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玉石的產地在哪兒嗎?」
她用紅繩懸起玉牌,拿銅錢輕敲。「這是東南方出產的玉,音色輕潔而性質清涼,戴著它可使人精神爽朗。」
「跟你一樣嗎?」他掐了她的俏臉一把。
他就愛她的慧黠靈性,迷戀她的嬌羞聰敏,即便她心中的那個人不是他,今生他也絕不將她讓給任何男子。
他眼中蕩漾著深濃的愛意,目光深深鎖住她靈魂的大眼,仿佛要將心中深濃的情意傳達到她的心底,令她感受他的情意。
他極喜歡這份她為他打造的情物,見她還想說什麼,唇兒一張一闔,欲言又止,他忍不住一個俯首覆上她的唇,細細吻著她,不讓她說話,熱情的吻如浪濤般和她親昵交纏。
此刻,他的眼中充滿著濃烈熾熱的愛意,要她只屬于他一人……
稍晚,一名兵士急急前來軍帳通報。「稟報將軍,我軍失守,北方已被叛軍攻陷……」
韓威一震,很快的做出決策。「派五萬精兵在城外十里加強戒備,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
「是,」兵士立刻退下。
「那齊雲大哥呢?」凌允嫣听聞消息後急問。
見她眼中的擔憂是為了別人,韓威心下一沉,黑眸閃過一抹黯然苦澀。看來她此次前來心中牽掛的還是齊雲,並非專為他送定情物而來。
「北方一帶已被攻陷,齊雲恐怕凶多吉少。」他說著。
听到惡耗,凌允嫣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見狀,他忙不迭的扶住她。「北方失守,叛軍很快就會攻到這里來,我命人護送你回去。」
「不……」她一臉淒惻,眼神哀慟,全身因為顫抖無法動彈。
他心中不忍,伸臂想抱她,她卻轉身躲開他的懷抱,他苦笑一記,柔情勸哄,「允嫣,現下情勢危急,你不能留在這里,快跟我來。」
擔心她的安危,他不顧她的抗拒,強勢拉著她擋下滿天而來的箭雨,直到前方已無去路,兩人被逼至山崖邊緣……
第6章(2)
「將軍……」凌允嫣見前有斷崖,後有追兵,他們那兒也去不成,心中明白兩人無法逃過這一劫。
他扶她下了馬,攬至鮮血肆流的身後,利眸警戒的瞪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追兵。「讓她走,我隨你們處置!」
敵兵無人回應,正僵持之際,敵方一名弓箭手忽地放出冷箭,箭矢直朝凌允嫣而去,她心一驚,忘記身後是斷崖,往後一退失足踩空,韓威置身欲拉住她,受了重傷的手卻無法支撐她的重量,就見她身子直直落下……
「允嫣,就算肝腦涂地,粉身碎骨,我也會全力護你活下去。」
他跟著一躍而下,再以疆繩拴緊彼此的身體,千鈞一發之際抱著她在空中轉身,就這樣他緊護著懷里的她,以背朝下的姿勢和她雙雙墜落斷崖。
落地後,他的後腦因撞擊傳來劇痛,背骨和脊椎亦發出碎裂的聲音,頓時意識不清,但在昏昏沉沉間,依稀可以听見她的呼喚,于是他勉強睜開眼,雖視線模——但听她還能聲嘶力竭的喚著他,今生他為她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她的身軀仍安然在他懷里,他竭力保住了她的命。
「你要……好好活著。」
「將軍!」她的臉上布滿淚水,掙月兌他的懷抱,繼而抱著他的軀體,痛哭失聲。
盡避他已奄奄一息,仍努力將玉牌交到她手里,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著——
「允嫣,今生不能……成為夫妻,來世、來世我……不想……再錯過你。」
沉浮情愛恩怨間,前世如塵煙,遺憾再度落心扉,一過已是千百年……
迸馳威的意識由朦朧中漸漸復醒,緩緩睜開眼楮。
就像作了場夢,耳邊遙遠而模糊的聲音已經清晰可循,他終于知道她今生為什麼對他懷有敵怨,在看到生命終了的那一刻,也能理解為什麼他天生就有懼高癥了。
