自擁有你們,所以才造成今天這一切的錯誤,你如果要怪,怪媽咪就好,不惡誤會了你爹地……」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當初隱瞞了他偷偷生下孩子、間接剝奪他陪伴孩子成長權細決定有多錯,她讓原本該是一對親密和樂的父子,產生了難以挽回的隔閡與誤解。
看著喬司爾小臉上那怨慰憤懣的神情,她的心隱隱作痛,疼得她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總之,不管你怎麼說,我絕對不會承認,不會承認他的!」語畢,他踐下床,光著小腳沖出房門,無視身後她心痛焦急的叫喚。
輕、司爾!」她放開懷中摟著的心心,紅著眼眶著急的想跟著追出去,卻讓驀地現身在房門口、不知在外聆听了他們對話多久的他
「你留下照頤心心,我去吧」他淡淡的向她說道,接著,他隨即轉身循著喬司爾奔離的方向跟去……
「媽咪,司爾為什麼生氣?我們有了爹地不好嗎?為什麼他一點也不開心?」似乎被喬司爾激動的反應嚇到,心心咬著手指頭,困惑的仰頭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