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我的背景嗎?」蒼突然開口問。
「我不否認我想知道,但你如果不願意說,我想也沒人查得出來,反正我已經很習慣時常易容的你,但如果有哪天,你要對我們說出你的身世時,我還是很樂意听你說的。」龍心寶一直深信會有這一天,他會把他的一切告訴他們的,不再有所隱瞞。
蒼只是淡淡的一笑。
她拾起了自己的行囊,仍是不死心的向他提出懇求。「蒼,你就睜只眼閉只眼吧!讓我去流浪好嗎?只要我一走,老爹的訐計就不會得逞了,這對我們都好。」
「寶寶,我一向守承諾,既然我答應了龍伯伯要看住你,我就不會會言。」蒼其實無意要鎖住她,他也知道流浪行醫的生活適合她,但他受人之托,就需忠人之事,也只好委屈她了。
龍心寶無奈的嘆息,「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悶死,說不定到時真的會被迫嫁給你。」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
「事情並沒那麼糟的。」蒼安慰她。
龍心寶虛弱的一笑,然後不是很認真的看著他。「凡事沒有一定,若真有那一天,我要先看你的真面目,如果你是個大帥哥的話,那我就嫁給你。」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蒼聞言不禁莞爾。「認識你這麼久,我從不知道原來你很重視另一半的容貌。」
「現在你知道了。」龍心寶慧黠的眨眨眼,那模樣是又嬌又俏。
「那我的真實容貌一定不及格了,我長得很平凡,不適合做你的夫婿。」他謙虛的說。
「我又沒看過真實的你,實在無法評定你口中的‘平凡’為何?更何況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沒有膚淺到以一個人的美丑,去評定他存在的價值。」身為一個醫生,她醫治過太多的人,她太了解外表的皮相容易逝去,若沒有健康的身心,空有一副出眾的外表也是枉然。
「我明白,你從不是那種只看外表的人,不然你早該嫁了。」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不想結婚,或許等我到四十歲後,走遍了世界,我會考慮嫁人,但那時我太老了,大概沒人要了。」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若真是如此,我娶你。」蒼笑語。
龍心寶佯裝驚訝的倒抽一口氣。「你是說你要等我嗎?這麼好啊!我好感動哦!」突地,她立即輕笑起來。「別傻了,到時你早有了美嬌娘,哪還有空理我?而且自由是如此的美好,何必結婚呢?」
「也許吧!」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看我是乖乖的回去好了,免得老爹待會又要念我。」她暫時的屈服了,她相信以後還會有機會可以走的。
見她要回龍門,蒼送她到了大門前的花園大道,才想離開時,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轉身走至她的面前。
「寶寶,我想要一瓶去疤的藥膏。」他想起雷羽彤漸漸好轉的傷,有著粉色的疤痕,他想她會需要去疤膏的。
龍心寶自藥箱中拿出一小瓶的盒裝藥膏,把藥膏拿給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蒼,你要去疤膏干麼?」她狐疑的問著,蒼從來不曾向她要過這種東西,真是奇怪!
「要給一個朋友的。」蒼淡淡的解釋。
「那朋友……是女的?」龍心寶像是知道什麼似的笑了。
蒼點了點頭,迅速的轉身離去,不再給她發言的機會,而本想繼續追問下去的龍心寶,好笑的看著他快速離去的背影,他走得太匆忙,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這是否意味著——蒼也動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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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雷羽彤的傷好得很快,連傷疤都漸漸的淡去了,這一切都得歸功于蒼,他每天替她換藥,更在她的傷口好了大半時,送她一瓶去疤膏,而她也每天都擦,所以所有的疤痕幾乎是淡得快看不見了,也漸漸的恢復原有的白女敕。
只不過傷好後,似乎去找蒼的理由就沒有了,雷羽彤想了好久,決定暫時別去找他,一來是怕造成他的困擾,二來是她偷懶太久了,恐怕會趕不上下個月的「世紀畫展」,但這個畫展集合了各地有名的畫家,她一直很想參加,所以她必須盡力的完成一幅畫,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時間了。
冷靜的安定自己的心緒,雷羽彤閉上了眼楮,企圖讓所有的雜念沉澱,這是她在構思重要的畫作時的必要程序,讓自己的心神冷靜,思緒清晰,在心里用感覺繪出她所想要的畫作。
餅了好久,她睜開眼楮,開始在畫紙上繪出印在自己心中的影像,可惜的是,無論她怎麼想描繪出和心中一模一樣的影像,似乎都少了一種感覺,她沮喪的發現自己居然畫不好,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呢?
雷羽彤挫敗的走出畫室,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倏然,她想到了海邊,印在她心中那幅畫的背景是蔚藍的大海,也許去海邊作畫可以激發她的靈感。
下定了決心,她匆忙進了畫室,拿了自己所需要的用具,把用具搬上車,開著車到了海邊。
將畫具搬下車,雷羽彤在艷陽下架好晝板,兩眼木然的瞪著前方,腦袋更是不清楚了,她懊惱的癱坐在沙灘上,承受著陽光的炙熱。
在九月天里,天氣仍是很熱,來海邊的人潮不算少,有些人見她失神的坐在陽光底下曝曬,都不免覺得奇怪,但也並沒有多加理會她。
不知過了多久,雷羽彤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白女敕的皮膚被曬得通紅,但她並不在意,收起畫具搬回車上,然後毫無目的開車亂晃。
一直到了傍晚,她才回到住處,結束了毫無收獲的一日,她疲累的下了車,無神的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傻傻的發呆。
倏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夕陽溫和的光線,雷羽彤愣愣的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居心緊縮的蒼。
「你曬傷了。」他看著她紅成一片的手腳,不禁蹲看著她曬傷的情形,愈看眉頭就愈收緊,她的皮膚又紅又略腫,可見真的曬得太久了,怕痛的她怎會受得了。
「我完了、我完了!」雷羽彤喃喃自語,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什麼完了?雷羽彤,你怎麼了?」蒼注意到她異樣,他拉住她的雙手,要她看著他。
她被迫直視著他,似乎是清醒了些,她的眼眶紅了起來,不一會就投入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我完了,我的心中有構想,卻畫不出來,我從不曾這樣子過,我不能再畫畫了,怎麼辦?我完了。」雷羽彤哭得好慘,彷佛世界遺棄了她。
「冷靜點,你曬傷了,必須先上藥。」蒼想拉開她,但她緊摟著他不放。
「我不要上藥!」她任性的哭嚷。「不能畫畫的話,我的人生就沒意義了,我不要啊……」
「別說傻話!」蒼低斥著,將她抱了起來,「先到我家去,我幫你擦藥。」他抱著她走回家中,將她放在沙發上。
可是雷羽彤一直不肯放開他,直抱著他哭,情緒一直無法安定下來。
蒼僵硬的回摟住她,大手順了順地不停抽噎的背,希望能安撫她,可是她的淚卻愈流愈多,他知道不能再讓她哭下去了,否則她一定會哭到月兌水。
蒼堅定的拉開她,很快的倒了杯開水,他在里頭放了特制的安眠藥,想讓她喝下,她卻像個小女孩般的又哭又鬧,怎麼也不肯合作。
蒼看著哭鬧的雷羽彤,再看看手中的水杯,他不假思索的喝了口杯中的水,迅速的封住她的唇,將口中的水傳遞到她的口中。