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那跟酒醉的她是截然不同的風情。
察覺到他火熱的眼神,她倏地停下來,一手護住快要散落的浴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瞥見電視節目顯示的時間,不由得發出低咒,匆忙折返臥室換裝。
穿戴整齊後,看到已坐回沙發上狼吞虎咽的他,剎那間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我希望今晚回來時見不到你,這些錢你給我拿走。」她從錢包拿出一疊千元大鈔,塞進他握著叉子的手。「你應該識相,對不對?」
雷佑楠微愣地看著掌心的鈔票,他放下盤子,數著鈔票。「數目不小。」
「那麼,你知道要怎樣做吧?」她暗嘆一聲,當作破財消災好了。「總之,麻煩你快點離去。」
「嗯!」他虛應一聲,眼見她要出門,驀地叫住她。「你的車鑰匙。」
「怎麼……」她頓住了,想起昨晚她將鑰匙交給他,讓他開車。「算了。」
急忙拿走鑰匙,她幾乎是逃出大門。
站在電梯前,齊柏恩吐出梗在胸口的悶氣,對于自己一夜的荒唐悔恨不已。她以為自己撐得下去的,分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為什麼她會那樣子灌酒?還招惹了那個男人?
走進停車場,她解開了汽車的保險鎖,坐進駕駛座,禁不住又嘆氣。
不過,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對不對?瞧他剛才點算鈔票的神情,她便知道他是靠著皮相賺錢。
那些錢,他應該可以花上好些日子。
也就是說,她的生活可以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
很好!她發動車子,狠狠地踩下油門,車子迅即揚長而去。
滿身疲累的齊柏恩站在緊閉的門扉前,握著鑰匙的手微微顫抖。
應該走了吧?因為他,她今天頻頻出錯,雖不至于出丑,可是已教高傲的她難堪。
她一向自詡的工作能力,無論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完美無瑕地處理妥當,她的人生少有紕漏,偏偏接二連三地栽在男人手中。
前男友也就算了,反正她失去的也不過是兩年的時間,讓她看清其為人,與其日後離婚,倒不如早點分手。
盡避如此,難過是少不了的,畢竟她也投入過情感,當然希望能夠開花結果,最終失敗收場亦非她所願,即使維持表面的平靜,但她的自尊卻嚴重地受到傷害。
想藉著酒醉去忘記煩憂,結果卻招惹了那個男人──
她甚至連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
算了,不知道也好,反正他們不會再見!
開門以後,入目的是預期中的漆黑,她吁了一口氣,按下壁燈的開關,隨便將袋子一拋,呈拋物線地落在沙發上。
「哎呀!」一道不該存在室內的聲音響起。
她倏地看向聲音來源,只見一個年輕男子嘻皮笑臉地盯著她,一手拿著她的手袋,一手搓揉著月復部。
「你……你怎麼還在這兒?」她震驚地指著他,語氣淨是不敢置信。
「你平常都這麼晚才回家嗎?」雷佑楠將手袋放在身旁,大手揉了揉眼楮,終于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線。
「跟你沒關系吧?」本來已經疲憊的身體,更是困乏得隨時要倒下。「給我走呀!」
「我不是說無家可歸嗎?」他聳肩,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她低聲咆哮。「錢,你今早已經收下了,是不是不夠?沒關系,你要多少?」她上前拿回手袋,他趁勢抓住她手腕,將她拉進身前。「喂!」
他用空出來的一手捂住耳朵。「你的嗓門好大!」
「放手呀!」被逼貼在他身前,齊柏恩拚命想推開他,始終不得要領。「你到底想怎樣?」
她已經累得很,不想跟他糾纏下去。
「我呢,對你一見鐘情,所以好想和你在一起。」他宣稱。
「啥?」她像是听見了最不可思議的話,兩眸睜得大大的。「你開什麼玩笑?」
「我是認真的。」他直視她兩眼,瞬也不瞬地注視她的神情。
被他如此凝神打量,齊柏恩感到心髒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然而下一秒鐘,她就回復冷靜了。「所以呢?你打算賴著不走?這是你對女人慣常的伎倆吧?真不好意思,我毫無興趣。」
「我可以任憑你差遣,包括床上,或是其他方面也行。」他俯身在她耳畔呢喃。
強烈的戰栗因為他的欺近而迸發出來,令耳朵搔癢得受不了!齊柏恩按捺不住爬滿全身的顫意。
「我沒……興趣。」他的意思,是想她包養他吧?她可沒這方面的興趣,就算他的長相是如此俊美,她也沒差到要這樣子找男人。
她並不是別人口中的剩女!