解開前世之謎,那殘存在腦中的片段記憶,使他理出了此生愛恨糾纏的因果關系,而他對允楮的深情執著就算經過了千百年,仍舊不會改變。
「你是個痴情奇男子。」幸福使者贊嘆著,給他希望。
他清楚知道前世的恩怨已鑄成悲壯殘酷的結果,但他並沒因此放棄,相反的,那悲壯和遺憾在他心中凝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希望可以在這一世扭轉劣勢。
「請問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諒解?」他問著,他知道她會指引他方向。
「這個嘛,你在累世里一直需要克服的課題就是,你必須學習不去控制,但去感受,要她看到你的愛和付出,否則,往後生生世世都將會因為如此的愛恨糾纏而不斷陷入遺憾的輪回。」
「不去控制……」他眉間微蹙,不解,「我不是該全力去彌補前世的遺憾嗎?」
「有時候,盡力只會適得其反,你是個聰明的男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她笑著對他說︰「謝謝光臨催眠世界,本店打烊的時間到了。」
他想對她道謝,然而才一眨眼,心神恍惚間,他已經坐在車子里。
他又眨了眨眼,這一切就像一場夢,而那場夢卻神奇而精準的解開了他的迷惑。
如果這是上天的安排,要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那他該怎麼做呢?
發動車子,他踩下油門,往回家的路上行駛,腦子里還在回憶前兩世他和允晴糾纏不休的關系。
前兩世愛情無法圓滿,那這一世她會愛上他,心甘情願接受他的愛,還是生生世世因為愛恨糾纏而不斷的陷入遺憾的輪回?
不,他不願意。
他已經錯過她兩世了,這一世,他不能再犯相同的錯,絕不在讓遺憾重演。
翌日中午,凌允晴再度來到百貨公司頂樓的珠寶展會場。
她想去找那塊墨綠玉牌。
自從看了那塊玉牌後,當天晚上她就作了一場夢,夢境里有位將軍送她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牌,而教她震驚的是,那將軍的長相、氣勢和說話的方式,都跟古馳威一模一樣,讓她一看到他的臉就突然驚醒。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關系,要不古馳威怎麼會拍到她的夢里?
最奇怪的是,夢里的那塊玉的精細瓜紋雕工,野跟她在珠寶展上看到的是一致的,夢里的一切和現實都有了詭異的連接,且那畫面是那麼清晰,仿佛實際存在過似的教她不禁好奇的想探索更多。
就在她找到昨日那個玻璃櫥櫃時,那塊上等古玉並沒放在原位,已經換成了意見珍珠項鏈,她急急上前問︰「小姐,請問那塊玉牌呢?」
「已經被買走了。」
「被買走了?!」她一怔,不敢置信地又問︰’那麼快?不是說價值不菲,怎麼說賣就賣?買主是誰?」
「對不起,我也不清楚,這是老板做的決定。」
她心中襲上一陣強烈的失落。「……喔,謝謝。」
到底是誰的眼光與她如此雷同,把她想要看得玉牌給買走了?這人來頭一定不小吧。
她失落地回到公司,心中仍為那件失去的玉牌涌起強烈的遺憾和不舍。
才進到辦公室,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叫聲。「凌允晴!」
一回頭,看見Vicky板著臉喚她,「是。」凌允晴快步來到她面前。
「怎麼現在才回來?」Vicky邊看著腕表邊數落她。「我不是膠袋你午飯時間過後要馬上把資料送出去嗎?」
「對不起,我忘了時間,。」她搔搔頭。
「快把資料送到總裁那里。」
「總裁?!」
凌允晴怔忡了下。昨晚他們吻得天昏地暗,弄得她意亂情迷,至今她仍不清楚情況怎麼會失控,還陷于曖昧不明的尷尬狀態,直想躲起來不見面,可待會兒必須去見他……唉,好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