鮑司里頭的人除了酷愛稱她為「女魔頭」外,有好些看不過她強勢的人,都會暗中稱她為「剩女」,嘲諷她年紀高、學歷高、職位高,卻沒有男朋友,並且注定一輩子獨身。
她是事業心重,為了工作可以將男朋友晾到一邊,甚至連他偷偷搭上別人也全不知情,她承認自己在情場上有多麼愚笨。
「可是……我物超所值,昨晚你都試用過了,你不是很滿意效果嗎?」他促狹地眨眨眼,出言調戲。
「我警告你,不要再提昨晚!」她從牙關迸出這句。
就是因為一夜旖旎,讓她一整天下來都不對勁,因為逐漸回憶起來的關系,那些火熱的片段不時襲來,揭示她到底有多渴望男人的軀體。
她明明才……第一次,怎麼卻像個蕩婦般攀纏他不放?
這全是她急欲抹去的恥辱,所以,無論他怎麼說,她都不會容許他介入她的生活!
「我真的無家可歸了,你行行好,收留我可以嗎?我會做家事,煮飯、洗衣都難不倒我……」
「我有鐘點佣人,而且我經常加班,膳食隨便什麼也可以?」她以沒有任何起伏的語氣打斷他的話。
「這樣可不行呀!女生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飲食方而,你一定經常以咖啡代替開水,這樣對皮膚可不好。」他笑咪咪地說,還湊近地端視她的容顏。
就算肯定她的生活方式半點也不健康,可是她得天獨厚得教人妒忌,臉蛋兒無可挑剔,像極上好的搪瓷女圭女圭,漂亮得教他移不開目光,令人想將之據為己有。
不過……要是她能流露笑靨的話,一定會更美,不是那種公式化的淺笑,而是毫無保留的笑容,世界一定會為此而停止轉動。
「所以說,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到底要她說多少遍,他才明白她?小想跟他牽上關系?以他的外在條件,不愁沒有客人,她昨晚真的是被酒精沖昏頭才會跟他……
對,她很享受,可是她已經給他報酬了,他還想怎樣?
「怎麼會沒關系?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跟我上床吧?」他道。
不久前才說一見鐘情,現在連威脅也用上了?事實上,她的確不願被人知道她跟這種靠女人過活的男人有所牽扯,哪怕只是一晚的光景。「那麼,你想怎樣?」良久以後,她不得不屈服。「讓我住下來。」他笑了笑,他的帽的從來都很明確。
望著他宛如惡魔的微笑,齊柏恩徹底地為自己昨晚沒有回家這個決定而懊悔不已。
第2章(1)
棒天早上——
因為是周六的關系,齊柏恩通常都容許放縱自己賴個床,尤其今天的被窩比平常更溫暖,讓她都不願睜開眼楮。
她半眯眼眸,慵懶地伸展四肢,左手竟踫上一個堅硬如石牆的東西……
她的床明明沒有靠近牆壁,那……這是什麼?
陡地張大兩眼,她偏首往左看,俊美的側臉輪廓映入眼簾,她冷靜地回想起自己昨晚被他脅迫而不得不答應讓他住下來,只是……她沒有答允讓他爬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